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給余程潭買蛋糕,是余程潭說自己不吃,不喜歡吹蠟燭許愿那一套,行政部執行他的安排才沒準備蛋糕。
一楠出主意:“要不,我們每人出點錢買材料,讓我們閔總監做一個?我們也能跟著蹭蛋糕吃。”
一拍即合,副總裁說:“蛋糕錢我出。”
他征求閔稀的意見:“閔總監那邊有沒有問題?”
閔稀:“我做的蛋糕不好看。”
“能吃就行,主打一個心意。”
“沒問題。”
閔稀爽快答應下來,不止幫一個朋友做過蛋糕。
余程潭也想自私一回,也想收到一次的生日禮,但他知道,一旦開了這個**的口子,以后貪的就越多,就會慢慢不知足。
最終理智占了上風,他拒絕掉:“我不吃蛋糕,你們不是知道?”他看向閔稀:“等嘉辰三十周年慶的時候,你給嘉辰做一個。”
閔稀忐忑接下這個艱巨任務,笑說:“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多層蛋糕怎麼做。”
公司三十周年慶做單層太寒酸,現在已經開始琢磨該怎麼設計蛋糕上的圖案。
聚餐凌晨才結束,三三兩兩往酒店走。
一楠特意放慢腳步,等著余程潭一起,道歉:“對不起余總,提議讓閔稀做蛋糕只是想……”
余程潭打斷的話,他真心實意說了句:“謝。你是想讓我生日那天圓滿一次,我知道。”
本來就有缺憾,何必強求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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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稀次日早上六點半起來,閔廷的車已經停在酒店樓下,以前請客不見他這麼積極。
好奇,什麼貴客需要勞他大駕,親自來接回去做蛋糕,還親自準備火鍋食材。
坐上車,閔稀微笑著審視他:“看來有況。”
“我能有什麼況?我給患者看病,基本醫德要有。”
“你等等……”
閔稀原本靠在車門上抵著腦袋,忽而繃坐直,預不詳:“你給誰看病?看什麼病?”
再瞞下去沒意義,頂多再有七八個小時,就會見到傅言洲。
閔廷風輕云淡道:“給傅言洲治失眠的心病。今天吃頓火鍋再吃半個蛋糕,基本痊愈。”
原來那天傅言洲忽然取消預約,是閔廷的原因。
閔廷不希妹妹為這件事再煩惱:“想通有時就是一瞬間的事。他心病現在好差不多了。”
“你確定?”
“我騙你有意義?”
閔稀激:“以后遇到好看的煙灰缸,我給你多買幾個。”傅言洲如果睡眠正常,意味著從離婚緒里走了出來。
的任務也算圓滿完。
回到家,閔稀換了一舒適的休閑裝,扎進廚房就沒再出來,選了傅言洲最喜歡的一種水果加進去。
他補給生日手工禮,補他心心念念的生日蛋糕。
他們潛意識里都在彌補彼此的憾,在跟過去告別。
帶著傷,閔稀穿上圍,開始忙起來。下午四點十分,水果蛋糕出爐,是學做蛋糕以來做得最完的一個。
中午忙得沒空吃飯,就在廚房站著吃了一碗混沌。
餛飩是爸爸上次休息時包好放在冰箱,阿姨隔三差五就給煮一碗。
上次全家一起吃飯,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
閔廷忙完了工作,從樓上下來,去廚房看妹妹的蛋糕做得怎麼樣。
看到料理臺上素雅致的新款蛋糕,蹙眉打量半天,“比你給我做的所有蛋糕都好看。”
為什麼突然能做這麼好看,閔稀說不上個所以然,將此歸因于:“做多了,能生巧。”
閔廷無法反駁。
院子里有汽車聲,不用看就知道是傅言洲的車,盛見齊的車沒有通行證,不聯系他的話,本開不進來。
閔廷繞到窗邊,從廚房看院子的停車坪,傅言洲今天自己驅車,車停好,但他人還坐在車里沒。
隨后,閔廷的手機振。
傅言洲發給他:【禮在我后備箱,你拎得時候小心一點,先把包裝盒拆了,禮直接放在閔稀床頭柜上,再把電源好。】
閔廷:【驚喜直接給不行?】
傅言洲:【白天沒效果。】
閔廷想吐槽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刪掉聊天記錄。
那串手鏈還在他書房,現在他了他們倆的廢品中轉站。
閔稀剛把蛋糕端到餐桌上,傅言洲從院子里進來,鞋柜里還有他的拖鞋,看到悉的拖鞋,他在鞋柜前怔神幾秒。
這里他曾經也視為家,離婚后再來,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閔廷的手機響了,盛見齊打電話給他,車在大院門口。
“我去接你。”他掛電話。
拿上外套出門,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傅言洲看到了桌上的蛋糕,他把服掛起來,過去找說話:“有沒有蠟燭?”
閔稀反問:“要蠟燭干嘛?”
“給你許愿。”
“不用。”
以前他過生日,都是吹蠟燭許愿。
傅言洲堅持:“許一個。”
閔稀斷了他的念頭:“我的愿,你實現不了。”
傅言洲在對面坐下,凝視:“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實現不了?”
閔稀淡淡莞爾,“我想回到高中之前。”回到還沒喜歡上他的那年。不會再為了他通訊錄里第一個聯系人,而替三十多人下載微信。
不會再為了找他借幾本書,而借遍大院其他人。
不會再不遠千里飛過去看他,在往返的飛機上趕功課。
閔廷說他的心病基本治愈,也不用再事事將就他,站起來走向酒柜,“一會你喝點什麼酒?”把許愿打岔過去。
“隨意。”
傅言洲切了一塊蛋糕先吃起來,又問:“為什麼非要回到高中前?”
閔稀當沒聽見,開酒柜拿酒。
傅言洲盤子里的蛋糕還沒吃完,盛見齊到了。
第一次拜訪,盛見齊給閔稀和閔廷帶了禮,他前幾天去國外出差,順便準備了禮。
給閔稀帶了兩瓶紅酒,給閔廷帶了一個藏品。
閔廷小聲兌在吃蛋糕的傅言洲:“看到差距在哪兒了嗎?送個禮你都不會送。”
傅言洲眼皮:“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但我會看病。”
“……”
閔廷招待盛見齊到餐廳吃塊蛋糕,“稀稀做的,過來嘗嘗。”
盛見齊抄起桌上備好的巾手:“那必須得嘗嘗。”
閔稀剛拆開一個空盤,傅言洲從手里拽過去,“我來切。”
盛見齊悠悠道:“多給我切點沒事,我喜歡吃甜食。”
傅言洲:“……”
他把刀和盤子一并給盛見齊,“你自己切。”
趁著他們暗自較勁,閔廷去院子里把傅言洲的禮拿上樓,先拿回自己書房拆開,包裝盒留在書房里,禮送去閔稀房間。
閔稀在樓下喊他:“哥,你怎麼還不下來?”
“來了。”
閔廷淡定走下樓梯,他沒想到傅言洲會做手工,做得還像那麼回事。如果他們沒離婚,妹妹收到這個禮肯定要連發幾天朋友圈。
投桃報李,他讓阿姨把剩下大半個蛋糕打包起來,一會給傅言洲帶走。
為了方便閔稀吃火鍋,他專門買了一個火鍋桌,阿姨支在餐廳里,所有火鍋食材準備好。
傅言洲起袖調蘸料,第一碗調給閔稀。
閔廷讓妹妹坐自己旁邊,他摘了手表放在后吧臺上,卷起袖,先涮妹妹喜歡吃的菜。
盛見齊開了一罐啤酒,跟傅言洲的啤酒罐對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跟傅總吃火鍋,和閔總閔稀去年冬天吃過幾次。”
準刀傅言洲。
盛見齊把啤酒罐送到邊才后知后覺,他們幾次吃火鍋都是在黎,那段時間天冷,大雪覆蓋了城區古老的街道,冰天雪地,忙完當天的工作,他們去附近火鍋店待上幾個鐘頭。
他不是有意要挑釁傅言洲,話趕話就說了出來。
傅言洲淡笑,“今天冬天都去我家吃火鍋。”
盛見齊笑,再次杯:“北京一下雪我就來。”
他們三人說笑,閔稀偶爾一句。
鍋里的丸煮得差不多,閔稀拿勺撈出來給哥哥。
傅言洲在同盛見齊聊高爾夫,余注意到閔稀撈了丸,他端起自己盤子遞過去。
以前吃火鍋,閔稀都會把丸全部撈給他,只吃魚和蝦,丸幾乎不上。今天他習慣以為,閔稀是要把丸給他。
閔稀作比他遞盤子的作快了一拍,勺懸在閔廷的盤子上方。
閔廷示意妹妹:“給他,他是客人。”
兩人中間隔著火鍋,在熱氣騰騰里,對視一瞬。
故作若無其事收回目,把丸放到他盤子里。
除了閔稀,他們三人吃得都還盡興。
吃完,阿姨又送來幾盤水果。
閔廷和傅言洲去院子里煙,盛見齊沒去,拿起一片西瓜吃。
“你朋友多久回國一次?”閔稀主問道。
盛見齊反應幾秒,應該是那個從曼哈頓追到盛時汽車發布會的朋友。
“巧了,”他說:“下周就要回來一趟。你決定了還是繼續相親?”
閔稀點點頭,又道:“下周有點早,我還沒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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