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上就明白過來,整個書房,只有他自己!
明白過來那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對,不是前所未有,當時莫太妃宮時候的恐懼,一下就洶涌上來。
他呼吸抖腳步踉蹌,直奔書房院子的大門。
大門閉。
他手去拉,卻只聽到大鎖被扯的時候咣當咣當的聲音。
他被鎖在了這書房里!
“來人!”
“來人啊!”
“給朕把門打開!”
“你們要造反嗎!”
皇上怒吼著拍門。
把心頭所有的恐懼都化手上的力氣,咣當咣當的拍門。
可一丁點回應都得不到。
難道外面就沒有人把守?
皇上將眼睛在那門里去瞧,可什麼都瞧不到。
“祁闌,你要造反是不是!”
“朕知道是你做的!”
“你給朕滾出來!”
他喊破天,也無人應答。
堂堂皇帝,就這麼擔著皇上的份,被鎖在了這四方天之,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皇上在門口拍了一夜喊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外面漸漸有小侍開始灑掃,有宮開始來回穿梭辦事……
他卯足了勁兒喊。
可那些路過的人就像是聾了瞎了,沒有一個回應。
這一瞬,莫大的絕劈頭蓋臉的砸向皇上,皇上一口氣沒提上來,暈厥在書房門口。
外面守門的人聽得里面沒靜了,縱跳起,在墻頭朝里看了一眼,見他昏厥在地,立刻去回稟。
這個時候,祁闌已經早朝結束。
書房關著皇上,祁闌另外辟了一地方理朝務。
“暈倒了?讓他暈著就是,不必請太醫,浪費湯藥,只每日送水送飯就可以,其他的,等什麼時候人斷氣了什麼時候再回稟吧。”
祁闌隨口打發了前來回稟的人。
等那人一走,長喜道:“他這和冷宮也沒啥區別了。”
祁闌冷嗤一聲,沒說話。
讓他冷宮的待遇真是便宜他了。
沒讓他當年那蛇窩呢。
祁闌不愿意在這種瑣事上分心,了眉心朝長喜道:“崔世清舉薦的人到了沒有?”
河堤潰爛,洪水暴發,這事兒祁闌一時間本找不到趁手的人去解決。
以前他可以自己去解決。
可現在不行,他也沒辦法把長喜拍過去,就算派過去,一個長喜也分乏解決不了朝廷那麼多問題。
祁闌和姜意嘀咕這事兒,姜意就和崔世清說了,崔世清說他手下倒是有個大掌柜,那掌柜在徐記做事很多年了,一直沉迷于工事駐防,也參加過自己家鄉的堤壩建設,據說當時那堤壩就是他設計的,十分牢固。
得了這種人才,祁闌當然要征用。
正說話,外面傳來說話聲,跟著就有人回稟,“殿下,人來了。”
祁闌神一振,忙道:“快請進來!”
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進門就帶著一朝氣蓬,朝祁闌行禮問安。
祁闌親自繞出桌案將他扶起來,“崔掌柜和孤說了你的本事,你能來幫孤一把,孤真的激不盡,你不知道,孤這幾日頭發都愁的掉了幾。”
祁闌如果愿意,他的親和力能夠很強。
那小伙子來的時候還一心忐忑。
三言兩語,就被祁闌將這份忐忑化解。
祁闌和他隔桌而坐,笑問:“既然很喜歡工事駐防,當時怎麼沒想的參加科考?”
“草民的父親坐過牢,草民沒資格科考的。”
祁闌倒是沒想到得了這麼個答案,只能嘆息一聲,“朝廷若是早知道你的本事,必定破格錄取,你父親也喜歡這些嗎?你算是令尊的熏陶嗎?”
祁闌注意到。
這小伙子雖然說他父親坐過牢,但是眼神之中,提起他父親,是帶著一子驕傲的。
所以專門問了。
小伙子儼然沒料到太子會在得知他父親坐過牢之后還會繼續他父親這個話題,他敏,卻也大膽,“殿下是想問草民父親為什麼坐牢嗎?”
祁闌卻搖頭,“誰家都有自家的,孤不好奇,孤只對你的本事好奇,畢竟孤要用的,是你的本事去造福百姓。”
這話讓小伙子容。
祁闌不問。
他卻要說。
此時不說,他怕就沒有機會了。
他忽然起,撲通往地上一跪。
祁闌頓時大驚,“你這是做什麼?”
“求點下為草民父親沉冤昭雪。”
祁闌看著他,須臾,“你是崔掌柜推薦的,崔掌柜既然用你那便是你值得,孤信得過崔管事就信得過你,你既是說你父親有冤屈,就詳細說說。”
“草民祖父乃是辛酉年舉人,那一年,他和前兵部尚書戚煥是一屆,同是菏澤考生。”
戚煥!
祁闌在京都這旋渦里掙扎了這麼久。
已經有一陣子沒再提到或者聽到戚煥的名字了。
上次提到,還是追查莫太妃份的時候。
現在卻猝不及防再次提到。
“戚煥?”他忍不住再次確認。
“是,當初戚煥與草民祖父一起參考,草民祖父高中舉人,戚煥落榜,可等到再次參考的時候,草民祖父卻忽然被抓,戚煥了舉人進京殿試。”
祁闌手指微,“你祖父,什麼?”
“黃月中。”
祁闌猛地眼睛大睜,“那你父親,就是黃明山?”
小伙子頓時意外看向祁闌,“殿下如何知道草民父親?”
“你父親在菏澤開一書院,因為書院學子舉報,說你父親喂學子,你父親獄。”
學子臉煞白,“我父親本不是那樣的人!那學子是被收買的,收買他的人,就是戚煥的兒子!”
祁闌仔細去想戚煥的兒子是誰。
可想了一圈……
戚煥的兒子是誰?
當時他查戚煥,戚煥不是沒有兒子。
“你不信?”眼見祁闌一臉狐疑,學子急的連分寸都快忘了。
祁闌忙道:“不,你誤會了,孤十分的相信你,不瞞你說,孤也在查戚煥,只是孤查到的東西和你說的,略有出,這不是說明你撒謊,正是說明,孤還有問題沒有查清楚。
戚煥的兒子如何,你繼續。”
那學子見祁闌說的誠懇,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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