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傅安娜愣了一秒,而后低著頭有些心虛的說,“那我也騙他了嘛。”
秦正忍不住說,“那不管,反正你是我姐,我就關心你,你能騙他,但是他不能騙你。”
傅安娜委屈的坐下來,抱著酒瓶子說,“好吧,我就只有一點點的生氣,因為我把他當作陳文敬,他,哄他,結果最后他不是陳文敬......."
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語氣委屈,"我也要面子的啊,我也會覺得丟人的啊,但是他為什麼不能哄哄我呢……”
季晴深覺頭疼,手想拿走傅安娜的酒瓶,卻被一把護住,嘆了口氣,“那你就開口問他!就直接打電話給他!抓住他的領子問!說!你是不是真心的!”
桌上的人聽后懵懵的抬頭看向季晴,歪著頭說,“那他說不是怎麼辦呀那我不是更丟人了嗎"
秦正呸了一口,跳上桌坐在傅安娜旁邊,一把摟過人拍了拍自己脯,“問他干什麼!男人長不知道說的就是傻!姐!聽我的!把他狠狠甩了!我再給你挑個十個八個新的!保管讓你把他忘得干干凈凈”
季晴, "……"
傅安娜側頭看他,開口,“新的?新的也和他一樣帥嗎?”
秦正,“那必須的!”
點了點頭,隨后看了眼面前抱著的酒瓶,眼中迷蒙,指了指酒瓶子說,“那也跟他一樣大嗎”
季晴, “? ”秦正,“???”
"等等等等," 季晴一把抓住捂住的, "我的安娜寶貝, 你在說什麼?什麼大不大"?
傅安娜委屈,睜著水潤潤的杏眼看著季晴,直看的季晴心里發,最后無奈松開。“算了算了,隨你高興,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但傅安娜只是抱著酒瓶子低落的低著頭,看的人怪心疼的,半晌聽到噎噎的說,“我覺我失了。”
秦正抱著人拍了拍,“不算啊,你們倆都沒算上。”
傅安娜噎著一哽,然后看向秦正,“那我這什麼?”
秦正了下,最后不確定的說,“單相思”隨后他嘆了口氣,“嗨呀,姐,不要為男人傷心,男人本不值得的。”
季晴點點頭,“我早跟你說過,不要為男人傷心啦。”
傅安娜低著頭不說話。
隨后眼淚簌簌的一顆一顆的往下掉,“他好討厭。”
“他為什麼不哄哄我,為什麼不抱抱我?明明進門之前還主抱我了,這算什麼,分手前的最后一抱嗎哦,對,我們都不能算分手。"
“前天他還在地下車庫拉著我的手說讓我戴他送的佛珠……佛珠還被我賭氣扔回去了。”
邏輯混想到什麼說什麼,顛三倒四。“他要是真的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那樣”
"他跟爸爸聊了好久,但是爸爸什麼都不肯告訴我,男人都好討厭。"
“好嘛,他想找我爸爸談生意……”抬起頭,通紅的眼中全是蓄滿的淚水,“他真的只是想通過我找我爸爸談生意嗎”
季晴和秦正都無法回答。
關于,只有兩個人心里最清楚最心知肚明。
就像賭局之上,在最后的博弈之中,只有對家最清楚,雙方都在這其中打了什麼牌出去。
傅安娜和榮驍燼之間,到底是真心還是利用,只有他們兩個最清楚。
銘城公寓。晚十二點。
陳文敬推開門的時候,看著屋昏暗的燈,沙發上沉默的坐著的人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這個表哥,真的是,命不好。
從冰箱里取過一瓶酒,陳文敬在他邊坐下,了他的杯子。“我說讓你別去吧。”他說。
榮驍燼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曲起一只,沉默的喝了一口酒,直到杯中的酒一滴不剩的被他喝完。
他才啞著聲音開口,“我能揍你嗎”
陳文敬里的酒差點噴出來,“不是,我好心好意陪你,你還要揍我?為什麼啊?講講道理啊"
榮驍燼偏過頭看他,兄弟二人相似的側臉,不同的氣質。“嫉妒。”他開口。
榮驍燼自嘲笑了一聲,“你不是問為什麼”
因為嫉妒。
嫉妒他是陳文敬,嫉妒他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因為他是陳文敬就能得到傅家夫婦的喜歡。
陳文敬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傅晉說什麼了?”
榮驍燼手再給自己倒了杯酒,“他說只要我離他兒遠一點,他就給我們空頭選票。”
陳文敬,“那還好,起碼不算最差的結果。”
榮驍燼默了默,隨后開口,“我沒要。”
陳文敬驚了,“你沒要”
榮驍燼搖搖頭。
從榮家盯上傅安娜的那一刻起,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再繼續和傅安娜走的太近,即便傅晉不開口。
最起碼他現在沒有資格。
陳文敬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忍不住說,“你這樣,傅安娜可什麼都不知道。”
“只會覺得你是為了利用而接近,目的達到了就走人了。這樣……人家會討厭你的。”
榮驍燼低著頭沉默。是為了“陳文敬”而來。
所以當他不是陳文敬的時候,有什麼必要再對他這個不相干還騙了的人費神?
他想,他應該是被甩了。不,連被甩了都談不上。
“不會。”榮驍燼開口,眼神平靜,“他爸媽讓接你,但因為我認下你份了,才接我的。”
陳文敬張了張,突然被cue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層關系。他突然覺自己坐這里不是很合適了。
他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那個……那…就算這樣,你們相的時候都是真心的吧?”
榮驍燼了手腕上的佛珠,“我已經被安娜甩了。”
陳文敬再次震驚,“什麼?!這麼狠?一點機會都不給了嗎?!”
話說完,邊的人黑眸幽幽的看著他,直看的陳文敬心底發。這人這麼看著他干嘛
“不要這麼說。”
陳文敬, “……”
他看了眼前面空了的四五瓶酒,角了,“你喝多了是吧”
榮驍燼繼續開口,“漂亮,可,善良,甩我……我活該的。”
陳文敬被他震驚了。他確定他喝多了。
被人甩了還活該的你小子是一點氣都不帶生的啊“你……你這腦子拆開估計都得是心形的吧”
榮驍燼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也配不上。”
陳文敬,“……”他對傅安娜沒想法的好不好他嘆了口氣,“你那麼喜歡人家,干嘛不說清楚?”
陳文敬知道他心中的考量,但是他忍不住說,“你覺得你不應該拉下渾水,但是你有沒有問過,也許自己愿意呢”
榮驍燼不愿意也不能這麼做。的生活明亮又鮮,和他截然不同。
而榮家就像一個摻了刀子的流沙,只要一只腳邁進來,什麼都不做也會被流沙卷下去,再被里面的刀子割得遍鱗傷。
傅安娜沒有他,人生不會怎麼樣,有家人,有朋友,有無數的人。他在其中實在微不足道。
榮驍燼不再開口,陳文敬拿他沒轍,微微嘆了口氣,隨后開口。“行吧,也怪我,當初不應該讓你跟人家接的。”
誰知道接著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陳文敬想起來之前他讓他做的事, “你之前讓我對lavn的圍截已經差不多了, 你應該也是為了傅安娜吧那現在還繼續嗎”
lavn那邊只剩下最后一步。
榮驍燼點頭,“繼續。”
他冷著聲音說,“把價格到最低,最多半個月,我希聽到好消息。”
陳文敬點點頭,他目看向一邊,在看到一邊的黑膠唱片機上的唱片時,頓了頓。“咦,這唱片不好找啊,你在哪兒找的”
“嗯,安娜送我的。”
陳文敬, “……”
得,他就不應該多問這一句。
他故意犯賤開玩笑說,“你看你放這兒容易睹思人,要不送我吧”
旁的人眸中漆黑,冷笑,語氣冰冷,“沈宛凝把你甩了,你也是活該的。”
陳文敬, “……”他臉瞬間綠了。
行,大家沒必要互相傷害。
公寓重新陷寂靜之中。
陳文敬有心想問他,如果他真的打算不要傅晉那一票,那麼今年他未必能坐上上京商會會長的位置,屆時位置重回榮家,到時候他要怎麼辦?
他心知榮驍燼并不是不考慮后果做事的人。
如果他放棄傅晉的選票,那麼就代表著他已經為自己留好了后手。一個讓榮家無法當選的后手。
黑暗中,陳文敬看了看自己這個表哥的側臉,心中略沉,他希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榮驍燼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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