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下就來到了七八點鐘,蘇芒珥活干的差不多,書店的規矩是兩三個小時就可以休息一會兒,沒回休息室而是在閱讀區靠著書架放空自己,盯著一直沒有消息的手機發愣。
不知是不是心靈應般的巧合,這個時候的手機亮起來電通知,眼前一亮趕接起電話:“結束了嗎?有沒有事?”
聶凜那邊依稀能聽到很多男的談聲,他聽見這麼著急的兩連問,心愉悅,回答:“嗯,順利結束了,待會兒隊長要帶我們聚個餐,跟你報備一下。”
“安全就好,你去吃吧。”蘇芒珥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終于安穩落地,笑著說:“我在外面吃完了再回家,我等你。”
聶凜聽著朋友在電話里溫溫的聲音,疲憊也被消去一大半,“好。”
蘇芒珥還沒上完班,就沒多聊,掛了電話繼續工作。
再投工作的時候,仿佛渾都充滿了力氣,一點也不累了。
...
救援隊想團建吃個飯這事早就在商量了,只不過隊里的各個兄弟們都各有事業和家庭,有時候約起時間不方便,就一直往后拖著,今天收工以后隊長一問,大家都沒什麼事,于是臨時決定大伙兒湊在一起吃個飯。
也為去年一整年的工作做個總結。
開車的就沒有沾酒,其他能被送回去的隊員就喝了些酒,平時大家聚在一起都是于極其張的氛圍下的,一行起來也沒空閑聊。
現在大家坐在一起,也終于有機會互相了解得更深些。
聶凜開著車就沒喝酒,他們這一桌在飯店一樓的大廳,他恰好坐在窗邊。
他不是那麼說話聊天的人,就坐在旁邊聽著,偶爾看向窗外的街景。
這一條街都是大小飯店,各個菜系的都有,每到放假的時候或者是飯點的時候,這一條街總是格外熱鬧。
似是偶然的一個偏眼,他在窗外看見穿著華貴裝的王斯嬈,后跟著助理。
聶凜緩緩瞇起眼睛,盯著。
王斯嬈似乎是要去隔壁飯店的,走過一輛黑車的時候,下意識的放慢腳步,偏頭往那輛車上看去。
像是有意又像是無意,瞥了一眼之后,直直地進了旁邊那家飯店。
只是一瞬間的作,被他清晰捕捉到。
聶凜不知道這個時候來這里做什麼。
按照曾天宇和自己所言,聶嚴滄已經向王昭儀提出離婚,決意要撇開王氏姐妹這兩顆棋子,幾乎什麼都落不到手里的王斯嬈和王昭儀現在應該是急得焦頭爛額才對。
怎麼還有閑心來這里吃飯。
酒過三巡,隊友們聊得火熱。
聶凜和他們笑笑,再偏頭,看到了一個讓他更加意外的人。
這一切巧的都太過詭異。
視線里,蘇海鋒從隔壁那家飯店走出來,面不虞,拿著車鑰匙直接開門坐進那輛黑車里面,似乎要駕車離去。
那輛黑車,就是剛剛王斯嬈進門前看的那一輛。
蘇海鋒駕車離去。
走了一兩分鐘后。
聶凜陡然反應過來什麼,瞳孔猛,撈起車鑰匙,喊著邊與他同齡的隊友們:“康子劉韜跟我走!!”
說著往外面跑。
.
九點多,蘇芒珥下了班,剛吃完飯,想問問他那邊結束沒有,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是個陌生的男聲:“您好?您是?”
有些疑,問著:“這是聶凜的手機嗎?”
“哦對對,”康子趕解釋:“凜哥外套在我手里呢,他正在理傷口,您是...凜哥家人?”
“什麼傷口!?”蘇芒珥心里猛驚,后背都涼了,“出什麼事了?”
“沒啥事...要不您來一趟吧,就在南城第一醫院。”
...
蘇芒珥打了個車趕到醫院,這一路上的心都快飛出去了。
剛剛不是打電話說任務是順利完的麼,怎麼又傷弄到醫院去了。
咬著,各種不好的猜測環繞著自己大腦,越來越擔心。
下了車飛奔進急診部,看見幾個穿著救援隊隊服的人,跑過去問:“聶凜呢!”
康子手上臉上都有些痕,他們指了指旁邊的理室,“凜哥還沒出來。”
劉韜能看出是聶凜的朋友,趕解釋:“嫂子別擔心,凜哥就是有點皮傷,沒大事的。”
康子嘶了劉韜一聲,示意他不會說話就閉,笑笑:“真沒事,您別擔心。”
“你們任務不是很順利嗎?這怎麼回事。”蘇芒珥問著。
康子和劉韜對視一眼。
...
蘇芒珥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里面躺著的還沒醒來的蘇海鋒。
剛剛康子和劉韜的話在耳邊響著。
“我們任務是順利的,正吃著飯呢,凜哥突然就著我們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那輛車有問題的,我們開著車去追那輛黑車,剛跟到,那輛黑車就開始冒煙。”
“好像剎車也被人了手腳,司機明顯剎不住了,然后那車前蓋里面就開始自燃。”
“最后凜哥橫著車,加上我們兩輛車,一共三輛車才把那黑車停,撞到馬路旁邊的樹上了。”
“凜哥在車徹底燒到駕駛位前把那大叔拉了下來,差一點,真就差一點。”
后傳來腳步聲,蘇芒珥倏地回頭,看見了聶凜從旁邊的理室向走來。
看見他臉上的傷和胳膊上的包扎的繃帶,蘇芒珥瞬間就紅了眼睛。
聶凜眼見著眼淚沁了出來,趕走上前去抱,“別哭,我沒事。”
蘇芒珥輕輕推他,又氣又難,說他:“你管他干什麼,你不要命了嗎?”
聲線越說越抖,眼淚一行行自眼眶下,怕得手都在抖:“你都沒有想過萬一你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
“他跟你有什麼關系啊,你為什麼要管他,不要管他...”
很矛盾,生氣他不顧自己安全也要救蘇海鋒,可是看見蘇海鋒被救,心底難以扯開的緣關系又牽出些慶幸。
“為什麼...為了這麼個爛人,真的值得嗎?”
聶凜沉了口氣,把哭得梨花帶雨的蘇芒珥抱在懷里,單手拍著的后背,啞聲笑了:“我怎麼能不管他,他再怎麼不對...”
“我也想過不管他,可是。”
聶凜忍著上的傷的疼痛,把抱得更了些,目平靜,在耳邊說:“我們珥珥,不能再失去父親了。”
失去母親已經足夠不幸,他不想讓他的珥珥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失去親生父母。
因為這麼一句話,蘇芒珥徹底哭開了,揪著他的襟,心被莫大的意洶涌沖得塌一片。
一想到當時如果晚了一秒可能結果都不是這樣,就嚇得,蘇芒珥泣著:“聶凜...你真的要嚇死我了。”
“放心吧,沒事了。”聶凜了的頭發,眼神在說話那一瞬間變得凜冽:“蘇海鋒是被人害了,他們敢這麼直接對他下手,你也未必安全。”
陷害蘇海鋒不,下一個就可能是蘇芒珥。
他嗤笑,極為不屑:“我本不想干涉他們家那爛攤子事兒的。”
蘇芒珥抬起頭,有些不解:“你說的是?”
聶凜抬手,替把眼角的淚拭去,語氣溫卻著令人骨寒的氣勢:“幫聶嚴滄一把,了那倆狐貍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