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段好的，是會讓你懂得，永遠不要因為太在乎一個人，而失去自己。

 發呆太久，賀司嶼到臉頰，了:“聽見了麼？”

 蘇稚杳心里乎乎的，仰起臉，含帶嗔地瞅著他:“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眼睛很亮，吹彈可破的臉蛋泛著一片紅，十分可。

 賀司嶼笑了一下:“現在還要不要起床吃午餐？”

 “是海鮮燴飯嗎？”

 “嗯。”

 蘇稚杳歡喜，目盈盈地著他說:“想再要一份蝦餃。”

 他指節在額頭輕輕一叩:“我人都歸你管了，吃的還不好說麼？”

 蘇稚杳哼聲，想說誰要管你。

 心里卻是甜的。

 賀司嶼探進被窩里，抄手勾住肩背和，蘇稚杳一驚，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直接橫抱了出來，走向浴室。

 “我自己能走……”蘇稚杳摟住他脖頸，嘀咕著。

 賀司嶼不揭穿，遂意:“我想抱，行不行？”

 抿住角，故作勉強:“那也行吧。”

 賀司嶼抱坐到浴室的臺面，怕涼著，先墊了塊巾。

 在給牙膏的時候，小姑娘又絮絮叨叨起他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還要我自己弄……昨天到底我過生日還是你。”

 賀司嶼被的碎碎念惹笑:“知道了。”

 “知道什麼？”蘇稚杳疑。

 他倒是氣定神閑:“今晚你躺著。”

 “……”

 回應賀司嶼的，是孩子睡下細白的，一踢過來，他胳膊瞬間撈住窩往前，眨眼的空隙，蘇稚杳的膝就抵到了自己肩頭。

 驚呼著后仰，雙手撐在后，姿勢詭異得窘迫，埋怨嗔聲:“賀司嶼！”

 賀司嶼在待溫和強勢之間，拿有度:“等不到晚上，我們可以提前。”

 蘇稚杳聽得本能瑟了下。

 老實了。

 -

 那晚到深有些狠了，賀司嶼沒過度，讓養了幾日，孩子生生的，只與他有過，都還不能全部下去，哪哪都氣，他只能慣著。

 這些天在港區，白天賀司嶼去公司，蘇稚杳就在他的書房練琴，二窈窩在旁邊陪著。

 那架水晶鋼琴蘇稚杳喜歡得不行，有時臨睡前，賀司嶼理完工作，回屋，坐在鋼琴前都舍不得走，非是要被他在琴面狠狠吻到不過氣才肯乖。

 為期一年的全球巡演，在港區站圓滿終結，一直到年后，蘇稚杳都沒有工作安排，只有一兩場推不掉的晚宴，和幾節鋼琴課。

 在港區待到元旦前兩天，蘇稚杳回到京市。

 這幾天他們有空就都黏在一起，睡前醒后都是彼此，這膩歪勁兒就是三年前也不曾有過。

 突然分開兩地，蘇稚杳莫名不適應。

 當晚在梵璽，蘇稚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邊空空的，不能睡安穩。

 很奇怪，好像回到了思春期。

 蘇稚杳過床頭柜的手機，剛想找賀司嶼，他的消息先彈出微信。

 hsy:【幾時回港區？】

 看著聊天框里這短短的一句，蘇稚杳不住角揚起的笑意。

 兩個人互相思念的覺，忽然讓深刻會到，他們現在的，和三年前很不一樣。

 從前的是懸空的，沒有真實，是漂泊的旅人，隨時都存在遠走的可能。

 但如今他們在彼此的心里定居了，每一個呼吸都落到實地，就好像天塌下來了，他們也不會散。

 蘇稚杳趴著枕頭，一五一十向他代:【明天要參加京臺的年晚會，這幾年有不宣傳采訪，安嵐姐都很照顧我，我已經答應要出席了】

 說到這里，蘇稚杳莫名到低落:【我們都還沒有一起過年……】

 不曉得是不是去確認了遍行程，那邊靜止半分鐘有余，他才回復:【明天下午我有個重要會議，晚上總部有年會】

 知道他想過來陪，但要事纏不出空。

 蘇稚杳也不是當年矯的小孩了，想著他們以后的日子還很長，就沒再那麼失落。

 落落大方地回:【你忙好了，明晚三哥和阿黎也在，我有人陪的】

 hsy:【三哥都上了，你和他很麼？】

 他似乎對這親昵的稱呼頗有微詞。

 蘇稚杳懵懵的，一頭霧水:【不是你托他照顧我的嗎，這三年圈子里遇到好多麻煩事，三哥可帥了，每回都幫我出面】

 說:【你記得，得要好好謝人家】

 hsy:【不謝】

 蘇稚杳回過去一串疑問號。

 hsy:【我他給你托個底，沒讓你認他做哥哥】

 字里行間充斥著不悅，蘇稚杳閃過一個念頭:【賀司嶼，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對面沒回，接近默認。

 他酸著，蘇稚杳心里卻甜的:【他都結婚好幾年了，你吃什麼飛醋？】

 hsy:【我就是不講道理】

 蘇稚杳忍不住笑出聲，勾著白皙的小愉快晃:【那你當初還讓程覺追我呢你怎麼不說】

 又問:【你就不怕我真的答應他嗎？】

 回復過去后，蘇稚杳腦中就已經浮現出他可能的回答。

 他肯定是不擔心，畢竟看不上程覺。

 結果過幾秒，他回了一個字。

 hsy:【怕】

 蘇稚杳愣住。

 文字的千言萬語，總是不如一句話的聲音，賀司嶼也有同樣，隨后，他撥過來一通電話，蘇稚杳立刻坐起來接聽，手機到耳邊。

 “杳杳。”

 他輕聲喚，聲線帶著自然而然地的寵溺，聽得蘇稚杳心臟砰怦跳起來。

 呼吸著，輕輕“嗯”聲。

 “這三年……”賀司嶼聲音浸在夜里異常和，想要開口又止住，自嘲地低笑了聲，才說:“小姑曾經說，你跟著我是冒風險，我確實也希你能忘記我，有太多比我適合你的男人，可一想你也那樣對別人笑……”

 他在緒中停頓幾秒，低沉著，慢慢說道:“我就嫉妒。”

 蘇稚杳臉頰著膝蓋，眼瞳在小夜燈的暗下微微瑩亮:“沒有，沒有別人……”

 眼中的笑意裹在潤里，聲告訴他:“你一直都是我的初。”

 賀司嶼鼻息出一笑，嗓音低低的，融著一種很深的溫:“你男朋友很想你。”

 蘇稚杳彎了下，明明只分開了一天。

 “今天京市下雪了麼？”他問，意有所指。

 蘇稚杳微微屏住氣息，向落地窗，今夜的天空有星有月，很晴朗。

 眼睫緩緩眨著，聲音很輕。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