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兮知錯就認:“對不起。”
方岳坐進了車里,舌尖輕輕了一下上,要開車了,他給陳兮回復了一條,放下手機沒再繼續跟聊。
陳兮從廚房出來,拿起擱在茶幾上的茶,茶還是冰冰涼涼的,好奇是吸管太還是方岳太薄,自行實驗,舉著杯子,讓吸管刮過自己上,刮完才反應過來,這吸管之前經過方岳的。
現在又經了的。
陳兮臉有點燒,還是不如方岳從容。
陳兮不浪費糧食,吃完白粥,把茶喝完,上午備課,下午出門去學生家里。
一堂課結束,還要趕第二趟課,陳兮一對一家教,的兩個學生都住一個小區,兩堂課中間隔了四十分鐘,陳兮在小區外面的一家書店消磨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盛夏過于燥熱,蟬鳴不絕,人也熱火難捱,心浮氣躁。
熱火難捱的是張筱夏,張筱夏給陳兮打電話,說過兩天有一部暑期檔大片要上映,潘大洲約看電影。
陳兮問:“就約你一個人?”
電話那頭的張筱夏語氣含帶怯:“嗯,他就約了我一個。”
陳兮站在書店外,笑問:“那你去嗎?”
“去啊。”張筱夏別別扭扭說,“兮兮,你覺得大洲怎麼樣啊?”
陳兮:“他特別好!”
張筱夏:“我也覺得他特別好,雖然有時候咋咋呼呼吧,但他跟別的男生真不一樣,又又溫。”
陳兮盡職盡責地當了一回聽眾,任由張筱夏說了二十幾分鐘的心事,最后張筱夏問:“對了,方岳有什麼況不?”
陳兮問:“什麼什麼況?”
“他還單嗎?”張筱夏說,“我的姐妹群里都在問呢,我說他肯定還單啊,們非要我再確認確認,畢業了就這點不好,我不能隨時看到方岳,現在只能問你和大洲了。”
陳兮只能說:“嗯,他還單。”
中午電話結束,四點左右陳兮下班,另外一位心浮氣躁的人又給打來電話。
“兮兮,我失了——”方茉在電話里咆哮。
方茉火冒三丈,又難忍委屈,陳兮急匆匆趕回家,方茉抱著,難得展現出脆弱,眼淚啪嗒啪嗒掉,斷線珍珠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陳兮心疼壞了,揎拳擄袖,嚴肅道:“他人在哪里?你要搖人嗎?讓方岳幫你搖人!”
方岳剛進家門,就聽到了這個久違的詞語從陳兮里蹦出,他無語地看向自己的朋友。
方茉噎噎說:“搖人!搖人!”
方岳:“……”
方茉的男友是那名高三轉學回原籍的男生,也是把快遞寄到方家寫紙條示,同時也親自給方茉送過吃的那位送吃哥。
送吃哥大學在北方,方茉和他異地一年,異地艱辛,現在好不容放暑假,以為能見面了,送吃哥有事,不能來荷川,讓方茉過去,但方茉兼職走不開,兩人就在電話里吵了起來,天干燥,他們宣泄著對彼此的不滿,最后這通長途電話以“分手”二字告終。
陳兮聽完前因后果,沉默下來,方茉擤著鼻涕,方岳瞥陳兮:“還搖人嗎?”
這聲問夾雜在擤鼻涕的聲音中,只有陳兮聽清了。
“……不管怎麼樣方茉都失了,你別欺負。”陳兮說。
方茉是真傷心,早上出門還是一只白孔雀,現在回來就了一只玻璃娃娃,晚上讓陳兮陪睡,陳兮沒有不答應的。
早晨方岳進陳兮臥室的時候,走的是小門,后來小門一直沒關,今天方岳特意提早下班,結果他只能枯坐床頭,對著敞開的小門干瞪眼。
這一瞪就接連瞪了三天,方茉遲遲走不出失的緒,陳兮除了家教時間,其余時間就一直陪著方茉,兩人像連娃娃似的。
方岳也要上班,本找不出時機跟陳兮獨。這天晚上陳兮又要睡方茉臥室,方岳接到潘大洲打來的電話。
潘大洲先是扯了一通廢話,問方岳在干嗎,忙不忙,怎麼這幾天晚上不去他的燒烤攤,他的燒烤現在人氣火,堪稱夜市一大景點,今晚燒烤攤沒開張,還有不慕名而來的顧客到找他人。
方岳對著電腦,沒什麼興致地說:“你有話就快說。”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兒暴躁啊,”潘大洲不再賣關子,他輕咳兩聲,說道,“今晚燒烤攤不是沒開張嗎,我是跟夏夏看電影去了。”
方岳:“嗯。”
潘大洲:“你知道孩子的手有多嗎?”
方岳靜聽不語——
那你知道孩子的有多嗎?
潘大洲:“我今天第一次拉的手,的手真的好小,只有我一半大。”
——我也牽過陳兮的手,這有什麼稀奇,你知道孩子的有多嗎?
潘大洲:“而且上香香的,我不是猥瑣啊,就是我們倆手拉手走路嘛,我不想聞也能聞到這個香味。”
——我也拉過陳兮的手爬山,我還抱過,你知道孩子的有多嗎?
潘大洲醉醺醺地說:“兄弟,我覺得我了。”
方岳聽見腳步聲,他看向他一直敞開著的房門,對電話那頭說:“有事,先不說了。”直接掛了電話,他大步朝門口走去。
陳兮剛才被方茉拉到臥室,第三次看方茉和送吃哥的各種合影,陳兮想如果自己是生,應該能把那幾張合影準無誤地給默畫出來了。
看完一,時間差不多了,陳兮準備回臥室拿服洗漱,還沒打開臥室門,悉的腳步聲驟響,被人一把拽住,后腰被大手一按,著抵住了來人,吻準落下,鋪天蓋地的熱浪滾滾卷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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