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燈火通明, 糾纏間的兩人腳步凌,木地板被他們踏出了咚咚咚的突兀又沉悶的聲響。
陳兮措手不及地憋著氣,過了一會兒, 的瓣被撬開,像被人喂進了一顆火球,火球從上顎竄到舌頭,行徑路線沒什麼章法,炙熱的溫度卻燙得人戰栗, 陳兮面紅耳赤,極度缺氧。但從小到大就不是一個太會害的人,算不上膽大包天, 卻能稱得上臨危不懼、勇氣可嘉, 所以很快調整狀態, 給予了方岳不倫不類的熱回應。
方岳頓了一秒,輸人不輸陣, 他隨機應變,和陳兮激烈地你來我往。
兩人不像第一天接吻時那樣青,卻也沒好到哪里去,就像還沒學會走路的人先開始了跑,他們中間空白了好幾天, 缺了循序漸進的機會,主要是這幾天方茉太粘著陳兮, 他們沒法私下接,甚至連微信都很發, 因為方茉失的第二天, 就眼睛含著兩泡淚, 可憐兮兮地問陳兮:“你一直在跟誰聊天啊, 我失了,你先安安我不行嗎,嗚嗚嗚……”
陳兮還能怎麼辦,只能拋棄微信另一頭、新上任才兩天的男朋友,全心全意照顧閨的心。
所以,雖然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明明早出晚歸也能見上面,卻因為方茉的阻隔,他們都有一種似乎好幾天沒見到對方的失落,迫切地想在對方上尋找什麼,卻又因為缺乏時間學習,讓兩人都在這個突如其來、混激烈的接吻中,摘下了淡定的面。
兩人呼吸急促,莽撞的纏吻聲給這個角落添上了曖昧朦朧的彩,直到陳兮后腦勺重重撞到了門上,他們的吻才逐漸收斂,然后難舍難分地松開彼此。
方岳大手罩著陳兮的后腦勺,聲音沒調整過來,沙啞的不像話,“撞疼了?”
這幾晚陳兮跟方茉同床共枕,方茉睡相不好,對不是“拳打”就是“腳踢”,陳兮昨晚沒睡好,今天又陪聊了很久,本來有點犯困,剛才被方岳拽住,嚇了一跳,心臟躥得老高,現在睡意全無,只是激的心跳還沒恢復。陳兮聲音了點清脆,多了點乎:“不疼。”
兩人都凝視著彼此。
那天晚上房間沒開燈,月雖然明亮,卻照不出人臉上的,今天走廊上的明亮燈終于出賣了他們,陳兮臉如火燒,眼眸似水,方岳脖頸往上紅了一片,這紅一直蔓延到耳,頸間青筋繃得明顯,結突出得像座山峰,整個人十分繃。
陳兮先發制人地說他:“你脖子好紅啊。”
方岳能知到自己的溫,他一只手罩著陳兮后腦勺,另一只手還摟著陳兮的腰,方岳放下雙手退后一步,但陳兮腦子還沒完全清醒,兩手一直抓著方岳的t恤兩側,現在方岳退后,的就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攏。
方岳雙手無安放,陳兮要著他,他的手只能垂落側。他微不可察地弓了一下背,盡量避免再和陳兮有接。
好不容易能有點獨時間,方岳不想現在放人走,他清了下嗓子,沒說陳兮的臉也好紅,他道:“剛才嚇到你了?”
陳兮說:“有那麼一點。”
“我房間門一直開著,你沒看見?”
“我真沒看見。”陳兮一門心思都是洗澡睡覺,走廊燈亮著,方岳臥室沒能像燈塔引路,陳兮沒有留意到。
方岳問:“也沒想著回來的時候跟我打個招呼?”
“有想啊,”陳兮說,“我可以進房間了再跟你打招呼,小門不是一直開著嗎,誰知道你作……”陳兮話到這里,看著方岳,一切盡在不言中。
方岳笑了笑:“嗯,那是因為我看見你了,所以反應比較敏捷。”
這話耳,三天前陳兮從方岳里奪走茶杯,就這樣夸過自己作敏捷。
陳兮想到就問:“你好了嗎?”
都多天了,剛才還接了吻,方岳無奈,“你說呢?”
陳兮也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好吧。“
方岳笑了下,問:“方茉好點了嗎?”
“哎,”陳兮老氣橫秋地嘆了聲,“沒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方岳說:“你就整天這麼陪著?”
陳兮:“當然啊,不然這樣,我也不放心。”
“不會為了這點事想不開。”
“我知道,可是不開心,邊有人陪著的話,能分散一點的注意力。”
方岳想了想:“這幾天要是有時間,你帶爬個山,或者做點什麼運,讓折騰得累一點,也就沒心思不開心了。”
“我也這麼想,再看吧。”
兩人聊不了太久,因為方茉還在臥室等著陳兮,陳兮洗澡再慢,半個小時也足夠了。
方岳站在門口,看著陳兮進臥室拿睡,又說了兩句,陳兮才去洗漱。
方岳回房不久,就聽到方茉從房間里跑了出來,隔著浴室門對陳兮嚷嚷:“那個混蛋,他今天還去吃喝玩樂了,他發了一條朋友圈,說打卡了兩家網紅甜品店,他一個大男人吃甜品?他絕對早就有了貓膩,說我不諒他,本就是他出|軌了,想跟我分手故意找的借口……”
方岳被迫聽著方茉的義憤填膺,他靠坐在臥室床頭,點開潘大洲之前發過來的微信語音。
之前電話掛得突然,潘大洲說:“你大晚上的有什麼事兒?我話都沒說完你就掛我電話,你是不是不爽啊,哎,我怕你刺激,真不想揭穿你,你之前跟我說你跟陳兮在一塊兒了,這其實是你自己的臆想吧?夏夏說了,陳兮說你還單。兄弟,我有點擔心你的神狀況,你明天還是來我的燒烤攤吧,或者找個時間,我陪你打打球?至于陳兮那邊,你不如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別把自己整神病了。”
語音條超長,方岳聽完后,手指點在屏幕上,想打一點什麼,最后在門外滔滔不絕的聒噪聲說,他打了一行字。
“我跟,沒有的事。”
過了一會兒,潘大洲回過來一條:“你可算清醒了,我當然知道你跟沒有的事!”
方岳盯著這條回復看了一會兒,然后把手機一撂,懶得再搭理這個蠢貨。
第二天,陳兮原本想帶方茉去爬山,方茉不愿意,早就計劃好了,今天要去打卡荷川的各種網紅店和網紅景區,陳兮舍命陪君子,趁著方茉修圖發朋友圈的功夫,和方岳發微信。
陳兮:“在忙嗎?”
方岳:“在吃飯。”
陳兮:“怎麼這麼晚才吃?”
方岳:“今天來了一批小學生參觀歷史館,耽擱了。你們現在在哪?”
陳兮:“待會兒你看方茉發的朋友圈就知道了,有定位。對了,我想到一個主意。”
方岳:“什麼主意?”
陳兮:“晚上等方茉睡著,我們出去吃宵夜?”
方岳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個字:“好。”
當天方茉玩得瘋,回到家已經筋疲力盡,方岳到家晚,陳兮和他在客廳相見,因為有方茉在,他們兩人就默默對視了一眼,并沒有說什麼話,只等著晚上難得的獨時間。
天黑后方茉往床上一倒,陳兮說:“今天好累,早點睡。”
方茉說:“是啊,累死我了,好久沒走這麼多路了,好酸。”說著,方茉一躍而起,翻出筋槍按小,機滋滋滋高頻率地振著,方茉說,“可不能長,等我按完了你自己也按會兒。”
“……哦。”陳兮悄悄給方岳微信留言,讓他稍等。
方茉按完,讓陳兮趕按,陳兮說:“我自己來,你睡吧。”
方茉打了個哈欠躺下,過了一會兒,再次一躍而起。
陳兮敷衍了事地用了兩分鐘筋槍,這會兒筋槍已經被放到一邊,見狀問:“怎麼了?”
方茉專業地說:“我忘了,筋槍只能放松表層,里面這樣按不到,還得好好做一下拉呢。你別懶,起來,跟我一塊兒做拉!”
“……哦。”
于是陳兮又下床,學著方茉做了一套全拉,從肩頸到后背,一直到大小,一整套拉作足有二十多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岳握著手機,一直等在自己臥室,月上柳梢,夜深人靜,小區路面已經看不到行人,連野貓都鉆進紙箱安靜睡下了,方岳才再次等到陳兮發來的微信。
陳兮:“方茉剛才做了一套拉運,整個人都神了,現在要通宵看蠟筆小新。”
方岳:“……”
兩人第一次深夜約會告吹,第二天清早,方茉神地在餐廳捧著碗面條,邊吃邊看平板,一心幾用,跟陳兮商量待會兒要去打卡的網紅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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