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站在不遠,誰也沒有出聲去打擾他們,直到大哥漫不經心地說:「看夠了嗎?我帶你下去。」
我就知道,這個榆木疙瘩想要自己開竅太難!於是我飛上去,拍了拍大哥肩膀:「喲,大哥,跟未來大嫂在屋頂幹嘛呢?看風景?」
姜若蘭猛然抬頭看我,臉更紅了。
大哥則對我微微一笑:「三妹你來了,沒有看風景呢……」忽然他一愣,「什麼,什麼大嫂?三妹不可胡說,平白污了姑娘的名聲。」
「你瞧瞧,跟人姑娘摟摟抱抱的,還怕污了的名聲?」
「不是。」他鬆開姜若蘭慌解釋道:「我只是一時玩心起,不是有意要……」
姜若蘭見他鬆開手,閉眼尖一聲,大哥只好又輕輕摟住:「你別怕,別怕,我這就帶你下去。」
「誒,等等嘛。」我摁住他的手臂,「這樓應該是蘇府最高的一幢,就在這屋頂看看片刻風景,也不錯。」說著我往下看了一眼,對著司馬彥揚了揚下,司馬彥立馬心神領會,飛上來。
「皇,皇上!」大哥更慌了,雙手揮舞在空氣裡,不知道放哪裡好。
姜若蘭也是爭氣,適時地了下來,將大哥脖子上的雙手拿下來,一把摟住了大哥的腰:「黎大哥,我怕。」
大哥臉漲得通紅:「那……那便不看風景了?」
「要看。」姜若蘭摟得更了,一雙含淚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大哥。
大哥沒辦法,只得耐著子哄道:「好好好,那你看,我扶著你便是。」
我與司馬彥對視,他過手來了我頭頂的發,低聲道:「夫人,可要夫君扶著你的腰啊?」
「自然是要的。」我眨眨眼,了一把他腰間,然後將他摟住,他也順勢將我拉進了懷裡。
看得出來,下面的蘇子衡很是羨慕,他看一眼二姐,嘆了口氣道:「只是可惜在下不會輕功。」
二姐嬉笑一聲:「我會呀!蘇公子也想上去看看風景嗎?」說著也不等蘇子衡回答,便一把摟住他的腰,雙腳一踮飛上了屋頂。
蘇子衡一臉敬佩地著二姐,待腳一落地,便恭恭敬敬行個禮:「在下謝黎二小姐相助。」
「客氣什麼。」我逗他,「未來姐夫。」
「嗯?」蘇子衡驚詫抬頭,又轉頭去看二姐。
二姐雙眼瞪著我,嗔怪道:「三妹不許胡說!」
「泱泱可沒有胡說。」司馬彥清了清嗓子,「等朕回宮,就給你們兩賜婚。」
他們二人瞬時面面相覷,隨後蘇子衡勇敢了一回,答道:「子衡謝主隆恩!」
二姐角微微上翹,卻還是福了福子,沉穩道:「臣謝主隆恩!」
我看到姜若蘭一臉羨慕,於是提議道:「要不,給另外一對也賜婚了吧?」
司馬彥看了一眼大哥驚慌失措的臉,笑著道:「看來你大哥還未看清自己的心,便再等上一段時間吧。」
我點頭:「行,再看看。」
這時有婢過來,在下面行了個大禮道:「皇上,皇后娘娘。生辰宴即將開始,老爺請各位過去座呢。」
有我和司馬彥坐鎮,蘇府熱鬧非凡,壽星被人攙扶著來給我和司馬彥敬酒。
老太太今年六十,歲月雖在臉上留下諸多痕跡,卻仍擋不住的春風滿面。從儀態及談吐來看,依稀還能辨認出年輕時的風姿。
「皇上與皇后娘娘今生必然能琴瑟和鳴,白首偕老。」說著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一方疊起來的帕子遞給我,「這白玉蝴蝶簪跟了老大半輩子,今日贈予皇后娘娘,還你不要嫌棄。」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見一直維持遞東西的姿勢,只好出雙手恭敬接過。
「你與皇上送老的玫州山水刺繡,老很是歡喜。」老太太說著還抬手了眼角的淚。一旁的嬤嬤掏出帕子給老太太淚,哄道:「老夫人莫傷心,您若是思念玫州,挑個時日奴婢陪您回去看看。」
老太太揮揮手:「不看咯,我這副子骨可經不起折騰了。」嘆了一聲,深深看了我一眼:「你們年輕人啊一定要珍惜當下。」
我鄭重點頭:「謝祖母教誨。」
我本就不在意稱呼,且與蘇子衡平輩,跟著喚一聲祖母不為過。
老太太雙目含淚難自已,對我點點頭,就被嬤嬤扶著進里屋去了。
我將那帕子打開,白玉蝴蝶簪晶瑩剔,頭部的那隻蝴蝶栩栩如生,躍躍飛。
「真好看。」我的指腹著簪子嘆道,「極見到這般品質的白玉。」
「夫人若喜歡這些,不如尋個時間親自去國庫挑選,裡面多的是品質上乘的玉首飾。」他俯首過來,「只不過,都沒有這蘇府祖母割贈予你的這只玉簪來的珍貴。」
自然是不同的,這只玉簪裡一定藏了祖母許多的思鄉愫吧。
「你真以為我是喜歡珠寶首飾的俗人嗎?」我斜睨他,「婚那日你送我房裡的十幾箱金銀珠寶都沒過呢!」
他抬手掩住角笑道:「我自然知道夫人不是這樣的人。那些珠寶便留著吧,待往後你我浪跡江湖沒盤纏了,可以折回取一些維持生計。」
他雖臉上帶著笑意,可語調卻沒有半分玩笑之意。這個男人,他是真的願意與我去浪跡江湖的。
「你知道什麼呀,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珠寶首飾這些俗。」
我說著朝他遞了個眼,他並無半分惱怒,而是在桌底下尋到了我擱在上的手,握。
「不管你是怎麼樣的人,我都。」
10.
酒足飯飽,回到宮時已是深夜,卻沒料到,一宮門司馬彥就被太后遣人喚了去。
我與阿楠回了梧宮,剛踏宮門,春意一臉焦急地迎上來:「娘娘,您回來了,樊城公主今日宮,現下正在您房等著,已等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了。」
「來找我做什麼?」我不由覺得好笑,「素未謀面的,倒是有耐心等那麼久。」
春意微微皺著眉:「娘娘,這公主可不是好相與的,這一個時辰,杯盞摔了三個,宮罵了兩個打了一個……」
「什麼?」聽到這,我心口湧上一口怒氣,「初來乍到的,還跑我宮裡來這一出?摔我杯盞不要賠錢嗎?打罵我宮裡的人,怎麼敢的?」
我原想著,一城公主,怎麼著也該懂些禮節,哪知一宮就來給我下馬威,真當我黎泱泱吃素的?
我火急火燎地趕過去,那公主穿著藏青樊城服飾正坐在我梳妝台邊把玩著一支金簪。那金簪是我娘給我的陪嫁之,我平日里都是輕拿輕放,卻漫不經心地在指間轉來轉去。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上我,濃眉大眼的模樣倒是不錯。
「把簪子放下。」我冷聲道。
停下手中作,卻將簪子握,走向我,一面上下打量我:「你便是黎泱泱吧,我道是什麼樣的人,不過如此。」垂眸,角含一抹譏笑,「就這麼隻金簪也張這樣,可見是上不得檯面的,我真是白等了。」
我冷哼一聲:「那你沒事幹嘛自作多,我讓你等了嗎?」
「你!」氣得面發白,「這破簪子,還給你!」
上說著還我,手卻往後用力一拋,我急忙飛過去,在空中住,又藉力近的柱子雙腳一蹬,飛到面前穩穩落地,然後揚手甩了一掌。
「啪!」清脆響亮,悅耳聽。
「你,你!你敢!」的臉瞬時就紅了。
「我做都做了,怎麼不敢?」我將那簪子遞給旁的阿楠,「你這般無理野蠻闖我寢宮,摔我杯盞,打我的婢,誰給你這麼大的臉?你這樊城公主,可真是給樊城丟盡了臉面。子不教父之過,看來你父親也是個毫無禮數的渣滓。」
怒目瞪我,握拳的雙手抖不已:「你別太囂張,你這皇后也做不了幾天了。」
「囂張?我不過是禮尚往來,怎麼能說是囂張呢?皇后之位我不在意,但你摔了我的杯盞,打了我的人,總要給我賠償。」
氣到大氣,眼裡含了淚瞪著我,我冷著一張臉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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