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凜不會因為載著人就放緩車速,他騎的車又快又陡,在各種電車和自行車里穿梭。
生怕自己掉下去,使勁揪著他后背的校服。
想起來剛剛“遭的罪”,非常不滿地抱怨:“你為什麼把我丟在那兒,不是你媽媽讓你把我捎回去的嘛!”
聶凜猛然一個剎車,因為慣直接撞在他結實的后背上。
顴骨都撞疼了,蘇芒珥吃痛地大聲嚷:“你干嘛!”
他繼續蹬起車,高大的形有一瞬間的僵。
過了幾秒,他自前方傳來一句話,嗓音又低又冷:“不是我媽。”
蘇芒珥愣了下,剛燃起來的怒火忽然被澆滅。
心里涌進一別扭的緒,頓了好久,小聲說:“哦。”
礙于面子,剩下半句“對不起”沒說。
“蘇大小姐,以后最好別拿那些不痛不的威脅我,”
他語氣恢復往常的漫不經心,警告道:“我可記仇的,惹了我,沒你好果子吃。”
蘇芒珥沒忍住被嚇了一激靈。
早就猜到,他今天故意整這一出,就是為了給一個教訓。
蘇芒珥握拳抬起來,氣得想照他后背來一錘。
拳頭舉在半空,最后慫慫地收了回去。
“心狹隘。”憤懣地小聲罵他。
“呵。”他聽見了。
蘇芒珥斜著眼角瞪他,余里映著他線條剛毅的下頜線,以及那被迎面的風吹起的碎發。
“小氣吧啦。”撅,不服氣地放小聲音又罵一句。
山地車下坡路,車速陡然加快,兩人的角皆被風掀起。
蒸騰的風被如流星般快速飛過的單車劃破暑熱,降了好幾分溫度,一掃沉悶。
聶凜盯著眼前不斷退梭的街景,氣息平穩,“再罵,就把你扔路上,信不信?”
“”后的人這才悻悻閉。
耳邊的風簌簌地略過,蘇芒珥的劉海被掀起,耳邊的長發隨風飄著。
高大的連排路燈把大街照亮,機車道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此起彼伏的鳴笛聲是夏末最后的蟬音,街邊不同類型的店鋪正熱鬧,路人不斷行走,各自奔赴。
眼前盡是這般如電影里出現的場景,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那充斥著浪漫的,專屬于當下季節傍晚的夏日蒸汽波曲調。
目不暇接地著邊飛過的街景,揪著他服的手也不自覺地松了勁。
單車肆意地隨重力,在下坡路上行著。
這種加速俯沖的覺,刺激出了的新鮮,心隨著加速度不斷愉悅起來。
眼下所有,都是坐在專車里驗不到的。
風隨著心跳越來越大,眼睛被風刮得有些干,不住瞇起了眼睛。
眼前的漂亮街景一分一寸的被模糊,單車快得有些不合常理。
“聶凜,這車怎麼這麼快?”下意識問。
眼前騎車的人并沒有回應,唯一的聲音就是耳邊越來越兇猛的風噪聲
蘇芒珥躺在床里,隨著緩緩蹙起的眉,神志從睡夢里剝離。
昨夜涼爽,就沒關窗,天蒙蒙清亮,大的風涌進來。
床下有人邊念叨著邊去關窗,是葉聞的聲音:“今天怎麼這麼大的風啊,看這天的,估計要下雨”
扯著被子往上蓋了蓋子,外來的風卷著空調出來的涼風吹進床簾,冷颼颼的。
見鬼了,難得能早睡,結果昨天一宿都在夢他,睡醒后依舊心疲憊。
又瞇了一會兒,再次睡失敗。
蘇芒珥從枕頭下出手機,開屏就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nl:了,想吃早飯,八點半前送來,信院新樓408。】
盯著那條消息,然后把手機扔到一邊,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憋著慍意,長長地嘆口氣。
每天從早連軸轉到晚上才能休息,為了早上能多睡二十分鐘連早飯都省了。
現在好了,全泡湯。
蘇芒珥想起欠他的八萬塊錢,清醒了些許,重新睜眼,從床上坐起來。
撈起手機,給他微信好友備注改了【怨種債主】
然后翻下了床。
“哎?珥珥你今天這麼早起?”
“去買早飯。”
“啊?你不是不吃早飯嗎?”
“”
現在真是恨不得讓食堂阿姨用早飯把那人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