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看到了,我無話可說,我百口莫辯,我笑了笑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4
這件事后,我和周正開始冷戰,自結婚以來,我們從沒有像這次吵得這樣厲害。
我一度以為我們會離婚,但是沒有,周正沒有向我提出離婚,我們像陌生人一樣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我和周正冷戰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到我父親那里,他帶著繼母連夜跑了來。
那時我在鄰市拍戲,他來時我剛剛拍完一場戲,父親本不管我的疲憊,在片場便開口問道:「你和他吵架了?」
那時邊有不工作人員,還是繼母更伶俐些,拉了拉他的服,他才閉。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們來這里的目的。
我當初能嫁進周家全靠我的祖輩,我的曾祖父當年和人一起創辦了本市一所大學,是個非常有名的人,祖父和父親也都是大學里的教授,說起來也算是書香門第,周家看中的也就是這些。不過后來父親出來從商,可他又沒有那個頭腦,生意做得馬馬虎虎,如果不是周正的幫忙,他那個公司早就經營不下去了。
他是怕我和周正離婚,所以匆匆跑來勸和。
找了個僻靜,父親把一堆照片扔到我面前,我已經懶得看了,這些照片我看了很多遍,我有些麻木地說:「您來就為這事嗎?」
父親看到我的態度很生氣,沉著臉質問:「你怎麼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我沉默,他看了更生氣,指著我說道:「簡直和你媽一個德。」
我冷笑:「所以這就是您當初拋棄我媽的原因嗎?」
父親大怒,一掌揮來打在我的臉上,我沒來得及躲,被打個正著,低著頭了火辣辣的臉頰。
繼母上來勸和,拿手打了幾下父親,然后過來勸我,說:「小秋,你爸爸也是擔心你。」
他才不是擔心我,他是擔心我和周正過不下去,沒有人給錢養他的公司,我扯著角嘲弄地笑了笑問:「他真是擔心我嗎?」
這句話又一次讓父親跳腳,他上前來抬起胳膊便想打我,卻不想被人一把架住了手腕。
我們同時看去,周正不知何時站在了一旁,他看著我們幾個:「岳父這是怎麼了?」
父親的老臉一紅,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正放開他,他把我拉到
后。
繼母反應快,笑說:「正怎麼過來了?你岳父不說你在 A 市嗎?」
周正的臉沉,他看我一眼,意有所指:「再不來,人就要被打進醫院了。」
繼母訕笑:「爸爸也是生氣。」
周正冷冷地看著他們,他說:「念秋現在是我的人。」
這話其實是告訴他們,不要輕易他的人。
父親和繼母離開,周正護著我,他們應該是滿意的。
可是我并不開心,父親帶來的那些照片就散落在眼前,我沒辦法對他笑,我垂著頭說:「謝謝。」
他托起我的下,我臉頰上應該已經浮起紅印。
「余念秋,你不會躲嗎?」他問。
我沉默,他那些手印,我轉頭躲開了,然后后退了一步,他皺眉,臉微沉。
「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我不能過來看看我的妻子嗎?我的妻子被人欺負,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得過來保護。」
我抬頭,他勾著角,漫不經心的模樣,他好像忘記了我們那天吵過的架,忘記了我們吵架的原因,也忘記了許佳雨這個人的存在。他拿著我們的關系開玩笑,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本沒有把這段婚姻當真過?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心很痛,在我因為他和許佳雨的關系而心煩的時候,他卻笑著拿「妻子」二字取笑。
我覺眼睛發漲,他看著我,往前走了一步,我本能地退后,可后是墻,我無可退。
我的舉終于讓他的臉徹底地沉下去,他不顧我的反抗住我的下,問我到底在想什麼。我不作聲,他更生氣,有些咬牙切齒地接著說:「余念秋,有時候我真恨你這個模樣。」
他恨,可他從不想我為什麼變這樣。
我的沉默讓他發怒,著我的下用了力,可這麼多年,我只會用沉默應對他的怒氣。
他不耐煩:「說話。」
我說:「許佳雨是什麼樣的人?」
他先是一怔,著我,忽然就笑了,本來著我下的手改為臉頰:「?至有什麼話都愿意說出來。」
我想象著許佳雨在他面前滴滴說話的模樣,這個想法已讓我的心臟覺到疼痛,眼睛里也覺漉漉的,我笑了笑:「是嗎?那你去找吧。」
我撥開他的手,轉要走,可他從后面拉住我的手腕,我被迫轉過臉來,周正盯著我發紅的眼睛。
「余念秋,你吃醋了。」
是啊,我吃醋了,我生氣了,可是仍然改變不了你喜歡。
我不愿意在他面前顯得那麼卑微,我想掙開他,可是他抓得我很,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大聲說道:「周正你放手!」
他抿著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我的力氣好像都用在了剛才那一句話上,再開口時聲音已變得低弱,我說:「周正,你喜歡就去找吧。」
我甩開他要走,他在后面說:「余念秋,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我有什麼可后悔的,我只是希我不再那麼喜歡他,等到我不再那麼喜歡他的時候,等我不再那麼喜歡他的時候我就,我就……
我不愿意想那兩個字,只要一想到那兩個字,我的眼淚就不控制地往下掉。
5
我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可是當我收到他發來的微信時,仍是忍不住地胡思想。
有天晚上,他用文字發過來一條微信——余念秋,方便來接我一下嗎?我喝醉了。
我那時候腦子可能短路了,他這種人平時司機都不止一個,怎麼可能需要讓我去接?
但我接到信息時卻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覺得他可能人事不醒地倒在馬路上,天寒地凍,沒有人管他。
想一想那時的我也真是傻到家了。
我們明明還在冷戰,可是當時我連妝也沒有卸,換了服就匆匆地趕了過去。
當我看到穿戴整齊、神清氣爽的周正坐在沙發里與人說話時,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包廂里男男五六個人,只有許佳雨坐在周正的邊。
周正看到我時愣了下,挑眉道:「你怎麼過來了?」
他抬腕看了看表,那時已經 11 點鐘,我從鄰市獨自開車過來,可是看到眼前的形我恨不能馬上回去。
這些人里除了許佳雨,我誰也不認識,他們對我大概也不怎麼悉。我窘迫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人問周正我是誰。周正看著我,他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邊坐著許佳雨,我猜想他可能并不想公布與我的關系。
我理解他,好心地替他答道:「我是周先生的朋友。」
周正仿佛猜到我會這樣說似的,勾了勾角,倒也沒有說什麼。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垂眸,手握著高腳杯,輕輕地在桌上晃。
他邊的許
佳雨站起來,笑著說道:「余小姐還記得我嗎?我們那天在宴會上見過。」
許佳雨真的適合演戲,哪里只是見過我?我猜想手里應該有我的一份資料,里面詳細地記錄著我和周正的關系。
我沒有理,我其實很想走,但周正抬了抬下,說:「坐吧。」
他的目指向他的邊,但我不想過去,我找了個離我最近的空位坐下去,我看到周正挑了挑眉。
有服務生拿了杯酒放到我跟前,我著酒杯發呆。
許佳雨說:「余小姐長得真漂亮,比電視上還要漂亮。」
為了得到認同,仰著頭問周正:「你說呢正哥?」
但周正似乎并不贊同這個說法,鎖著眉頭從我臉上掃了一眼,說道:「妝太濃了。」
我默不作聲,許佳雨聽了這話應該是高興的,說:「哪有?會化妝多好。可惜我總是化不好,不像余小姐,手這樣巧。」
我本來并不想說話,可是我聽到周正的嗤笑聲,他清楚我的化妝技,他在嘲笑我。這個笑聲我聽來很刺耳,尤其是在許佳雨面前,我說:「許小姐的手可不笨,能拿到別人的手機這算笨嗎?」
在別人聽來我的話像是在暗示東西,但我知道聽得懂我的意思。
這次換許佳雨沉默了,漆黑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我,走的純人設,不可能在周正跟前和我翻臉,不過可以裝可憐,咬著了委屈一樣的看著我,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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