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從機場直接回家。
太西沉,邁赫開進別墅院子。
嚴賀禹比他先到,正在院子里喝咖啡,褚逸還沒來。
五月初的傍晚,天空絢爛多姿,余暉灑落,和風從玫瑰花叢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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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嚴賀禹拿下墨鏡,打量從上車下來的傅言洲,想瞧出他有沒有見到閔稀。傅言洲眸淡然,辨不出喜怒,他瞧了半天沒瞧出端倪。
他指指后的白相間的玫瑰花海:“一年多沒來,你家改種玫瑰了?”以前這片地是各種繁茂植被。
傅言洲淡淡‘嗯’一聲,把西裝搭在椅子扶手,端起桌上的白水喝。
當初打算送閔稀手工禮,思忖把白玫瑰和白洋桔梗的元素加到手工禮里,始終沒想到什麼好的創意禮,后來干脆在別墅院子里種了白玫瑰。
玫瑰花是去年栽的,從墨爾本旅游回來后,他托周裕買了玫瑰花苗空運過來,只栽種白的太單調,他問閔稀要不要種點紅玫瑰,不要,于是他買了一些玫瑰搭配。
閔稀自己還種了一株,靠著他栽種的,他讓稍微留點間隙給它們生,偏不,非要挨著他的。
去年只零星開了一些,今年才陸續全部盛開。
但閔稀半年都沒再回過家,不知道那晚回別墅拿東西,有沒有注意到花都已經開了。
“聊閔稀的什麼事?”傅言洲放下玻璃杯,開門見山問。
嚴賀禹從椅背里坐直:“我提醒過你,別辜負閔稀。”
傅言洲沒作聲,等他繼續。
嚴賀禹得知他們離婚,問了幾個人沒問到離婚原因,都在猜測可能是兩人格不合適。聯姻前他們格就不合適,這絕不是離婚的理由。
直到他聽說傅言洲拿樂檬飲料的公關代理業務送給嘉辰,但嘉辰婉拒,他才知道事始末,原來傅言洲之前手樂檬食品的項目,直接簽給了祝攸然。
這不等于往閔稀心頭刀麼。
“你不該把樂檬食品的公關業務給祝攸然。”
傅言洲抬眸:“你也知道稀稀打算競標樂檬食品?”
嚴賀禹:“……”
原來閔稀還參與了競標。
不僅刀還往刀口上撒鹽。
“不知道,我哪有時間關注樂檬的事。”
他信傅言洲不會做出對不起婚姻的事,但不管出于什麼原因,即使單純從利益考慮,也不該把項目給祝攸然。
“前年,在江城酒會上我不止一遍說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在你和閔稀結婚前,我也替你跟祝攸然惋惜,你們互相喜歡卻因為褚……”逸。
“你等等。”傅言洲打斷他,“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歡祝攸然。”他神凜然,一字一頓:“你怎麼知道的?”
“……”嚴賀禹氣笑,“我怎麼知道的?你什麼意思?打算抵賴?”
這件事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還有周裕。
今天就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你為了褚逸才拒絕祝攸然,我沒忘,周裕肯定也沒忘。周裕比我積極,畢業后還給你和祝攸然制造過機會。”
氣得他端起咖啡,當白酒一飲而盡。
兩人都極力冷靜下來。
傅言洲:“我從來都沒回避過祝攸然是我欣賞的那類生。”他強調:“也只是欣賞。”
嚴賀禹喊來阿姨,又給他續一杯咖啡。
等阿姨離開,他才說話:“那你說說當時的表白是怎麼回事!”
傅言洲平靜解釋:“祝攸然知道我沒喜歡的人,也不喜歡,表白只是希有個可以試試相的機會。換其他我欣賞的生向我表白,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適不適合為男朋友。因為是褚逸喜歡的人,我連考慮都不會考慮,考慮都是對褚逸的不尊重。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我們中間有褚逸,不可能的事。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嚴賀禹代自己才明白,就像他不可能考慮和閔稀聯姻一樣,一秒鐘都不會有這個想法,更不會在腦子里衡量,和閔稀格合不合適。
哪天家里要讓他跟閔稀相親,假設傅言洲也喜歡閔稀,他第一反應肯定是:傅言洲喜歡閔稀,我跟不可能!
明白歸明白,他話鋒一轉:“如果沒有褚逸,你就會接了?你跟聊得來,又欣賞。”
“……”傅言洲無力:“這種假設有意義?”
嚴賀禹:“你就當我是替閔稀假設。”
沒辦法,從小看著長大,做不到不偏心。
真要是誤會造離婚,他就造了孽。
傅言洲是為了閔稀才解釋:“如果沒有褚逸,祝攸然就沒機會進我的項目團隊,就不可能認識周裕,也沒機會跟我聊得來。”
聊得來是因為項目,一起做項目才接得多,才有共同話題和默契。如果沒進團隊,就不可能有后來的欣賞。
他反問嚴賀禹:“你覺得,我是接還是會拒絕?”
嚴賀禹沒吭聲。
“褚逸讓我多關照,我才讓跟項目。所以你那些假設沒有任何意義。”傅言洲杯子里的水也喝了,他打開一瓶蘇打水,微微抬頭喝了幾口。
但不可否定的一點是,祝攸然進了團隊特別努力,后來他對的欣賞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努力。
“不假設沒有褚逸,而是……”
嚴賀禹還沒說完,被傅言洲截過話頭:“你就想問我,能不能自私一回,不考慮褚逸這個朋友,直面自己心,想不想和祝攸然在一起是吧?”
想說的話被預判,嚴賀禹失笑。
他下一揚:“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他得什麼都問清楚,把所有可能都考慮到,等向閔稀解釋的時候才有底氣。
傅言洲:“也不會接。那時才二十出頭,還想著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嚴賀禹忽然笑了聲。
他竟然跟著傅言洲的回答松了一口氣。
傅言洲睨他:“你打著稀稀的旗號,就為滿足你自己的八卦心?”沒好氣道:“我看你是閑的。”
“你真以為我閑?”說了那麼多,又說回去:“嘉辰和卓然是競爭對手,你當時怎麼就沒考慮周全?”
傅言洲擰上蘇打水的瓶蓋:“嘉辰是余程潭的,我和余程潭沒任何,我顧慮也只顧慮稀稀經手的項目。”
這次誤判,沒想到稀稀為了他競標樂檬。
他接著道:“祝攸然不僅是我同學,還一起熬夜做過很多項目,你也有自己的團隊,一起從頭打拼的你又不是沒會過。即使畢業后聯系都淡了,當初的分還在。公司遇到信譽危機,走投無路來求我,你說我幫還是不幫?”
別說,任何一個高中同學遇到困難開口求他了,在不影響自己利益的況下,他都會幫。因為有時他們解決不了的困難,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桌上有糖,嚴賀禹撕開一條加咖啡里。
“我能理解你,但不代表閔稀能釋懷。”
他無法代閔稀,因為閔稀經歷的痛苦他沒經歷過。
“知道閔稀為什麼鐵了心跟你離婚嗎?”
傅言洲直覺不好。
沒說話,無聲瞅向嚴賀禹。
嚴賀禹頓了頓才說:“都以為你喜歡祝攸然,以為你到現在都放不下。我是這麼以為的,周裕是,閔稀也是。”
“稀稀怎麼知道的?你把話說清楚!”
“閔稀自己覺察到你對祝攸然特殊,有可能喜歡祝攸然,找我確認,我就肯定了的猜測。那時你們還沒聯姻。”
“閔稀那個子,從小占有就強,知道你心里有喜歡的人,你想想這兩年怎麼過來的。離婚前,應該一直等著你忘了祝攸然,哪天喜歡上。”
心口發悶,悶到五臟似乎慢慢揪到一起,揪到疼,難以名狀的疼,然后一點一點開始痛徹。
傅言洲坐直,試著調整呼吸,什麼用都沒有。
胳膊蹭掉西裝,掉在草地上,他毫無察覺。
他剛想開口說什麼,褚逸的汽車開進來。
不想讓褚逸知道祝攸然喜歡的人是誰。
他們心照不宣地噤聲,不再聊剛才的事。
“你服掉地上了。”嚴賀禹提醒他。
傅言洲彎腰,撿起西裝。
“嚴哥,好久不見。”褚逸下車,幾秒外就笑著寒暄。
嚴賀禹拉了一張椅子給他:“到現在,就等著你來請客呢。”
“好說,馬上讓酒店送來。”褚逸拎著請柬和喜餅,先把喜餅拆一盒放桌上給嚴賀禹:“沾沾喜氣。”
傅言洲看看桌上的請柬,瞅著褚逸:“找我就為了送請柬?”
“送請柬只是順道。”褚逸說:“主要是想跟你聊聊閔稀。”
一個兩個都跟他聊閔稀。
無非是想八卦他們離婚的原因。
傅言洲淡淡道:“你和閔稀又不。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褚逸反駁:“誰說不?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去了。”
當然,他不會全告訴他,說一半留一半。
“跟我聊什麼?”
“聊聊祝攸然婚禮那天,我在上海酒吧喝酒的事。你猜猜我在酒吧遇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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