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仙如此堅持,樊梨梨不好多說,只得答應帶他同去。
龐大的軍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籌備出來的,等資準備妥當,已經是兩個月後。
為掩人耳目,船上有一批貨,更多在樊梨梨的空間裡。
島上不能沒人應對,樊梨梨讓山來和應飛虎留下,樊老爺和屠老爹主事。
務則給屠馨月和夏水仙,提阿爾也會幫襯些,有什麼事會指點二人。
此外,琉溪知和鍾遲都要前往北境,共同作戰。
應飛龍押船,師玉央依舊帶山匪們護送,一路浩浩盪地往北境去。
離了海域,水路不通,再改陸運。
這一程,不知道遇上多山匪強盜打劫,好在有師玉央和應飛龍在。
二人都不是好惹的,但凡有強盜作祟,不等對方出手,先行打劫,將資充作軍需,一併送到北境。
這番行徑,讓樊梨梨目瞪口呆之餘,更多的是欽佩。
北境在大靖的最北邊,距離海島相當遙遠。
沿途草長鶯飛,再到秋風蕭瑟,等抵達北境,晝夜替,季節更迭。
因應飛龍先一步飛鴿傳書,北境已經知道樊梨梨帶著軍需趕往,所以剛到邊界線上,就有兵馬前來迎接。
日落,樊梨梨在馬車裡昏昏睡,突然聽車外師玉央道:“樊小姐,到了。”
樊梨梨眼睛,眸中漸漸恢復清明。
開車簾往外一看,果然見一批人站在不遠的曠野裡,等待車隊到來。
為首那人端坐駿馬之上,穿銀亮鎧甲,手持凜冽長槍,宛如呼嘯冰雪中最頂天立地的神祇,滿帶肅殺嗜之。
樊梨梨卻一點不怕,不待馬車停穩便跳下車,歡呼著朝對方奔去。
“屠沉——”
屠沉也下了馬,將長槍重重在地上,而後向前奔走幾步,將撲上來的樊梨梨擁在懷中。
夫妻二人久別重逢,抱許久也不願鬆開。
後面車裡,琉溪知也下了車,卻沒看到易凌決的影,不由酸酸嘆道:“待會見了阿決,我抱我的。”
師玉央冷著臉,沒發表看法。
北境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所以沒有太多固定的居所。
不過,北境的王城卻始終屹立於蒼穹之下,任憑時代如何更迭,宏偉壯觀的建築抵著西北方向而來的風沙,帶給子民莫大的福祉。
馬車繼續朝前行駛,樊梨梨眺遠,見到那座輝煌盛大的王城。
“屠沉,那就是你自生長的地方嗎?”嚮往地問。
屠沉縱馬走在馬車邊上,聲解釋,“我自跟隨父王南征北戰,甚居住在王城中。等戰火平息,我帶你去。”
樊梨梨點點頭,無比期待。
軍營紮在茫茫大草原上,一聽王妃來了,無數北境將士湧來,要一睹廬山真面目。
因而樊梨梨一下馬車,就看周遭已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無數彪形大漢帶著滿臉純真,用雜的語言呼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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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起彼伏的驚呼中,樊梨梨只依稀能分辨出“漂亮”“小”等字眼。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上,甚是,躲在屠沉後。
屠沉冷冷朝眾人一瞥,強大的威亞撲面而來,將士們霎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隨意打量樊梨梨。
屠沉鎮定自若,擁著樊梨梨,從將士們自分開的道路中,徑直進軍帳。
屠二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屠五更是跳將起來,狼撲食一般沖向樊梨梨。
“四嫂,帶好吃的了嗎?有牛乾嗎?有鹵豬蹄嗎?我最的榴蓮帶了嗎?”屠五垂涎三尺,可憐地看著樊梨梨。
樊梨梨好笑道:“都帶了,在後面的車隊裡,你去幫幫應大哥吧。”
屠五歡呼一聲,拋開正議論軍的眾人,先滿足口腹之去。
屠鬱搖搖頭,責備道:“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麼不知輕重緩急。”
屠二勸道:“老五一向如此,大哥何必生氣?”
他又拍拍旁坐墊,對樊梨梨道:“到二哥這來,讓二哥好好看看你。”
樊梨梨乖乖過去坐下。
屠二仔細打量一番,說道:“瘦了些,這一路不太平吧?”
“有應大哥和師小姐他們沿途護送,我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師小姐瘦了一大圈。”樊梨梨慫恿道:“二哥,待會去看看師小姐吧,這次可幫了大忙。”
屠二知道打什麼鬼主意,悠哉地笑笑,“不急。”
樊梨梨又跟屠鬱等人一一打過招呼,發現除了一些生面孔外,連梁司一也在。
“樑都尉,你不在江州,怎麼也跑北境來了?”
梁司一道:“我當年投軍於大人麾下,幸得大人關照,如今北境逢難,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他辭去都尉一職,千里迢迢奔赴北境,也是為報當年知遇之恩。
樊梨梨心緒起伏,深這幫人心中,“義氣”二字還真是佔據不小的分量。
又向角落裡的男人,不確定地問,“六皇子殿下,也是私下里來的?”
六皇子李明澤坐在影裡,乍一眼去,形格都跟屠沉十分相似。
他也是個寡言語的人,澹聲道:“是父皇的旨意。”
樊梨梨驚呆了。
昔日皇帝為了砍掉北境這個分支,可是冒著滅國的風險,如今怎麼又派皇子前來陣了?
莫非,還有什麼謀不?
屠二見樊梨梨臉變幻,不由笑道:“不必胡思想,如今朝廷被董皇后和董太師**把控,咱們那位皇帝不想再箝制,自然要找別的出路。”
許是年紀大了,心腸也了,加上大靖從輝煌盛世一落千丈,變得千瘡百孔,那位皇帝終於開始反思,他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再不設法挽回,不但葬送祖宗基業,自己也將臭萬年。
樊梨梨對打仗的事一竅不通,淺淺見過面,悉一下後,就主去後勤看看,不打擾他們議論軍。
屠沉送出營帳,神牽掛不捨,低低道:“今晚,我親自為你接風洗塵。”
樊梨梨臉一紅,勐地推開他,“大白天的,瞎說什麼呢!”
跺跺腳,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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