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別放太多。」我把一個紙包扔到齊牧的桌子上。
「……你不是說你學的正規醫學不搞歪門邪道嗎?」
「我就喜歡看歪門邪道的書,有意見?」我白了他一眼,「你該翻牌子了吧?我先走了啊。」
不等他回答,我快步離開了書房。
「主子,這麼晚了,還不回宮嗎?」
綠云已經跟著我繞湖走了五圈半了,可
能是累了。
我停下腳步:「今日是誰侍寢?」
「是......貞人。」
哦,啊,我有印象,確實長得漂亮的。
「主子,先回宮休息吧,皇上也是不得已,近日關于您專寵的謠言太多了。」綠云幫我披上披風,「皇上也是為了您的安危。」
為了我嗎?
「回去吧,本宮不在乎。」
回宮的路上,我坐在轎子里昏昏睡。約聽到了急促而詭異的腳步聲,但我太困了。我是個弱,我不該走那麼多圈的。
終于到了寢殿,我踢掉鞋子:「你們都出去吧,本宮要睡了。」
宮們知道我的習慣,關好門窗就出去了。
正要躺下,一個幽怨的聲音在后響起: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臥槽……?」我冷不丁的一聲被嚇出了一冷汗,正要大聲人時聞到了悉的檀香。
我著氣把那人揪出來:「齊牧你特麼……」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爬起來撣服,低聲音問:「你不是去貞人那了嗎?」
他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你給我的藥,忘了?」
「......」我忽然很愧疚,這是我最偏離醫德的一次。
齊牧可能以為我在擔心,繼續解釋道:「我明天一早就走,不會被人發現的。」
「那貞人那里?」
「也不會發現的。」
「怎麼可能不發現,......」
「清晏,」齊牧忽然了我一聲,「我在你宮里潛伏了一晚上,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就別管別人的事了。哦對了,你剛剛做什麼去了?」
我有點心虛:「我就是睡不著,去溜達了幾圈。」
「真的?」
「真的……」
篤篤篤。
我大驚:「有人敲門你快躲起來!」
無語凝噎,我一個合法嬪妃,搞得像是被捉一樣。
「這麼晚了,什麼事?」我站在門口問。
門外是侍衛的聲音:「皇貴妃恕罪,剛剛宮里進了刺客,屬下是來確認皇貴妃的安全的。」
「刺客?」我忍不住罵罵咧咧,「怎麼這個朝代這麼多刺客?」
二營長,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有刺客還不趕開炮,等啥呢?
……串臺了串臺了。
「娘娘無事就好,刺客沒有行刺功,已經被抓住了,只是皇上失蹤了,安公公已經帶人在找了,不過皇上想來是無危險的,娘娘不必擔心。」
我看了一眼邊的皇上。
皇上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有沒有人擔心一下我啊,喂!!
我抖著開口:「現在宮里的守衛,嚴嗎?」
侍衛的語氣很驕傲:「娘娘放心,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屬下心部署過了,保證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別這樣,」我悲傷地說,「蒼蠅怪可憐的,還是讓他飛出去吧。」
93.
破案了破案了
刺客是貞人的同伙!
但他們到貞人的宮里準備刺殺皇上時,本來應該和他們里應外合的貞人因為喝了安眠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聽說還打呼嚕了。
刺客在宮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皇上。
而那個時候的皇上正蹲在我這里,眼等我回宮。
很難說皇上和刺客誰更像賊啊朋友們。
沒人能想到皇上在一個不允許侍寢的妃子那里,就像我也沒想到自己上課時開小差看的東西竟然以如此詭異的方式派上了用場。
讓我們一起說,謝謝安眠藥!
「可是為什麼要刺殺你?你欠多錢沒還啊?」
齊牧看著手里的報,良久才開口:「你還記得,糧倉里那堆軍火嗎?還有當初陷害你的罌粟?」
94.
齊牧跟我講了很久。
「其實,這本來是一個很昏庸的皇帝,我剛穿來的時候,積了十幾天的奏折堆在地上,我熬了整整五天才看完。」
「我翻了記載,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很多人,才知道自己是先帝唯一的兒子,被寵壞了,但還是繼承了皇位。登基之后,流連人塌,夜夜笙歌,不理朝政,百姓苦不堪言。」
「先帝有個弟,對,就是你理解的王爺,被封了平王,對皇帝很不滿,甚至想取而代之。」
「我穿過來之前,皇帝極其寵貞人,而貞人就是那位平王送進宮里的細作。在宮里種了一片罌粟,我猜,大概是想下給我的。」
「平王勾結了離京城不遠,但很被人注意的地方知府,嗯,是你審問的那個,你不是說他穿著宮里的上好綢緞嗎?應當就是這麼來的。貪腐只
是表象,藏的軍火才是重點,所以他咬死是自己貪心,卻不敢說出糧倉的位置。」
我聽得發愣:「可是被他兒子暴了。」
「對,這可能讓平王很張,他怕被查出來,所以急急忙忙地想刺殺我。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托你的福,」齊牧苦笑,「原本的細作睡不醒,原本的目標不知所蹤。」
我覺得奇怪:「這些應該不是你是剛查出來的吧?」
「除了今晚的刺殺,其他事,我的確早就知道了。」齊牧拿起筆又放下,墨水滴了下去,在宣紙上暈開了一片黑灰,「但我沒資格對平王做什麼,我可以問心無愧地置那個貪;可以問心無愧地把綁架你的人扔下大牢;可以問心無愧地收回那批軍火;可以問心無愧地拔掉貞人種的罌粟。」
「但是我想,如果平王功了,史書上會如何記載呢?十年臥薪嘗膽,昏君罪有應得,百姓也會稱贊新帝勵圖治吧。」
我從未聽他說過這些,我只看到齊牧十分努力地扮演著皇帝的角,他勤勉地做著原本不屬于他的事,在不屬于他的國家,承擔著不屬于他的責任。他看起來游刃有余,他看起來有竹。
所以我理所應當地認為,這個地方是太平盛世,我天真地認為只是從學校逃出來放了個假。
齊牧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沒有跟你說過這些事,我在你面前努力維持一切順利的假象,心里想著我總能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好。所以我讓人去教你武功,想讓你有防的本事,想著萬一出了意外,無論如何也能保你活下來。我一直不愿告訴你,但時間太短了,這個朝廷積重難返,直到刺客到了眼皮子底下,我才知道,終于還是……瞞不下去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繞到他后抱住他,「我要是早點知道況這麼復雜,就會給你惹點麻煩的。」
齊牧側頭看我,角微勾:「你要是靈一閃,再想做出點什麼功偉績,只怕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好了,別這麼悲觀,」他轉過看著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說不定我們什麼時候就能回家了,這里的是是非非本就與我們無關。」
「謝謝你。」我很認真地告訴他,「謝謝你保護我。」
齊牧笑了:「我運氣好才穿越皇帝的,你一個弱弱的小姑娘,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我不弱!」
「對,你不弱,你很強大。」
95.
「皇上!皇貴妃!不好了!」安公公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平王、平王他——」
齊牧笑著問:「他起兵謀反了?」
「皇上!」安公公帶著哭腔跪了下來,「叛軍已經到了皇宮門口了!」
齊牧依然不聲,但握著我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氣。
「我們出去看看,」我拉著他往外走,「來都來了,不見見這位小英雄多可惜。」
我們走到城墻上,平王臉上閃過一驚訝,隨即拉滿了弓。
我小聲問:「你說,要是死在這里,能穿回去嗎?」
「不確定,所以盡量先別死。」
我了脖子:「那萬一沒活呢……」
「那……」
齊牧攤開手心,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被墨水描了一遍又一遍。
他在我耳邊說:「那就只能賭一把了,我已經倒背如流了,記得把陌生號碼的攔截關掉。」
我笑著眼淚:「微信號和電話號碼一樣,別忘了啊。」
「平王,」齊牧平靜地開口,「你若是現在殺了我,就是弒君,名不正言不順的皇位會有很多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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