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于這點,傅晉也很想和他好兒談一談。
傅家別墅客廳里,傅晉坐在書房里看著對面坐著的傅安娜,黑著臉,“傅安娜,我不讓你進娛樂圈演戲是不是太限制你了?你這個聲臺行表很不錯嘛?”
傅安娜訕笑,“哪里,都是爹咪搭戲搭的好。”
傅晉咬牙,“你看我真像在夸你?”
傅大小姐立馬坐直子,將手排排放好,儼然一副好好學生不敢不聽話的樣子。
傅晉聽著那些話,忍不住咬牙,“燼燼是吧?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是吧?非卿不娶非彼不嫁是吧?不想讓孩子別人爹是吧?”他越說越來氣,“我看你是不想要我這個爹。”
“你是真嫌自己名聲太好,無所謂自己將來嫁不嫁的出去是吧?”
傅安娜低著頭安靜如,不敢吱聲。
雖然是有點過火了,但是效果很不錯啊。
傅晉深吸一口氣,穩住火氣,“你今天也看到了,榮家人不過是一幫沾滿銅臭味的垃圾,這樣的家庭,你還要沾染?”
傅安娜低著頭,小聲說,“我不是都攪黃了嘛……”
“那你跟榮驍燼呢?”
傅大小姐不出聲了,覺得榮家是榮家,燼燼是燼燼。
燼燼和榮家是不一樣的。
試圖勸說,“爹咪啊,你說你們能接小敬怎麼就不能接小燼呢?對吧?反正都是燼燼。”
“那能一樣嗎!”傅晉拍桌子,“陳文敬的家庭和榮驍燼那個兔崽子的家能一樣嗎!”
傅安娜試圖辯解,“爹咪,其實……陳文敬他……沒榮驍燼好的。”
傅晉火氣倏地一頓,擰眉看,“你說什麼?”
傅安娜眨了眨眼,開始組織語言,“陳文敬,你不知道,他有個前友,……沈宛凝!對!沈宛凝!榮驍燼就沒有,他就沒談過。”
“你看,我也沒談過,他也沒談過,我們兩都沒談過,有共同話題。”
神他媽共同話題。
傅晉太青筋直跳,“這什麼共同話題?這能算什麼共同話題?”
“那……那這個不算的話,我跟榮驍燼都喜歡看畫展啊!上次我們一起去,聊的很好!”
傅晉滿眼疑,“你什麼時候對畫展興趣了?”
傅安娜,“……就最近,最近興趣的,而且榮驍燼還特地買了幅畫給我呢,就在家里,我拿給你看。”
嶄新的畫被人拿過來,傅安娜將畫放到墻邊靠著,指了指,“看,我們的共同話題。”
傅晉將眼鏡推了推,有些奇怪。
這分明就是市場上普通機印畫的樣式,但是又確確實實不是機印畫。且這筆看著很,像是陳禮的畫。
傅晉對這方面有些路子,當即便拍了照拿過去問陳禮。
傅安娜只當他拍照欣賞,自己繼續對著這幅畫講述跟榮驍燼那天在畫廊里的相談甚歡,直到傅晉那邊手機響了一聲。
畫家陳禮的聲音在書房里響起。
“哎呀,這個畫在你手里啊?哈哈哈哈哈原來是給傅總的,我就是奇怪呢,那天jr風投的林書找上門來,讓我對著一副機印畫描摹,當時我很是納悶,本不想答應,但是盛難卻啊!”
其實就是錢給到位了。
傅安娜的笑僵住了,機印畫,畫家再臨摹,一瞬間門似乎想起了記憶力被忽略的所有細節。
那天他們兩欣賞這幅畫的時候底下好像沒有畫家名字和作品名字?
……這是裝飾畫?
傅晉抬頭看著,微笑,“這就是你們倆所謂的共同話題?”
不是。
傅安娜果斷踢開畫,“不是,其實我對畫展毫無興趣,榮驍燼也是,那天我們兩個就是為了陶冶去的那麼一下,后面再也沒去過。”傅晉忍不住了眉心,語氣無奈,“傅安娜,你們兩個還真是草包湊一塊去了,兩個人都不懂?”
傅安娜,“……”
怎麼知道榮驍燼不懂。
傅安娜暗自咬牙,怪不得那天那個家伙一直附和說話,原來是因為他也不懂。
拿出手機給榮驍燼發了幾個字過去。
那邊還想問今天說什麼了的榮驍燼莫名被罵,于是心有戚戚然,不敢再問。
書桌前坐著的傅晉心累,“安娜,你向來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是我真的不希你被卷進榮家的渾水里。”
傅安娜低著頭,“那我不卷進去,我只跟榮驍燼好,行不行?”
“你這麼心,你會舍得?”
傅安娜不懂傅晉的意思,“什麼舍得?”
傅晉沒有吭聲。
榮驍燼想扶陳文敬上臺和榮家對打,原先傅晉以為陳文敬會和他兒往來,那麼他這一票作為準岳父投給他,也未嘗不可。
但現在不同。
傅晉再次經手陳文敬的背景資料的時候,終于發現陳文敬的母親還有一個姐姐趙冬,早年離開家鄉獨自來到上京求學,之后大學的時候意外懷孕,當時的男朋友卻因為家庭原因拋棄了。
趙冬后來生下了孩子,帶著孩子獨自生活,在一家車行里做活,生活十分不如意。
因為是未婚生子的緣故,也不敢帶著孩子回趙家,更何況趙家并不算是富貴人家,陳文敬的母親趙月也是認識陳文敬的父親以后生活才好了起來。
傅晉猜測榮驍燼應該就是趙冬生下的那個孩子。
榮驍燼和陳文敬應是表兄弟。
這層關系沾上,他就不可能再投給陳文敬了。
他也查過趙冬的資料,能找到的不多,唯獨一項記錄在案,那就是趙冬曾經有過一次防衛過當的案底。
案底寫的不清楚,只說趙冬被天橋下的乞丐侵犯,急之下用石頭砸傷了乞丐的頭,險些致死。
但那個時間門點很特殊。
傅晉記得很清楚,那個時間門點,是榮家傳出來有繼承人的那一年。
如果他沒猜錯,那一年是榮驍燼離開趙冬邊回到榮家的日子,彼時榮驍燼已經六歲大了。
傅晉很奇怪,到底是什麼讓一個母親帶著孩子過了六年,卻突然要把他送離自己的邊,投靠親生父親?
但毋庸置疑的是,榮驍燼對榮家有恨。
榮邈拋棄了他的母親和他,也許如果不是因為榮邈多年無所出,榮驍燼這樣的份不會被榮家接納。
傅晉不難猜出榮驍燼想要做什麼,正是因為猜到,他才反對傅安娜繼續和他接。
他微微嘆氣,如果他是榮驍燼,二十八歲的傅晉也很難保證自己有抗衡整個世家的能力。
舉步維艱,無人可依。
傅晉看向自己的兒,眸中清澈,全然不知榮驍燼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境,也不知道他到底為自己背負著什麼。
他太了解這個兒了,一定不會乖乖的站在一邊看著。書房里響起男人長長的嘆息聲,“安娜,爸爸跟你談個條件。”
傅安娜奇怪,“爹咪,你要我干嘛,你說就好了嘛,什麼談條件,說的好傷。”
傅晉語塞,微笑,“那我讓你不要跟榮驍燼往來,你聽了嗎?”
傅安娜,“……”
“你聽好,”傅晉摘下眼鏡,看著,“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要賭上整個傅家也要站在榮驍燼邊的時候,我不會再允許你無所事事,你必須要接手傅氏。”
傅安娜一怔,抬眸看向父親,“爹咪……”
傅晉眼中有些無可奈何,“安娜,我跟你母親總會有不在你邊的時候,總會有無法保護你的時候,那時,你不能指任何人,你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自己。”
“榮驍燼不會代替我們為那個人,當有一天爸爸沒有第一時間門能保護你的時候,不要看向任何人,看你自己。”
傅晉溫的看著,“當然,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保護我的兒,但我知道,我不能。”
人總會踏上自己要走的那條路。
盡管他和母親想盡可能為挑選最簡單的那條,但是命運就是這樣,它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
-
傅晉又出差了。
連帶蘇士一起。
這次他們去的地方更遠,傅安娜不知道他們到底出差為了什麼,只知道這次他們回來的時間門更長。
傅安娜問過蘇士,他們去干什麼,什麼生意需要談這麼久,去那麼遠?
蘇采芙士沒有明說,只說不僅是談生意,是在找人。
當年傅安娜在定城險些被人抱走的事,傅家夫婦一直銘記于心,也很激當時出口救下傅安娜的恩人。
只是一直找不到人,他們輾轉多年,當初在定城那條街上見過傅安娜的人他們挨個找過去,一個一個的詢問,希能找到當年救下的人,以作回報。
當年沒找到人,他們也沒放棄過,這些年終于一個一個的索出了些蹤跡,這次他們遠去的那家,就是最有可能知道當年是誰救下傅安娜的一家人。
如果最后連這家人也不知道,那麼,可能這位對他們傅家有大恩的恩人,他們傅家是還不上這恩了。
山雨來風滿樓,在傅晉和蘇士離開上京的第二天,明城路家倒臺的消息倏地傳了出來。
彼時傅安娜還在家睡覺。
銘城公寓里漆黑一片,家電顯示屏黯淡無,臥室里的暖氣不知何時停掉,床頭一側的手機上亮不斷,信息聲不絕于耳。
大床上的杯子蓋著小的人,纖細白皙的手臂出在床頭了,將一直鬧著的手機拿到,手機主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傅安娜被手機的亮刺了刺,皺著臉看著手機。
138條群微信消息。
季晴和秦正兩個人是在群里玩語接龍了嗎?
微信消息展開,大量信息一瞬輸送給傅安娜,在迷蒙中瞬間門清醒,看著手機里幾個大字——路家被吞并了。
傅安娜了臉,坐起,記得明城路家是大家族了,怎麼會突然就被吞并了?這倒臺倒的有些猝不及防了吧?而且,榮驍燼那個后媽是不是就是這家出來的?
傅安娜有些不確定的在群里問。
知道是因為曾經跟榮驍燼這位后媽親友好的接過。
傅大小姐歪著頭想了一下,敲字。
傅安娜撇撇,那周一三小,本來這個一就離不開三小,說依靠家怎麼啦?
確實頻繁。
但也事出有因。
屋子里寂靜的可怕,這時坐在床上的傅安娜覺到一冷意,起去關了窗戶,外面大雨傾盆,裹挾著呼號的冷風。
臺風天徹底來了。帶著摧毀一切的架勢。
而銘城公寓所在的線路就被吹壞了一部分,所有單層供電供水全部被拉停了。
傅安娜看著手機上的通知有些無語,住三十五層招誰惹誰了?
這麼大風雨,也回不了傅家別墅。
掀開被子下床,拿著充電一路往三十六層走。
三十六層的門靜靜關著,傅安娜看了眼門口的指紋鎖和碼鎖,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榮驍燼。
無人回應。
于是又翻出小書的微信。
然后方朗就忘了。
等到半夜他扶著喝多了的榮驍燼回來的時候,看著人進了門,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沒說。
什麼事兒呢?
到底什麼事兒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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