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見齊困:“不是說不將就婚姻?”
閔稀:“相親又不是見了面就必須定下來,不是互相認識,看合不合適嗎?”
盛見齊笑:“也是。”
剛才腦子沒轉過來,他們倆是相親前就認識,清楚彼此格不合,他朋友和閔稀沒正式見過,還是有相互吸引的可能。
“你跟傅言洲沒可能了嗎?”
“沒有。”
盛見齊不想拆人家姻緣,他又確認一遍:“上個周六,他不是專程來追你,找你復婚?”
“…不是復婚。”傅言洲那個格,怎麼可能主追人。他是讓給他一點時間走出來,別急著相親。
那意思讓先別急,等他走出來,對沒有占有了,再去相。
看得出來,傅言洲在努力淡忘過去,他接手了蓓清語項目,把憾彌補,當憾不再是憾,他不會再糾結過往。
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離婚慢慢釋懷。
人一釋懷,很快會有新的生活。
愿意在他走不出來的時候拉他一把,但不能因此讓自己再陷進去。不能走在他后面,走在后面眼里就全部是他,想試著往前走快點,如果到緣分,不拒絕。
電梯停在二十六樓。
盛見齊按住開門鍵,下電梯前說道:“我下個月去北京找你哥談項目,那時候你如果還沒改主意,還想繼續相親,我給你介紹。”
“謝謝,接下來要麻煩你了。”
盛見齊出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
--
回到北京,閔稀忙著把幾個老客戶的項目給余程潭,由他親自跟進。沒有其他牽絆,一門心思忙活蓓清語。
十一月初,收到白書的郵件,通知明天下午三點去開會。
剛回復過白書,傅言洲的消息進來:【我明天三點半左右到,你們先討論。】
【好的,傅總。】公事公辦的口吻。
晚上下班,在地庫遇到居悠悠。
居悠悠正在艱難倒車,整個人都恨不得爬出車窗外看車尾會不會蹭到別的車。拿駕照三年,居悠悠還是倒車菜鳥,水平一點不見長。
“閔姐。”松油門,停下來同閔稀打招呼,“今天司機沒來接你?”
“沒。”閔稀走近,“我自己開車。”離婚半年還多,和哥哥據理力爭,自己現在心態平和,不需要司機再接送。
一番討價還價后,哥哥最終讓步,但有條件,自己開車可以,必須回家住,一個人住在公寓,作息飲食不規律,他無法監督。
閔廷擔心的是,哪天如果熬通宵,第二天開車很危險。住在家里,他最起碼知道休息得怎麼樣。
天冷了,本來就打算回家住,不忙時讓閔廷陪吃吃火鍋,于是愉快。
今天是離婚后第一天開車上班,不巧就遇到居悠悠倒不出車。
“下來,我幫你倒。”
居悠悠解開安全帶,把車給閔稀。
“閔姐,這周五團建我蹭你的車。”的車那天正好限行。
“行,我帶你過去。”
不知不覺又到了余程潭的生日。公司每年有兩次團建,春末夏初那次團建是國旅游,兩到三天。十一月的團建主要是為余程潭慶生,只吃飯沒其他活。
今年慶生的團建安排在郊區的度假村,周五在度假村住一晚,周六自行安排。
這周天氣不錯,氣溫不是很低,副總裁提議周五那晚來個戶外燒烤,比在酒店里聚餐有氛圍,這個提議全票通過。
回到家,阿姨正在給整理品。閔廷下午就讓人把公寓的行李搬回來,做蛋糕的那套烘焙工也全部拿過來。
明天下午要講方案,潤方案到十一點半才睡。
又要見到傅言洲,失眠如約到來,翻來覆去煎魚一樣,煎到兩點多才睡著。
次日早上起床,黑眼圈有點明顯。
不是第一次去凌宇大廈,今天心境大不相同。如今凌宇跟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嘉辰的客戶,的甲方。
白書在三十六樓會議室等閔稀,老板去了哪里,也不清楚,應該是私人行程。會議室里到了七八人,都是蓓清語的管理層,今天小常遠程參加這次會議。
兩點五十,閔稀乘電梯到了三十六樓,與白珊相視一笑,寒暄顯得多余,們邊走邊聊蓓清語這段時間的銷量況。
白珊擔憂:“不是很樂觀。”
跟預想中差距太大。
閔稀:“正常。蓓清語的賣點與其他品牌的控油系列差不多,吸引不了消費者的購買。這個問題會上我細說。”
到了會議室,閔稀打開筆記本電腦投屏。
白珊發現閔稀今天做了甲,冰鉆款,讓人移不開眼。
除了傅言洲,與會的其他人到齊,小常也已經上線,會議便開始。
閔稀點開策劃方案,直奔主題。
居悠悠曾說過,不適合當領導,開會連句開場白都沒有,不喜歡假惺惺那套,不會拿好聽話籠絡下屬的心。
白珊原本不需要參加會議,因為蓓清語的案子是老板近期的頭等大事,必須得做到心中有數,不能一問三不知。
翻開會議本,抬頭看向大屏,是一張核心信息圖。
“先看看我們用戶的痛點。”閔稀把鼠標點在那一欄,“頭發油、頭屑多、還容易發,這是所有控油洗發水用戶存在的痛點。每家洗發水公司在推廣文案上也必定提到這些痛點,蓓清語之前的推廣也沿用了差不多的文案,千篇一律,勾不起消費者的特別關注。連關注都沒有,談何市場?”
說著,放下鼠標,將自己新做的甲舉起來:“大家看一下我今天中午做的甲。”
“wa……”意識到是在會議室,市場部經理忙掩口,沒有“哇”出來。不好意思笑笑:“閔總監,你繼續。”
“假如我是油發質,今天跟閨一起逛街,割做了種草很久的甲,高興了整晚,回到家才想起來,油頭得洗了,不洗明天沒法見人。你們想想,我那一刻是什麼心?就算戴上一次防水手套,就算有洗發神,都沒用,你會發現手套不防水,該的還是,新做的甲不小心被頭發給刮花。”
閔稀再次把鼠標指在用戶痛點這一欄上,“推廣的時候得讓煩惱化,這樣看過推廣、看過廣告的人才會印象深刻,才能知道我們的產品。”
點開下一個例子:“甲只是其中一個痛點的例子,我把我們用戶做了細分,分為五大類用戶群,各自的痛點都不一樣,而我們蓓清語就是要解決用戶的這些痛點,即便是很小的一個痛點。”
白珊沒想到閔稀做甲是配以講說方案。
花半小時看完其他用戶群的痛點例子。
“再接著聊聊我們蓓清語的賣點……”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推開。
看到高的影,閔稀頓了幾秒。
傅言洲示意他們繼續,走到自己的位子把西裝搭在椅背上,調整椅子時作很輕。
他一來,不止閔稀,其他人也都繃神經。
白珊還好,天天跟老板共事,早習慣老板的迫人氣場,但蓓清語的高管今天第一次和老板同一張會議桌開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起背,從未有過的張。
閔稀快速調整呼吸,“所有控油洗發水都無法從源上去油,蓓清語也做不到,所以不提控油。你們肯定要問,那我們的賣點是什麼?賣點還一樣,只是把控油換一個說法,讓清爽持續。持續48小時。”
說著,看一眼會議室的其他人,盡量不去看傅言洲那個方向,“如果能讓頭發持續清爽兩天,第三還能在可洗可不洗之間,已經是特別功的一款控油洗發水。”
閔稀連續講了一個半小時,中間沒休息,只喝了幾口水潤嗓子。
講完方案,關電腦,等著甲方匯總意見和建議給,再繼續完善方案。
傅言洲問白書:“我來之前講了什麼?”
白珊把自己的會議記錄本給老板看,提醒他:“閔稀做了甲。”
傅言洲特意掃一眼,以前做過差不多的款式,回家還用指甲上的鉆撓他下,讓他小心點,說如果鉆蹭掉要讓他賠……
又討論半小時,傅言洲宣布散會,下次會議時間未定。
其他人陸續離開,會議室只剩他們兩人。
傅言洲站起來,看著道:“我六點鐘約了醫生,你要不要陪我去?”
“……我去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看看能不能幫我找到失眠的原因。”
話說到這份上,閔稀決定陪他去一趟醫院,他那麼努力試著走出來,會盡力配合。
讓傅言洲把醫院地址發,自己開車過去。
傅言洲不強求坐他的車,將地址轉給。
他沒解釋自己為什麼晚到半小時,閔稀更不可能主問。
到了地下車庫,閔稀接到閔廷的電話。
閔廷剛到家,這幾天忙洽談,除了在上海陪妹妹一起吃了相親飯,之后沒顧得上妹妹,早出晚歸,這段時間連面都沒到。
他問:“幾點到家?我今天親自下廚。”
“早呢,跟客戶還有事。”
閔廷一聽跟客戶有事,不悅:“傅言洲又有什麼事?”
閔稀:“……你知道他投資了蓓清語?”
“嗯。一會回來聊。”閔廷先掛斷,一通電話甩給傅言洲。
傅言洲的車剛駛出地庫,抵著酸脹的太,撈過手機接聽,“什麼事?”
閔廷直截了當:“讓稀稀回來,要加班以后再加,最近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連著幾個月忙盛時汽車的發布會,再加班能吃得消?”
“沒加班。”傅言洲沒瞞:“我去趟醫院,讓陪我過去。”
“你什麼病?”
“不清楚,去醫院看看。”
閔廷安靜一瞬,“不用去醫院,我給你治,包你好。”
“……”
傅言洲沉聲道:“看閔稀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
閔廷不是口嗨:“你是心病,去醫院沒用,醫生治不好你,我半個蛋糕就能治好你的病。”
他補充:“半個蛋糕是蓓清語給你掙來的!”
傅言洲:“是稀稀做的蛋糕?”
“你說呢?其他蛋糕能治好你?”閔廷又問:“來不來?”
“去你家?”
“嗯。這周六晚上。周五稀稀沒空,要去團建。周六正好盛見齊過來找我談項目,湊一桌吃火鍋。”
半個蛋糕沒那麼容易吃到,有甜品也有刀子。
“去可以。”傅言洲有自己的打算,“我給稀稀在做手工禮,那天我帶過去,你幫忙把禮放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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