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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歸霽》 第13章 奶鹽

 再看就是不答應,意料之中。

 蘇稚杳喪氣地回了聲“哦”,支著扶手,掌心托在腮邊,陷郁悶。

 賀司嶼瞥了一會兒,在可能要抬頭抱怨時,目又不留痕跡地從臉上移開。

 餐廳在九龍國際中心頂層,歐式壁畫和地磚,水晶吊燈撐花設計,中央舞臺區有長禮服的人在拉大提琴,演奏的是赫某首名曲。

 他們坐在落地窗邊的座位。

 視野開闊,線暗得恰如其分,回眸就是維多利亞港的夜氛圍。

 蘇稚杳有些了,聞著食濃郁的香氣,一肚子憂郁一掃而空,專注眼前的晚餐,吃得很認真。

 賀司嶼吃了點鵝肝就停了下來。

 看到面前的人叉了只黑松龍蝦球,咬到里,眼睛里轉瞬出滿足的笑意,似乎這道菜很合口味。

 平時嘰嘰喳喳,但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閉著細嚼慢咽,人瘦瘦的,不過一口又一口,吃得可不,看得人憑空好了些胃口。

 侍應生知道他習慣,見他擱下刀叉,就立刻過去,詢問他是否要上餐后甜點。

 看蘇稚杳還吃得意猶未盡,略作沉默,賀司嶼輕輕擺了下手,示意不用。

 袋里的手機開始振,賀司嶼放下酒杯,出來一瞧,是saria的來電。

 “慢慢吃,我接個電話。”

 蘇稚杳點點頭,賀司嶼起,離開座位,去了餐廳的臺。

 賀司嶼剛走,蘇稚杳就從包里取出一張卡,給侍應生:“結賬。”

 侍應生愣了足足三秒,才找回聲音:“小姐,今晚的消費會記到賀先生賬上,不需要您支付……”

 “他要付錢,以后不是沒有機會。”蘇稚杳眼底掠過一狡黠,笑地把卡遞過去:“食很好吃,謝謝。”

 還說把金額湊個整,多余的算作小費。

 侍應生茫然不明況,遲疑地接過卡:“那……您稍等。”

 賀司嶼立在臺,姿頎長,單手抄著袋,正在講電話。

 “親的賀,我這邊的事結束了,你給我找的學生呢,帶來讓我見見。”saria蒼勁的德語,在電話里響起。

 賀司嶼的德語標準好聽:“年后如何?”

 “年后?”

 “您之前說,打算在中國過長假,我為您安排京市的度假旅行,食住行都算我的,隨您留到何時。”

 老太太頓一秒,頭腦清醒地哼笑:“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給那小姑娘找法子,想讓我多教幾天?”

 高樓頂層有風,吹得賀司嶼襯衫微微鼓起,他的聲音在風里帶著一笑,沒有否認。

 “您知道的,我喜歡兩不相欠。”

 這倒是真的,人只有別人欠他的份。

 saria毫不懷疑,提前敲警鐘:“不過事先說好,就算是你的面子也不能放寬要求,我在鋼琴教學上很嚴格,還沒有小姑娘能忍我的批評不哭,何況你那位還是個氣包。”

 “是氣了點,您稍微……”賀司嶼回首,過玻璃看進餐廳,不經意瞧見那姑娘在和侍應生接銀行卡,顯然是在結賬。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話到邊,深邃著眼神,慢慢改了措辭:“您隨意。”

 賀司嶼回到座位時,蘇稚杳面前的菜式已經換了特制海鹽椰慕斯。

 舀了一口慕斯到里,含著小金勺,抬起頭,若無其事對著他笑。

 “蘇小姐,如果沒記錯,今晚的晚餐是對你讓出鉆石的補償,按照之前的約定,應該我請。”

 “嗯!”蘇稚杳用力點了下頭。

 賀司嶼指尖到賬單上,敲了敲,肅容道:“解釋一下。”

 蘇稚杳輕輕一咳:“可你都沒給我選餐廳的機會,這算哪門子補償……”

 說著,自己也覺得這理由過于離譜,于是聲音越來越低。

 抬眼一覷,他神果然又嚴峻了幾分。

 “下次我挑地方,你再請我一回不就好了,我一定不搶著買單了。”蘇稚杳咬咬小金勺,時不時瞅他一眼,還委屈上了:“你不要這麼兇……”

 原來在這等他呢。

 賀司嶼沒應聲,兀自端起酒杯,一小孩兒,他也懶得和計較這點小事

 蘇稚杳抿住上翹的著聲,乘勝追擊:“賀司嶼,幫我請saria的事……”

 “吃你的。”賀司嶼不知不覺中習慣了的得寸進尺,他自己都未有發覺。

 “噢……”蘇稚杳角,放棄了。

 走出餐廳,大為和里奧就等在大廈出口,一人站一邊,奉命唯謹地立正,像兩個守門的異石墩子。

 “老大!”

 “boss!”

 賀司嶼沒有停下步子,勾在指尖的車鑰匙丟過去:“送回去。”

 “明白!”大為接住車鑰匙。

 等男人走過,跟在他后的那道小的影便暴在了他們眼前。

 蘇稚杳對著小鏡子仔細補妝,涂了點膏,再用手指輕輕按暈染開,這張臉無論看多次,第一眼總是驚艷,第二眼永遠活生香。

 大為和里奧心神漾,又看得迷住。

 覺到安靜,蘇稚杳停下作抬了頭。

 都說屋及烏,惡其余胥,在賀司嶼那兒了挫折,就不客氣地使小子,拿他的人出氣:“我是杜莎嗎?一看見我就石化。”

 大為反應快,立刻否認,再一口咬定:“哪兒能呢,您憑貌,肯定是阿芙狄忒!”

 “right,venus!”里奧應和。

 蘇稚杳佯裝不下去,被他們逗得一下子就笑了,故意放開了聲說:“是比你們老板說話中聽——”

 大為和里奧心里有點爽,但某人還沒走遠,他們埋下頭不敢吱聲。

 賀司嶼聽見后這句,無意勾勾角,走里。

 -

 藝節持續了五天。

 期間演奏的嘉賓皆是來自世界各地已小有就的高知名度演奏家,盡管名義上是三年一屆的藝節表演,但實際含賽事質。

 港區國際鋼琴藝節最佳演奏獎,擁有世界高級別權威認證,含金量不亞于國際賽事。

 并且,獲獎者還能擁有方贊助的全球巡演機會,如此大的,任誰不想全力以赴,為奪獎各展風采。

 一連五天妙紛呈的音樂現場,聽得很痛快,卻也讓蘇稚杳的野心越來越強烈。

 每晚躺在酒店的床上,閉著眼回味前輩們彩的演奏,就忍不住地想……

 什麼時候也能登上這樣的專業藝舞臺,表演、比賽,而不是娛樂作秀。

 甚至再遠些,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甚至是世界最高榮譽的肖邦國際音樂比賽……也不一定就是白日做夢。

 總有一天,要在聚燈下,讓全世界都聽到的演奏。

 在港區的這幾天,每夜蘇稚杳都是懷著這遠大的抱負,漸漸眠。

 當然,真正睡著前,總是不忘在心里罵賀司嶼幾句。

 雖然他沒做錯什麼。

 這些天蘇稚杳都沉浸在音樂會里,也沒心思去找賀司嶼,男人和事業,無疑是事業重要。

 不過事業上用得到的男人另當別論。

 比如賀司嶼。

 于是最后一日音樂會結束,蘇稚杳決定在港區多留兩天。

 酒店獨立私人spa房。

 蘇稚杳趴在按床看手機,選中一家看上去十分浪漫的頂樓觀景餐廳,而后點開微信的添加好友,搜索賀司嶼的手機號。

 結果顯示:【該用戶不存在】

 蘇稚杳木訥好一會兒,難以相信居然搜不到,他的微信難道都沒有綁定手機的嗎?

 只好無語地編輯短信,將餐廳地址發過去,問他明晚有無空,請吃飯。

 “機票先別買,我過幾天再回京市。”蘇稚杳愉快地放下手機,側臉枕著胳膊,闔上眼休息。

 小茸坐在凳子上,翻著手機里公司提供的行程表,為難地沉:“可是杳杳,明晚有個音樂綜藝邀請了你當飛行嘉賓,后天要拍攝《vanity fair》雜志封面,年后還有……”

 原本技師的油推背蘇稚杳的,聽了這話,直皺深了眉。

 “程娛那群人是不是瘋了,綜藝都接,真打算送我娛樂圈出道?”蘇稚杳沒好氣地掉過頭,換一邊臉枕,留了個后腦勺:“不聽不聽。”

 本來解不了約就煩。

 耳子清靜了大約十秒鐘,小茸小心翼翼的私語聲,盡職盡責地幽幽傳來:“……還有一場時尚盛典。”

 “……”

 蘇稚杳想埋幾只火藥包,把程娛大樓炸了。

 思索再三,蘇稚杳作出讓步,悶聲碎碎念:“雜志封面拍就拍吧,反正不去綜藝,誰答應的誰去。”

 小茸往上扶了下黑圓框眼鏡:“不去綜藝也得明天回京市了杳杳,后天航班,趕不及拍攝。”

 “……”蘇稚杳不想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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