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我見一個跟一個男子在街邊打鬧。

夢里男子面容模糊，我竟

沒想起他是誰。

只是那子是楚蓉，我的蓉蓉。

「你。」我指了指小太監：「去幫我把花燈給。」

小太監不敢，勸導著我：「爺，萬萬不可啊！這大街上子都份不詳，咱們湊湊熱鬧就行了，別來真的。」

「爺要是喜歡，別說份不詳，就算已有婚約我也要搶來。」

那時的我肆意妄為，最后也真的搶來了這門姻緣。

「皇上？皇上快醒醒。」

是皇后的聲音。

從夢境中醒來，我已經回了皇宮。

皇后一改常態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反而焦急的等在床邊。

「你是誰？」

04

我的皇后不是我的皇后。

我原本以為這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他他媽的竟然是山海經十大神之一的猙？

我的媳婦兒不是人？

那麼真正的楚蓉在哪去了？

「那年瘟疫的冬天。」恢復了以往的冷淡，講了個好像看起來毫不關事的故事。

猙，是只惡。

發起瘋來自家哥哥都拿沒辦法，除了燭龍。

輸給了燭龍，只好守在燭龍邊，經過無數的年月。

后來燭龍失蹤，走出了鐘山，為了找到燭龍的轉世。

「不會是我吧？」我大驚，怎麼神仙的事比我皇宮還彩。

搖頭：「是你皇兄二皇子。」

那個冬天，找了燭龍轉世。

燭龍可是比猙還惡的惡，可轉世卻讓他變了子。

心系天下，勵圖治，溫好。

完全不像作為神時的自大、冷漠。

甚至他有了人類的，有了心上的子。

但他不知道，他掛念著的心上人楚蓉，也悄悄跑去災區，染瘟疫。

「他想要楚蓉活下去，那我就替楚蓉活下去。」

我忽然想起剛剛的夢，潛意識一直以為站在邊的是宋宸。

畫面變得清晰后竟是我的二皇兄。

「朕乏了，你下去吧。」我轉側躺不愿再看。

我什麼都爭不過二哥，所以我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沒他聰明，那我甘愿輔佐他。

沒他勇敢，那我做他的后盾。

我喜歡的人喜歡他，我又要怎麼爭？

他已經去世了，更何況他是燭龍轉世。

即使我貴為天子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會哭會痛。

我不愿意活在他的影下，可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因他不在了而對我好。

05

那天之后我不愿再見皇后。

「皇上口口聲聲指責臣妾不您，可您的又是哪個楚蓉呢？」

我的蓉蓉，是初見時那個明亮的。

那日花燈會后，我再也沒有見過。

直至瘟疫散去，二哥去世，天下為他守了三個月的喪。

儲君去世，各邊塞蠢蠢。

一子一白，非要進殿顯言：「小子楚蓉，甘愿上戰場為解殿下契丹族煩悶。」

原來楚蓉，是楚將軍的兒。

我父皇當然不同意，朝中可用的將軍多著，何必需要人打天下。

送軍那天，我站在城門，一眼就看到了混在宋宸旁邊的。

縱使大軍百萬，我也能一眼看到。

我想攔住，卻看見眼中的堅毅與勇敢。

終究沒能開了的口。

那段日子，我被迫學習各種儲君知識，忙得不得了。

父皇的快報也一本一本的快馬加鞭送回來。

聽到大捷，我擔心有沒有傷。

聽到乘勝追擊，我害怕子骨吃不消。

直到那日，我軍大敗，副將宋宸不知所蹤，他邊的兩個隨從一同失蹤。

想到那日站在他旁的楚蓉，我第一次忤逆了父皇，親自帶兵上戰場。

邊塞嚴冬，寒風凌冽，厚厚的棉服影響了他們作戰的靈活。

風吹在臉上跟刀刮似的。

「宋宸呢？」 我抓住一個人問。

「宋副領還沒有下落。」

我心一驚，離我趕來已有十余日。

如今還沒有下落。

于是我召集所有將士開會，在人群看了一遍又一遍，沒有。

之后才得知，宋宸的父親，此次的大將。

為了減損失，找了五日就放棄了。

「那是你親兒子的命！」我對著頭發鬢白的老人發了火。

「雪地艱難，難道那些尋找他而沒回來的人就不是命了嗎？ 」老人比我還激：「他們是戰士，可以死在戰場上，不可死在無人知的荒郊野嶺。」

「戰場無尊卑，殿下是儲君是未來天子，

臣希您早知懂得。」

那時的我滿心都是找的楚蓉。

我憎恨自己那日未能揭穿，也憎恨自己來得這樣晚。

好在，順著行軍的一路找去，在一個溶找到了傷的三人。

「蓉蓉，別怕我來了。」

找到人的喜悅讓我全然忘記了，無水無糧的二十日，他們重傷又如何存活下來的。

我只帶了兩隨從，吩咐他倆背走了昏迷的宋宸跟另一男人。

我才小心地將楚蓉扶了起來。

「嘶~」輕一聲我才發現的左腳被一老鼠夾夾住了。

鮮凝固，腐發出陣陣惡臭。

我試圖將夾子打開，卻發現早已夾骨中，輕輕一就疼的輕呼。

「沒事，我背你回去。」

「謝謝殿下。」

認得我。

回軍營后，所有人歡呼他們的歸來。

直到有人要為腳傷的楚蓉沐浴，我才慌了神。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聲拒絕來自于我、楚蓉和宋宸。

反駁得太反常，宋老將軍才發現，一直見他膽戰心驚的小隨從竟是楚家獨。

「胡鬧！」

一聲胡鬧在又打了勝仗后將我和楚蓉送回了京城。

回程路上我讓給我講被困的二十多日。

了吃雪，了也吃雪。

短短的九個字讓我心中滿是心疼。

「你放心，回京城后我一定讓你吃遍世間所有食！」我對發誓。

明麗的笑容在雪地里顯得那樣富有活力與耀眼。

我未曾失言，常常溜出宮去找。

腳不便，仍舊在院子里一瘸一拐的練習。

我不敢打擾，只敢爬墻看。

「小皇子，為何要看？」發現我時滿臉調侃著我。

「豈知一夜秦樓客， 看吳王苑花。」我也毫不怯：「看你怎麼了？」

反倒是敗下陣來，丟下一句「不要臉。」就紅著臉氣呼呼的回了房。

總之那段日子，我倆天天斗。

甚至替我想辦法溜出宮玩。

我以為也是慕我的。

直至契丹求和，宋宸歸來。

他們倆吵了一架，原因我不知，只是那天后就變得郁郁寡歡。

再也不似從前一樣對我笑了。

宋宸退了婚約，楚蓉長病不起。

楚家獨了滿京城的笑話。

千里迢迢跟去戰場，出生死卻也逃不過一個退婚的下場。

「父皇，兒臣要求娶楚蓉。」我在殿前長跪不起。

只為了求娶心上人，為了不被別人恥笑。

被宋家退親又怎樣，我比他宋宸更高貴。

會是我的王妃，以后是我的皇后。

但我父皇不愿，楚家有兵權，有兵權的家大都不能做皇后。

「你尚未娶妻，可娶正妻后立為側王妃。」

「兒臣此生只會有這一個妻子。」這是我為了楚蓉第二次忤逆他。

但最終他沒有松口。

我逃出宮去病榻上的，原本活力滿滿的人兒，如今消瘦許多。

「蓉蓉，你不必理會外面風言風語，我會娶你，比宋宸對你好千倍萬倍。」

苦笑：「你又未曾真心對我好。」

我有些急了，握住的手以表真心：「早在幾年前花燈節上初見，我從未忘過。」

從未。

但那天后就再不見我。

直至父皇去世，我登上皇位。

第一件事便是迎娶病榻上的楚蓉。

文武百以楚家握有兵權反對，連蓉蓉他爹也站出來說這不可。

「朕信你們每一位臣子。」我睥睨著朝堂下跪著的大臣們。

每一位都是我父皇替我挑選的忠誠，于公于私于于理我都不應再有防備之心。

「皇上，蓉蓉乃臣獨，這..臣實在不愿在后宮與人勾心斗角。更何況...」楚將軍不愿，那我就給他一個誓言。

「朕的后宮只會有蓉蓉，不再有旁人。」

也不知為何，第二日楚將軍宮覲見竟然同意了。

為了表忠心，甚至出兵權。

「臣只愿皇上，能待小好一點。」

「這是自然。」

新帝登基，迎娶新后。

此后開始了蓉蓉對我的三年冷漠。

06

宋宸不顧侍衛阻攔闖進來要見我。

「宋將軍直闖大殿是誅九族大罪。」我睥睨著他。

跟我猜想的沒錯，他來只為了替皇后求。

希我放了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