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嗎？”方岳問。

 “不困，你明天要上班嗎？”陳兮說。

 “嗯。”

 “早點睡？”

 方岳沒答，又親了兩下，他從上離開，坐了起來，看著是要下床，陳兮以為他要回房了，說:“你還沒吃晚飯，剩菜在冰箱里，自己去熱一下。”

 方岳套上拖鞋，垂眸瞟床上的人，“我就好奇，你剛才怎麼還有心吃飯。”

 陳兮也沒忘記他，“你不也還記得拿茶？”

 方岳隨手了一下的頭頂，慢慢走向小門，打開進了自己房間。

 小門卻沒關上，燈再次涌，陳兮看著那頭溫暖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

 今天已經將最難堪的話都說了出來，不忌諱談及家人的殘疾和貧窮，但不愿意把品道德攤開來說。

 陳爸不太明白事理是事實，但沒有人必須去理解并且諒解他們的不明事理。

 方岳善惡分明，陳兮不知道他們能在一起多久，是有時效，還是沒有時效？

 沒一會兒，腳步聲再次傳來，陳兮回神，看著方岳又從小門走了過來。

 方岳坐到陳兮床邊，手上拿著手機，點了幾下，問道:“你是我朋友嗎？”

 “什麼？”

 “回答。”

 “……是。”

 “我們是在往嗎？”

 “……是。”

 “你什麼名字？”

 “你干什麼？”陳兮撐坐起來，看向亮著屏幕的手機，手機上顯示著錄音標志。

 方岳還沒有令智昏，他沒忘記之前他單方面宣布自己結束了單，他以為的默認原來是陳兮留有的余地，進可攻退可守。

 方岳吃一塹長一智，說:“留個憑證，不然我怕你哪天又不認賬。”

 陳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