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的雙手相牽讓蘇芒珥腦子有些宕機,眼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摁著自己的拇指到錄區。
一下,抬起,一下,再落。
悄悄抬眼,去打量他的側臉。
聶凜帶著的手在認真地錄,因為淋了雪,發梢稍微被沾,那雙潑墨般的深邃眸子更顯得清潤。
在高中時候他的皮特別白皙,或許是經常參加各種屋外活的原因,如今是最健康的。
蘇芒珥的視線從他的眼睛,下到他直的鼻梁,最后到他的薄,下。
天氣這麼冷,卻不見他臉上有任何變化,不像站在冷天里鼻尖和臉頰都會凍得發紅。
聽見門鎖傳來錄完畢的聲音,聶凜著拇指的手指微微一,緩緩掀眸,轉而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發呆的眼睛。
聶凜微微挑眉,不懷好意道:“又看?”
蘇芒珥一激靈,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干嘛。
“我有那麼帥麼?”喀嚓一聲,聶凜握著門把手拉開家門,盯著笑道:“都看傻眼了。”
說完率先進了家門。
蘇芒珥雙耳霎時間通熱,抬手捂了捂自己的下半張臉,暗自懊惱自己的失態。
兩人進了家門,蘇芒珥照舊把東西放到客房,然后給兩個人點些外賣。
正是晚飯點,就訂了徐記的飯菜,雖然外賣的不如親自去吃或者親自外帶的口好,但是品質肯定是比別的餐廳的要好。
鋪完自己客房的床單被褥以后,蘇芒珥剛要出去,隨意一瞥看見了那臺唱片機。
走過去蹲下,悉地出那一張有些發舊的《十一月的肖邦》黑膠唱片,手指在封面的表面。
柜子里的所有唱片都落了塵,唯獨這張周干凈地一塵不染。
不管是哪種可能,蘇芒珥都不住心里發酸。
...
蘇芒珥走到客廳,正好這時候外賣小哥也到了。
拿到外賣回到餐廳,看見他正在廚房彎著腰著拿碗筷。
聶凜端著兩人的碗筷走出來,瞧見低頭拆著桌子上的外賣包裝袋。
“還快。”他隨口搭話。
蘇芒珥雙手繞著塑料袋的結,忽然停住作,悄聲對走近的人開口:“聶凜。”
他回:“嗯?”
蘇芒珥回正對著他,漂亮的桃花眼如秋水,一顰一楚楚憐人。
嗓音,未提前言地直接說:“對不起。”
想要對不起的事很多。
千萬復雜緒都在這一句對不起中。
聶凜站在面前,聽到這一句的話,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悄然有了變化。
他的眼底猶如暗竄的幽潭,按捺吞吐著諸多混雜在一塊的緒。
過了幾秒,他盯著單薄蒼白的小臉說:“蘇芒珥,我后悔了。”
心里猛然一頓,抬眼,“啊?”
聶凜端著碗筷,一步步走近,只得一步步后退,知道后腰頂上餐桌的邊沿。
他還在靠近,沒有停止的跡象。
蘇芒珥呼吸逐漸凝固,隨著他的近,腰背向后傾倒些許,手慌忙地扶穩。
他一手撐著桌面,借著另一手放碗筷的作與靠近到咫尺的距離。
頃刻之間,兩人呼吸疊。
蘇芒珥張地尾睫頻,躲著視線,“你。”
“上次跟你說錢不用還,我后悔了。”他重復著,視線流連在的眼之間,倏爾勾起,“接著還吧,我還不想就這麼放過你。”
輾轉多天,他想明白了。
他聶凜只看得上,這麼多年來一直是。
不管用什麼辦法,他想一直能看見,想讓一直想著他。
蘇芒珥,我后悔了。
咱倆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