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杳正兒八經，老的語氣:“那倒不是，主要他們這麼主，明顯機不純，肯定是想趁機要你合作，假好心……”

 在電話里嘀咕埋怨。

 賀司嶼忍不住笑:“這類尚未普及的合作都是小項目，虧的不見得是我。”

 蘇稚杳心里只有彈鋼琴，商界勢態一無所知，對賀氏，還沉浸在和羅西家族商戰三年元氣大傷的印象里。

 “賀司嶼，你還大手大腳把錢當紙燒，等以后還要我養的時候，你可別哭！”哼聲訓斥，覺得自己簡直碎了心。

 他倒只知道笑:“你這是替我省錢？”

 “我不替你省錢，難道等著你破產嗎？”蘇稚杳咕噥，雖然知道再如何都不至于到破產的程度，但心里總覺得他永遠都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不想他掉下來，為誰低頭。

 靜了會兒，賀司嶼一聲縱容的嘆息，話里帶笑:“賀太太，你要不要上證券公司了解一下，你當年投資持有的賀氏票現在怎麼樣了？”

 蘇稚杳困，看不懂市，這通電話結束后，讓小茸幫忙查詢名下的票賬戶。

 小茸算出票收益，發給看，并且震驚:【杳杳賺了10倍！你居然還留了這一手！小富婆！】

 蘇稚杳這個當事人很茫然，當年一心支持賀司嶼，蘇柏分出給的那幾十億，投進去就沒想要回報，誰知道今天翻了十倍。

 小茸和解釋，說是在賀氏最低谷時期投資的，如今算是新巔峰，票價格水漲船高。

 小茸激不已:【我都不知道，原來杳杳是中國排名前十的富豪！】

 蘇稚杳坐在鋼琴前不可思議，呆愣很久。

 一不小心變小富婆了要怎麼辦？

 ……

 婚禮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定制鉆戒，婚紗和西服，出于賀司嶼的面子，有全球之最稱譽的著名設計師親自刀設計。

 全都是量定制，尤其是孩子的，從婚紗到首飾，用了萬顆鉆石，單單皇冠就上千顆，每一顆都是克拉鉆，切割完，火彩耀眼奪目，澤和凈度都是最頂級的。

 不過蘇稚杳不想太沉，于是設計師更改款式，將皇冠用鉆減到兩百多顆。

 婚禮對戒的樣式源于公主和騎士，戒皇冠款，主鉆是一顆絕無僅有的藍寶石。

 原定鴿子蛋大的四十克拉艷彩藍鉆，蘇稚杳又是嫌重，嫌太大不好看，生生改到三十克拉，切割下的十克拉，一部分被分到了男戒上，低調嵌戒圈，另一部分做進男士的襯衫袖扣和針。

 所用鉆石都出自同一塊天價原石。

 就是伴手禮，都配有真材實料的珠寶，用的都是金箔鉆石糖。

 說是頂奢的世紀盛宴都不為過。

 于是蘇稚杳又數落了他一通，說賀司嶼你做生意的頭腦呢，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我都愿意嫁了，你還這麼燒錢，你不是商人嗎，有去無回了你都舍得？

 賀司嶼任絮叨，任在懷里鬧，笑了好一會兒，才把抱實了，下抵在發頂，輕輕挲。

 聲說:“舍得，因為是給你的。”

 蘇稚杳在他意綿綿的溫里安靜下來。

 隨后，又聽見他的聲音，裹挾著濃郁的深:“想要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妻子。”

 盡管公開了婚訊，但蘇稚杳還是沒有耽誤公司行程，婚禮前，在京市上鋼琴課，又去了國外開演奏會。

 那幾日，賀司嶼親自去了趟國外，斥巨資同方簽署下一份武裝備技購買合同，回國后，他又簽下一份捐贈協議。

 容是，將國外先進武裝備技，無條件捐贈給國家兵裝備研究院，用于科研項目，推助中國軍警事業。

 婚禮前一日，那套趕時趕點打造出來的重工婚紗落定，蘇稚杳也回到港區。

 西方婚禮中有個詞first look，意為第一眼，顧名思義，就是新郎第一眼看到新娘為自己穿上婚紗。

 這是儀式。

 所以那天，蘇稚杳直接去了周家別墅，在婚禮前，不能讓他看到穿婚紗的樣子。

 不過某人的電話來得很快，得知在邱意濃那里，他不假思索道:“我現在過去接你，二十分鐘。”

 很暖，蘇稚杳懶洋洋伏在庭院的茶桌上，聞言一下坐起:“不準過來！”

 賀司嶼不解:“怎麼了？”

 蘇稚杳支吾兩聲，理直氣壯說:“孩子出嫁前一天，得自己睡，不能和你見面，這是習俗。”

 沉默兩秒，他在那邊嘆口氣，聽著還慘:“你男人已經獨守空房七天了。”

 不得不承認這人是拿人心的一把好手。

 蘇稚杳一聽這話，心就了，甚至止不住心疼起他，溫溫吞吞小聲:“明天不就見到了嘛……”

 “今晚我會睡不著。”賀司嶼輕喃。

 蘇稚杳在茶桌托著半邊腮，莫名聽出一委屈，陷搖，抿抿不作聲。

 “bb，”他用粵語寶貝，低磁的嗓音總是很犯規，明著哄:“回家吧，好不好？”

 他語氣得，蘇稚杳骨頭都了。

 就在左右搖擺時，邱意濃端著點心托盤過來，笑著同說:“來，我和他講。”

 蘇稚杳把手機遞過去。

 邱意濃坐到蘇稚杳邊，手機放到耳旁，出聲:“阿霽，是我。”

 “小姑。”

 邱意濃一邊將點心從托盤里取出，擱到蘇稚杳面前，一邊對手機里的人含笑說:“我說你老大不小了，單也單了這麼多年，還差這一日？別擔心，杳杳在我這好著呢……”

 邱意濃在旁邊勸著，蘇稚杳拿起一塊玫瑰餅，慢慢咬了一口。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邱意濃說:“我是把杳杳當兒了，兒就要嫁人，今晚陪陪我這個媽媽還不？看你黏的，只一晚，明天就還你。”

 蘇稚杳聽得耳朵微微泛紅。

 好說歹說，最后賀司嶼總算妥協，囑托道:“麻煩小姑，幫我把房間的溫度調高些，睡覺踢被子。”

 “放心。”邱意濃笑說:“保證明天在你面前活蹦跳。”

 那晚，蘇稚杳也睡不太著。

 明日就是婚禮，之前忙于行程沒覺，現在靜下來了，后知后覺到張和。

 夜深了，蘇稚杳翻來覆去，怎麼都沒睡意，過床頭柜的手機，給賀司嶼打過去電話。

 對面過半分鐘接通，傳來一陣嘩啦的聲。

 蘇稚杳靠著枕頭側躺，奇怪地問他:“你在做什麼？”

 “洗澡。”

 他的聲音有些啞，混著水聲，回響遙遠。

 蘇稚杳更疑:“大半夜洗什麼澡？”

 那邊沒立刻回答，水聲停了，隨后聲音離近，變得清晰，緩緩進耳底:“你說呢？”

 他語氣耐人尋味，蘇稚杳瞬間就懂了，赤紅著臉，裝糊涂:“我哪兒知道。”

 賀司嶼笑了下，只問:“失眠了？”

 “嗯”一聲。

 他輕嘆，無奈而縱容:“知道自己今晚睡不著，也不跟我回家。”

 蘇稚杳輕輕回懟:“難道回去就能困了？”

 賀司嶼故意繾綣著聲，牽引回想刺激的畫面:“每次做完你不是都睡得沉的？”

 蘇稚杳臉一紅，不回他話。

 他的音不用刻意，稍微一聲，就能自帶上蠱的覺:“想不想睡著？”

 腦子突然就不會轉了，他一問，不由自主便乖乖回答:“想……”

 賀司嶼輕笑，似乎是對的溫順很滿意。

 夜濃濃，臥室昏靜，蘇稚杳裹在被褥里，耳畔，他的指令在手機里響起:“手指放上去。”

 蘇稚杳屏息:“干嘛……”

 他沒說，只輕哄的口吻:“聽話。”

 預到他所想，蘇稚杳咬了下，頓時覺得口干舌燥:“不要……好那個。”

 “哪個？”他問。

 扭片刻，聲音弱到聽不清，說了個字，隨即想起之前醉酒，就是這樣被他哄騙過一回，立刻恥低嗔:“賀司嶼你帶壞我。”

 他語氣很輕，曖昧得就像正擁著，在枕邊咬耳朵:“沒事的，只給我看。”

 蘇稚杳自己都不曉得那晚是怎麼開始的，他在電話里用盡了十二分的耐心，一邊哄著教做，一邊啞聲夸獎。

 說寶貝很乖，又夸聲好聽，仿佛當時正著頭，夸獎表現很棒，乖孩子會得到獎勵。

 大約是被夸昏了頭，暈乎乎地，眼前水朦朧，他說什麼都無意識照做。

 不知何時睡過去，翌日睜開眼，躺著床上懵了足足五分鐘，蘇稚杳才漸漸攏回思緒，清醒想起昨晚那通phone sex.

 雙頰一下子熱得像高燒，驀地扯被子蓋住臉，臊得不行。

 壞了。

 賀司嶼壞了！

 心里正怨，房門敲響三聲，邱意濃的聲音溫響起:“杳杳，造型師到了，該起床化妝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