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半個小時前。

蘇擇一大早就來胡桃家接一起去度假山莊。

兩人上了車。

他說：“幫我調一下導航吧。”

“好。”胡桃探到車子里自帶的導航系統前,手指在屏幕上了，“東停車場可以嗎。”

“嗯。”

車子緩緩行駛起來，從路邊的位置加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胡桃想起來,問：“對了，珥珥學姐還在學校,我們去接一起吧。”

蘇擇目視前方,一打轉向燈車子右轉進下一條街道,他笑了下，說：“不用擔心了,聶凜給我打了電話，會去接的。”

胡桃一愣，轉念一想也合理。

又過了一會兒，自己琢磨半天，開口搭話：“阿擇。”

“嗯？”

“你知道珥珥學姐和聶凜學長的關系嗎？”胡桃疑：“聶凜學長在追？從最開始我就覺得他倆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

“你和他不是高中同學嘛,也不知道這回事？”

“我不太清楚,聶凜不怎麼跟我提及。”蘇擇不記得那時候曾經匆匆來過高中部的蘇芒珥,只覺得自己沒見過，說：“他高中三年也沒談過過，我們學校高中部也沒有蘇芒珥這個人,應該不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不過你這麼說起來，”他想起來：“他高三的時候確實有一陣子心不在焉的,有點魂不守舍。”

胡桃意外：“唔，他那樣的人，也會有魂不守舍的時候？”

蘇擇哂笑一聲,“或許吧。”

...

蘇芒珥昨晚上熬夜跟著zerO工作室組里的同事們給新項目的甲方趕完了圖,又反復改了好多遍,最后是心俱疲一夜沒怎麼合眼。

邊這人忽然出現更是讓心的,還沒想到該怎麼理兩人之間橫著的這道坎。

忽視它直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聶凜不會允許自己糊弄他吧。

蘇芒珥悄悄嘆了口氣。

不過他這車坐著倒是格外的舒服，熱風的溫度和大小，座椅的斜度，都剛好合適。

聶凜開著車，眉眼疏離淡漠，似乎也沒打算和說話。

還好車里一直放著音樂，不至于太尷尬，蘇芒珥懶得去想那麼多，疲憊讓腦子變得麻木極了。

往窗子那邊歪了歪頭，裹上的棉服，合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車剛開到高速收費站，今天節假日，排隊進高速的車輛很多，聶凜緩緩降慢車速，排在前一輛車后面。

他得空休息，偏頭看了一眼，視線頓住。

蘇芒珥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個睡姿，原本對著窗戶的臉扭了過來，睡得正沉。

收斂了剛剛那副跟他較勁的神，眉眼舒展著，顯得乖巧了不。

聶凜將視線轉到車窗外，盯著外面的景看了片刻。

然后解開安全帶，把上的黑羽絨外下來，蓋在上。

他的作算不上溫，但是因為睡得太沉，并沒有被弄醒。

聶凜盯著搭在外面的手，忍不住手去牽了牽。

微涼的指尖落他的手掌中，蘇芒珥覺到了熱源，下意識地往他手心里蜷了蜷手指。

這一個下意識的作，讓他一直耷垂著的角有了上揚的跡象。

前面排隊的車輛緩緩涌，聶凜重新系上安全帶，啟車子繼續往前開。

...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約著一起來玩的幾個車都到了溫泉度假村。

這次除了他們四個人以外還有姜梵，胡桃的朋友貝可可，胡桃的哥哥有事沒來，還有一些朋友和同學，林林總總十幾個人，集結起來非常熱鬧。

蘇芒珥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上蓋著他的黑羽絨服，有些怔愣。

邊的聶凜停好車已經下去了，趕推開車門，想把服還給他。

聶凜跟遠也在停車的同行朋友打了個招呼，走到副駕駛，迎著邁下車的蘇芒珥。

一下車差點撞上走過來的他，手：“服還你。”

聶凜抬手替把副駕駛的車門撞上，然后湊在邊說：“待會吃完飯聊聊？”

“聊...什麼。”蘇芒珥心里沒底，猜測又要盤問自己以前的事，有些躲避。

“你還打算一直躲著我？”聶凜輕哂一聲。

兩人說到這兒，遠一道甜的聲音傳來：“學姐！！”

蘇芒珥回頭看，遞過去服的手力直接松開。

聶凜晃了一下接穩，服差點掉地上。

他穿上自己的服，余冷冷睨了一眼胡桃。

對走到自己邊的蘇擇說：“你能不能把自己朋友看好了。”

蘇擇不太滿意聶凜剛剛瞥自己朋友那一眼，揚起那副溫溫的假笑，眼神里的不容置喙昭然：“嗯？我家桃子有礙你事嗎？”

“礙沒礙事你看不出來？”聶凜有點無語了，懟他的口一下，“有朋友了，兄弟就不要了是吧。”

“不要太傷心，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蘇擇忍著笑，咳了一聲，安著：“走吧，跟我領房卡去。”

.

蘇芒珥之后就一直被胡桃拉著和貝可可三個生在山莊里游玩。

們吃完自助餐廳的午飯以后去私池泡了溫泉，聊了很多，心也放松下來，跟著胡桃這樣開朗可的孩子，去哪里做什麼都會很開心。

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喝酒，聶凜給大家定了一個包間，里面很大相當于半個小宴廳了，吃喝玩樂什麼都有。

胡桃和貝可可吃的很開心，被剛認識的朋友們哄著喝了不酒。

姜梵摟著倆在點歌臺那邊唱的正歡，聶凜和幾個哥們兒靠著吧臺喝酒，他的視線時不時往角落瞟，沒一會兒就出去接電話了。

蘇芒珥坐在胡桃邊，偏角落的地方，神淡然地小口吃著飯，旁邊擺了一杯香檳，是剛剛別的朋友順手給倒的。

“桃子，你慢點喝，我看這酒度數不低的！”貝可可沖著耳邊喊。

桃子搖搖手指，酒勁早就上來了：“不！酒，這個酒啊，就得快喝，才好喝！”

“你懂，你懂啥啊！你那樣遲早醉暈過去！”

“才不！我酒量很好的，我從來沒喝醉過！”

兩個孩抱在一起，各說各的，酒一直沒停地倒。

包間里有幾個朋友是KPOP人，玩著玩著大家就開始放韓國偶像團的歌，開始盡興地跳舞。

貝可可快把嗓子喊劈了，跟著唱：“ha！howyoulikethat！！”

房間里雖然熱鬧嘈雜，可是坐在角落里的蘇芒珥依舊神淡然安靜，與周圍格格不，小口吃著水果，盯著面前那杯酒發呆。

思緒早就不在這里了。

到了晚上，人的緒就復雜濃郁起來，不知為何，周圍越安靜的心里越是沉靜暗淡。

不想到前兩天和舅舅一家對峙的場景。

【四年前，你們在派出所求我放過他的那一瞬間，咱們就已經不是家人了。】

蘇芒珥眼神冷漠又晦，手指開始一下下地扣著手心的，用痛折磨著自己。

還記得清楚，派出所外的燈通亮地刺眼，渾是傷的，眼見著舅舅舅媽幾乎要跪在自己面前求。

求放過傷害的人。

那是活到現在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天，是唯一一次覺骨子里都扎著疼的冷，前后都是萬丈深淵般的絕。

眼角閃出淚，蘇芒珥使勁將苦水往嗓子里咽，可是咽了一口，又會有更多從里冒出來。

忍不住那些翻涌上來折磨自己的回憶，端起眼前的香檳毫不猶豫的灌了一口。

他們都說酒會讓人忘記一切，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錯。

...

剛從外面回來的蘇擇一進來就看見自己朋友站在沙發上蹦，臉頰泛著兩團酡紅，玩瘋了。

胡桃也嗨了，嚷嚷著：“請問這里是音樂銀行嘛！？”

“這里是人氣歌謠好嗎！！”

“笑死！我在，我可是在金唱片大賞現場好嘛！！”胡桃一扭頭，對上站在面前的蘇擇。

他站在面前，胡桃站在沙發上也只比他高出一點點，對上他的視線，瞬間噤言了。

蘇擇微微抬著視線，桃花眸中蘊含著漫不經心。

他語氣溫，笑意卻含著一威脅，問：“你在哪呢，嗯？”

胡桃瞬間冷靜幾分，像是瘋耍過分了被抓到的小朋友，可依舊一本正經：“啊，我在...在打歌呢...”

蘇擇無奈地沉了口氣。

這是真醉糊涂了。

蘇擇一個攔腰就把胡桃扛肩膀上，轉往門口走去。

“哎！桃子你去哪！你不打歌了！”貝可可喊。

胡桃被扛著，還掙扎，跟打手勢：“我！我暫緩回歸！！”

蘇芒珥已經喝得半醉了，看著這一幕，看見可的小學妹又不住想笑，抿了口酒，眉眼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