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聽雨這邊發展一切順利,趙鈴在外地出差,過兩天才會回燕市,們也約好了面時間。
最近心很好,頗有點、事業雙收的愉悅。除了在盛韜生日聚會上到徐朝宗這件事以外,重生以來樁樁件件無一不令滿意。
徐朝宗面無表地坐上了去四季花城的公車。
剛重生時,他也在猶豫要不要辭掉家教這份兼職,在他的職業規劃中,給章一鳴當家教其實也沒有太大意義。思來想去,他還是沒有提出辭職,無論他跟孟聽雨如何,他也不會否認的家人曾經對他的好。他也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辭職,會對章一鳴的學習造影響,那就得不償失。
來到章家,徐朝宗意外發現孟母居然也在。
差點就口而出喊一聲媽了。
孟父比較含蓄,是傳統家庭父親會有的形象,孟母對他實在是好到無可挑剔。王遠博都曾經戲言,說他走運才到這樣的丈母娘。畢竟孟聽雨剛跟他在一起時,他一無所有,又不是本地人,家庭條件在挑剔的人看來都是貧困,孟母從來沒嫌棄過他,是真把他當親兒子看待。
孟母眼裏的陌生,讓徐朝宗回到現實。
孟麗珍跟嫂子介紹,「這就是一鳴的家教老師,小徐是他們省的狀元,厲害著呢,現在一鳴的績能進步,可都是小徐的功勞。」
「阿姨好。」徐朝宗極有禮貌地打招呼。
孟母笑,「看著是個好孩子,這吃什麼長大的,這樣高。」
徐朝宗材拔,卻也有著年的清瘦,舉手投足的沉穩模糊了年齡,看著倒不像十九歲。他脊背直,目清明,又有燕大學生這樣的標籤環,是長輩會喜歡會欣賞的晚輩。這個年齡段的男生即便再,難免也會些跳與張揚,徐朝宗就沒有,他如同白楊樹,穩穩地立在寒風中,讓人看了就安心。
「小徐,你進去吧,一鳴正好在寫作業。你幫他看看這次的試卷。」孟麗珍難掩驕傲,「這次班級排名前進了,但老師說他答題還是馬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沉得住氣哦!」
「嗯。」
姑嫂倆目送著徐朝宗進了次臥,這才回到廚房繼續剝豆子。
「怎麼樣,這個學生是不是很不錯?我當時一眼就看中了,雖說比另外一個大學生開的價格高一些,但這錢花得真值,只要一鳴能考個好學校,我是做什麼都心甘願。」
孟麗珍再次慨,「這養孩子是真花錢,還是聽雨好,從來沒讓你們心過,也沒補習就考上了燕大。」
……
次臥里,章一鳴乖乖地將各科試卷給徐朝宗。
每次月考後徐朝宗都會給章一鳴錯題分析,盡量下一次考試避免類似的錯誤再次發生。
徐朝宗檢查試卷,章一鳴也是閑著,以喝水為由溜出去。對於章一鳴這樣的高中生來說,哪怕只是站在臺發獃都是休閑。從房間出來,他約能聽到他媽跟舅媽在聊天,談話容斷斷續續地從廚房傳來。
提起兒,孟母就很自豪,上卻謙虛著說:「為人父母哪有不心的,我倒覺得一鳴這樣的子好,我們家聽雨就是太有主見,現在都不怎麼聽我跟老孟的話了。」
「孩子怎麼能沒有主見?」孟麗珍不太贊同,「我覺得聽雨特別好,就沒有哪個孩能比聽雨好。」
孟麗珍麻利地剝著豆子,話鋒一轉,「不過最近聽雨在忙什麼?幾次來家裏吃飯都說有事。」
孟母猶豫了幾秒,低聲音道:「我懷疑聽雨談了。」
「什麼?怎麼說??」孟麗珍放下了手中的活,趕忙追問,「誰家的孩子?哪裏人呢?是同學嗎?」
「這都是我猜的,聽雨自己沒說。」孟母嘆息一聲,「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想說,你問破天也沒用,不過我猜得到,應該是了,上個星期回來總躲在房間里跟人打電話,晚上出去看電影很晚才回,那天我讓老孟躲在樓下,老孟回來說看到一個男孩子跟從計程車上下來,不過天太黑了,他沒看清那男孩子長什麼樣。」
孟麗珍很自信地說:「咱們聽雨看上的人,肯定不會差!」
「……」孟母遲疑著說,「你不知道我們院裏的嫂,兒不就是大學沒注意麼?」
「聽雨可不是那種沒心眼的傻姑娘。」孟麗珍想了想又道,「還是等自己開口吧,到時候我們跟說說,孩子年輕時多談幾場沒壞,經歷的人多了就沒那麼好糊弄,也會知道自己要找什麼樣的人,咱們做家長的教保護自己就好,其他的事只能自己慢慢會。嫂子,你別擔心,這還年輕著呢!」
孟母一聽也是這個理。
還是對兒有信心的,真要是個不聰明的,當時高考前那一樁就能現原形。
想起一樁事,孟母又難免憂心忡忡,「當時跟那個……如果不是怕影響績,我跟老孟也不至於,那個孩子大半夜的,外面還在下雨,就等著聽雨,我跟老孟愣是不敢讓知道,現在想想還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
「那都過去了!」孟麗珍說,「聽雨都已經放下了,不然也不會找新男朋友吧?」
這樣一提,孟母也不再擔憂,眉眼也都鬆快起來。
「老孟說,那男孩子是個高個子。」孟母抿笑,「估著跟小徐也差不了多。」
孟麗珍很有經驗,「只要個子高,肯定丑不到哪裏去,聽雨我是了解的,長得不好不會喜歡。」
孟母樂了,「可不是,跟我啊是一模一樣。」
年輕時孟家窮得叮噹響,孟父是隔壁廠最眉清目秀的小夥子,一眼就看上了,一門心思撲在他上。
結婚後,孟父很是顧家,夫妻倆互相扶持著將日子越過越好。如今他們的獨考上燕大,人生是再沒有煩心事了。
姑嫂倆相視一笑,頗為懷念當年十八歲的種種。
……
章一鳴聽后回到次臥,坐在書桌前仰天長嘆:「真希我現在就十八上大學了,上大學真好!」
談也沒人說了!
越想越羨慕,章一鳴轉著手中的水筆,暢想未來,「等我高考了我也要找朋友,天天去吃好吃的,做什麼都不會被人念,談也不會被老師請家長,這就是神仙生活吧……」
酸了。
徐朝宗表冷淡地用筆點了點他的試卷,「不要異想天開。來,看這道題目,如果我沒記錯,明明上個月時我們就講過,你考試時怎麼想的?」
章一鳴瞥了一眼,「考這科的時候我肚子不舒服。」
他正於對異很興趣的年紀,頓了頓,又好奇追問,「徐老師,你有沒有朋友啊?」
徐朝宗懶得搭理。拿起筆,在一旁的草稿紙上開始寫上正確的解題步驟。
章一鳴也不氣餒,「我看你肯定沒有,你要是有朋友哪裏還有時間給我補課,」他又自顧自地說,「其實我就是這樣一說,你放心,我知道我現在不能談,我了解我自己,要真談了肯定分心得厲害,績絕對下降,到時候被老師家長發現,那就得被迫分手,所以我現在在學校都不敢隨便看生,就怕這一仔細觀察就出事,我太難了。」
徐朝宗正在解題,筆尖頓住,在草稿紙上那一塊逐漸暈染。
分手。
他抬起頭看向還在滔滔不絕的章一鳴。
章一鳴是個小話癆,越說越帶勁,「我姐那會兒就是這樣,別看當時穩住了,其實私底下傷心得不要不要的,我都看哭過兩回,那會兒是真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還好知道如果沒考好,我舅舅舅媽會更傷心,是著自己沉下心學習的。我沒厲害,那事兒要發生在我上,我肯定也提不起心思學習,更別說考好的大學。」
說到此,章一鳴嘆了一口氣,「這吧,談著的時候肯定很開心,這分手了還不得去半條命?不過還好,我姐走出來了,剛聽我舅媽跟我媽說,好像又找了個新男朋友!」
徐朝宗定睛看著草稿紙上那個墨點。
他突然意識到,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下個學期盛韜就會出國,並且以後會在國外定居。仔細算算,也沒幾個月了,以他對孟聽雨的了解,別說跟盛韜的還沒深厚到那一步……就算盛韜真跟怎麼樣了,在心裏,誰也不會比的父母更重要。
這樣淺薄得沒有任何基礎的一段,盛韜出國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人會分手。
如果孟聽雨的新男友是別人,是他不認識的人也就算了,可關鍵是這個人是一定會離開的盛韜,他沒辦法坐視不管。前世他們在一起十八年,孟父孟母更是待他如親子,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即便他沒打算參與的未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走歪路。
筆尖微頓,徐朝宗再次提筆,有條不紊地繼續書寫這道難題的解題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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