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禮。”
賀司嶼看著,啞聲。
他按到桌旁的控制鍵,那面墻的灰幕簾忽然自向上勻速升起,蘇稚杳驚訝地見到,幕簾后整面竟都是玻璃墻,原來不是實墻,難怪要在這一面安裝幕簾。
玻璃干凈亮,能清晰越過廊道,看到對面辦公室,徐界坐在里面,他當時大約是在奇怪,老板怎麼突然退出了會議,蘇稚杳都約能看出他表,在苦惱琢磨要不要過來問問。
賀司嶼抱起,徑直走過去,讓正面對著玻璃,推到墻上,蘇稚杳一踉蹌,掌心撐到玻璃壁。
這時,幾名職員走出電梯間,經過廊道。
應該是企劃部的職員,因某人對項目報告不滿意,相關負責人都被徐界了過來,要他們重新審改。
他們越走越近,要被看到了。
蘇稚杳心突突地跳,害怕得都哼出了哭腔,慌張他:“賀司嶼……”
賀司嶼從背后抱住,聲音低啞,在耳旁:“怕什麼,單向玻璃。”
“……”就算是單向玻璃,也還是很丟人。
蘇稚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看著他們從眼前明晃晃走過,視若無睹地,進了徐界的辦公室,果真看不見。
黑襯得更加瑩白,賀司嶼便沒剝落,覺得這模樣更勾人。
他溫熱的著耳垂,暗聲說輕點可能不太隔音。
蘇稚杳雙瞳浮出霧氣,覺得他是故意要嚇唬,又怕萬一不敢冒險,只好在心里罵他。
花樣百出,壞得要命。
后面蘇稚杳就不搭理他了,但也沒著自己,吃過晚餐才趿拉著拖鞋,在某人好笑的注視下,氣呼呼進了臥室。
蘇稚杳坐到床上,想著過會兒再出去陪他,結果看到自己側的皮都紅了,又窘迫又惱,頓時決定不再出去。
趴到枕頭上玩手機。
屏幕彈出一側新聞資訊。
【據港報道,港區警方日前連破三起泰緬邊境毒品走私案,實施逮捕中五名犯罪分子被當場擊斃,查獲毒品百余公斤……這是港區警方部署三年來,在泰緬邊境毒工作中的又一重大突破……繳毒近一噸,為緝毒史上的傳奇……】
蘇稚杳眼睫止不住地了幾下。
這則新聞的每個字,都讓不能自已地想起周宗彥。
三年,他不在的這三年,除了沒有他,所有事都有在慢慢變好。
如果他能看到這則新聞,一定會很開心的……
蘇稚杳不經意就潤了眼眶。
這則新聞下的評論留言,清一的“向緝毒警察致敬”,但有一條很突兀。
【太厲害了吧!警方肯定有臥底在販毒團伙里!好想知道臥底警察是誰!有沒有人挖一挖!太帥了!】
這條評論是無心的,但還是被群起攻之。
【你沒事吧???】
【想知道你個老太太的裹腳布!nc!】
【服了,警察這種高危職業,臥底份連家人都不能告訴,臥底過程犧牲了都不能公布份,一點都能招來生命危險,你還挖一挖,不如把你自己的腦仁挖出來看看有沒有芝麻大】
【我的母語是無語……警察同志保家衛國,求你別禍害人家】
【很多臥底警察一臥底就是十幾年二十年,天天危在旦夕,周知】
……
蘇稚杳視線被水暈得模糊,走著神,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些評論,臥室的門打開了。
賀司嶼走進,見雙眼水盈盈的,微怔,到床邊坐下,指腹抹去眼尾的痕。
“又沒進,哭什麼?”他問。
蘇稚杳還憂傷的緒頓時消散,瞪他一眼,用眼神控訴他說,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賀司嶼隨時都能猜到意思。
他一西服端正,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笑非笑看著:“磨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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