潘大洲也替方岳急,兄弟這邊!兄弟那邊!兄弟小心!他喊得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最后實在喊不了,潘大洲拍拍張筱夏,“你們,去把陳兮來。”
“啊?”張筱夏還沉迷戰況呢。
“信我,陳兮腦子靈,我來問問有沒有什麼戰,教教我兄弟去。”潘大洲信誓旦旦地說。
張筱夏很懷疑:“真的假的啊?”
“我騙你這個干什麼,不信我跟你打賭!”
“賭什麼?”
“隨你!”
“好,你記著啊!”
張筱夏飛奔回教室,不一會兒就把陳兮拖來了球場,潘大洲敲鑼打鼓:“陳兮啊,你來了啊——”
這聲音穿云裂石,震得球場上幾人腳一個踉蹌,沈南浩氣道:“來個人把潘大洲拖下去!”
中場休息了,好些生都在等著給球員們遞水,潘大洲著老父親的心,忽然往陳兮手里塞了一瓶礦泉水。陳兮剛剛跑到,還以為潘大洲是要給喝,說著謝謝就要擰開蓋子,剛擰一半,手就空了。
方岳拿著被陳兮擰了一半的礦泉水,他咔嚓一下擰完另一半,問:“怎麼才來?”
“本來想做會兒題,后來到了廖知時,就跟他聊了一會兒。”陳兮盯著方岳手上的礦泉水。
方岳瞟了一眼不遠,廖知時正跟一位四班生說話,“哦,你們聊了什麼?”他沒看見陳兮眼神,仰頭咕嘟咕嘟就把水喝了。
陳兮本來沒那麼,見水一下子沒了,突然就覺得好,輕輕地嘆了口氣。
潘大洲背過去,也嘆了一口氣,這老父親他不想當了。
高一剩下的一個多月,他們是在各種校賽事中度過的。籃球賽結束后是校文化節,方岳所在的英讀書社還舉辦了一次大型活,陳兮沒參加任何社團,跟賈春一樣一心鉆研各學科。
期末考結束,暑假來臨,這暑假跟之前的一樣,八月份競賽班和實驗班都要返校補課。
陳兮和方岳的假期又是減的,但是暑假總還是比寒假長,方老板也信守承諾,決定理完手頭上的事,就帶陳兮回一趟老家。
陳兮趁著有時間,又去了之前家教的那個小孩家里。臨出發前,陳兮早早收拾好行李箱,方老板的高卻在這時加重了,原本每天只需要早晨空腹吃一顆藥,現在需要一天吃兩顆。
倒不至于多危險,但方媽和方都不放心他長途跋涉,于是他們都將目轉向了家里另一位男人。
也算是男人了,過了十七歲生日,方岳臉部線條已經退去了幾分青,多了年人的一點鋒利。
就像陳兮之前評價的,十七歲,聽上去似乎是靠譜了一點,方老板對人高馬大的兒子終于放了心。
“你替我去吧,準備準備,過兩天就出發,路上就你們兩個,你可得把人給我看好了,要眼都不眨,寸步不離,知道嗎。”方老板一聲令下。
“嗚嗚嗚,不是我不想陪你回家,是我的臉,嗚嗚嗚嗚。”方茉還戴著口罩不愿摘,趴在陳兮肩頭依依不舍。
眼都不眨,寸步不離。
方岳很平靜地“嗯”了一聲,然后沉默地回到自己臥室,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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