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份有問題！

映著八卦爐中的神火之，楊獄眉頭微擰，間似察覺到了什麼。

兜率宮主，大赤天尊是何須人也？

九劫三十六天，上十二天，大赤天主，仙道三大聖地的祖師，被無數修行者尊稱爲‘大赤道祖’，名列‘三聖’的無上巨擘！

三清，於九劫，乃至於諸劫都是匯聚無盡威嚴與尊崇於一的無上存在。

相傳，這三尊聖位誕生於古劫之前，是除卻九劫之外，諸劫以來無可爭議的道之盡頭！

神話中的神話，傳說中的傳說！

嗡！

輕搖扇，看著神火搖曳，楊獄不由得心中沉凝：

“人過留影，雁過留痕，玄功境乃是天地拓印下來的，依附於某一段真實古史的宙碎片，在其中，那一段被截取的古史一次次迴，其中的仙佛神魔，一如生前……”

楊獄心中微之時，突然有所察覺般看向了古殿之外，有聲音適時傳來：

“師尊，兩位師叔邀您去天外天一敘，不知您何時？”

天外天？

兩位師叔？

“另外兩尊聖人？！”

楊獄眼皮一跳，回憶起九劫關於玄功境的記載，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可玄功境並非真實，六司已是執道之主，幾乎無法被拓印其中，遑論超邁六司之上者？”

混沌鍾，真個將那段古史之中的其餘兩尊聖人都拓印了下來？！

還是說如我一般？

心中轉過念頭，楊獄沒有迴應，況不明之時，不如不，答不如不答。

無論那兩位聖人是真個那段古史中的真實存在，還是如他一般，他都不想去見。

甚至於，門外的這位，他也不想見。

大赤天尊名列三聖之一，雖人稱道祖，可比之那兩位來說，可謂門人寥寥，弟子稀。

稀到了，他幾乎可以猜出門外開口的是誰……

“師尊？”

門外之人駐足片刻後，似有所瞭然般躬：

“弟子明白了。”

說話間，門外的氣息漸漸消散，似已遠去。

“這份可真是……”

楊獄著太，心中一時也有些拿不定。

他可不認爲這份真是個巧合。

卻又無從辨認，他佔據此份，是因爲混沌鍾察覺到了自己的混沌之，

還是因爲……

“呼！”

思忖良久，楊獄也只得暫時按耐心思，轉開始觀察這座兜率宮。

天海界，乃是諸界氣數匯聚之中樞，三十六重天，自皆是寬廣無垠之地。

大赤天雖非三十六天中最爲廣闊者，可其一天之，亦有諸般次元織重疊。

兜率宮，相傳是大赤天尊煉丹之地，可謂是重地中的重地。

但，這兜率宮卻反而沒有任何陣法、守衛的地方，因爲億萬萬年裡，敢來此間放肆的，不過寥寥一二。

然而……

隨手自木架上取下一丹瓶，楊獄微微搖頭，這瓶子上紋理繁複，但其：

“空空如也……看來，縱然是混沌鍾，也未必能真個將那段古史拓印下來……”

一圈走過，楊獄並無甚收穫，偌大的古殿之沒有留下一顆丹藥，但他卻反而鬆了口氣。

若這宮殿之一如當年那段古史，那纔是天大的麻煩。

“還好，混沌鐘不能盡現那片古史，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楊獄再度盤坐於團之上，他從來都不會忽略最壞的可能。

混沌鍾未盡現那片古史，有兩種可能。

一，是其力有限，無法拓印全部。

二，則是，其拋卻一切旁枝末節，將其中某些超乎極限的存在拓印下來……

‘未必沒有可能……’

楊獄深吸一口氣。

而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大老爺？”

一門之隔，幽靜的院落之中，一披紅道袍的道與魁梧巨牛一併到來。

“大老爺，小的來啦……”

一人一牛小心翼翼的通報著，沒得來回應時，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大老爺？”

“進來吧！”

古殿之，楊獄眸幽幽，映徹出殿門之外的一人一牛。

比起之前那位弟子，這一人一牛就顯得有些過於孱弱了，似乎重創，以至於境界跌墮下七元？

重傷？

“不對……”

一人一牛戰戰兢兢的走古殿的剎那，楊獄眸陡然一凝，自兩人的上，他居然看到了命數！

這一人一牛，居然不是幻影？

‘居然留有靈慧？！’

“大老爺！”

楊獄心頭一跳時，一人一牛躬行禮，態度極爲恭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

“嗯……”

楊獄應了一聲。

他有過多次煉化玄功境的經驗，自然知曉如何應付玄功境之人。

而事實上，他雖不知那位道祖尋常時的言行，但這片玄功境自然會遮掩，讓他不會那麼突兀。

至不會一此間，就暴份。

當然，哪怕有著玄功境的遮掩，他也仍是言簡意賅，說得越，就越不容易暴。

“呃……”

聽得自家大老爺冷淡的迴應，一人一牛心頭不由得惴惴不安，低頭以餘對視，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怎麼辦？’

一人一牛心中都有些發麻。

他們來此之前，可是已經見過了自家小老爺，小老爺似乎本沒有保留自的靈慧，仍停留在當年。

自己兩人的修持都留有靈慧，小老爺居然沒有，這當然是個匪夷所思的事。

那，大老爺呢？

呼呼~

古殿一片沉默，只有八卦爐中烈火焚燒之音。

好半晌，就在那頭巨牛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時，紅子搶先開口了：

“老爺，您昔年放下界去的那頭青牛，機緣造化之下，竟然修了大妖，

如今，在積雷山佔山爲王，號召羣妖，自號‘平天大聖’，聽說，大天尊都已知曉了此事……”

紅子咬牙。

思忖了良久之後，他還是決定忘掉自己覺醒靈慧的事。

‘大老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祂老人家不說，只怕別有深意，我還是……’

紅子的心思，巨牛瞬間領悟到了，也甕聲甕氣道：

“大老爺，可要俺下界打探一二？那積雷山據說匯聚了好些妖聖，當年那猴子，似乎也在……”

‘如今的時間，於積雷山，平天聚妖之時？’

楊獄心中微。

對於積雷山的前後始末，他大抵還是知曉一些的，當然，平天大聖曾是大赤天尊放下界的這一點，稍稍讓他有些意外。

依著他所知，積雷山之戰，前後大抵有數萬年之久，從那平天大聖主積雷山爲開始，

以積雷山覆滅爲終。

“大老爺？”

楊獄思量時，巨牛頓時有些心虛的解釋了一句：

“俺可不是妖難馴……”

“去吧。”

楊獄稍稍回神，卻是應了下來：

“此行下界，不可生！”

“謹遵法旨！”

一人一牛肅然躬，小心翼翼退走，許久之後，方纔鬆了口氣。

“大老爺祂？”

遙遙看著仙霧籠罩的大赤天，巨牛言又止。

“老爺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祂老人家，只怕是，別有深意？”

紅子亦是茫然。

直至此時，他也還不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更無從揣測大老爺的心思……

“那，再來一次吧？”

巨牛猶猶豫豫。

靈慧覺醒之後，他們在這片玄功境不住轉的記憶也隨之歸來。

自然，也知曉自己該去做些什麼。

“先，混積雷山，然後，等大老爺的召喚吧！”

紅子還在猶豫，巨牛已不想再去想了，一擺手，已化爲虹一道，墜下界。

“大老爺……”

紅子又停留了半晌，方纔嘆了口氣，揹著紅葫蘆消失在虛空之中，也下界去了。

“果然不甚對……”

遙隔不知多萬里，楊獄卻仍是捕捉到了那一人一牛的對話，甚至可以知到他們的心思變化。

“是誰點醒了他們的靈慧？已歷劫歸來的那位大赤天尊？還是混沌鍾？”

楊獄緩緩闔眸，意志匯聚於暴食之鼎中。

嗡~

一暴食之鼎，楊獄再度記起了大羿，心中不免又升起一抹抑來。

時至如今，他仍無法在暴食之鼎外的任何地方，記起關於大羿的任何記憶。

也沒有從任何典籍、傳說之中再度聽到過大羿的傳說事蹟。

他的存在，好似徹底消失在了天地，歲月之中……

嗡~

暴食之鼎，諸般芒織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