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正在升起,半紅日,猶如一朵碩大的金紅蘑菇,正從地平線上破土而出。
高原的天格外的藍,藍天上飄著極高極薄的白云,似乎將要同化在藍里,拍出來的鏡頭一定很唯,是那種難得的寧靜。
「煮早餐去了。」看完之后,我了個懶腰,畢竟昨晚輸了,愿賭服輸。
季延清也站起,跟著我去帳篷里拿了行李箱,隨后各種各樣味道的方便面被我找了出來,湯面拌面,連香腸和魚干都有。
「所以,這就是你塞滿兩個行李箱的原因?」季延清半猶豫半質疑地問道。
「實不相瞞,一箱零食一箱服,我是不是準備充足?」我驕傲地說完,還讓攝影大哥給了零食一個大大的特寫,隨后從其中出了一些分給蹲了半天的工作人員。
季總不知為何看我的目多了幾分溫煦。
「好香。」楚承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冒了個頭,盯著鍋里快煮好的方便面,「傅霖姐,要不我以后跟著你好了。」
我稔地夾起方便面,「好呀,你信不信我讓你三天九頓,吃了上頓沒下頓?」
楚承洲笑嘻嘻地拿著碗筷,「怎麼會呢?再說咱倆都這麼了。」
個屁,才認識不到兩天,擱我這卡 bug 呢?
35
楚承洲是綜藝的常駐嘉賓,我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時候,他拉著我說要跟我一起上火車,更過分的是他還把我除了糖果之外的零食都拿走了。
「姐,等我回去,一定還你。」楚承洲拿著餅干樂呵呵地跟我道別。
「不要臉。」程月哼了一聲,冷冷地看著我跟其他人一個一個握手。
到和程月握手的時候,我只是塞了包涼茶給,打算給降降火來著。
「程月,你大概不了解我,我這臉皮很神奇的,可厚可薄,可大可小,甚至有時候可有可無的哦。」
我說完之后沒給繼續罵我的機會,拉著季延清就走,只留給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回程是坐飛機的,主要是托了季延清的福,提前訂好了機票,不用蹲在火車站一直等。
「季總,我以后跟你混算了,福利太好,不想跳槽了。」我對邊的季延清道。
襯衫,隨意挽起的袖子,領口微微松開,樣子非常清瘦而休閑。
我托腮一邊看著季延清的黃金側一邊嘆,以前省錢都不敢坐的頭等艙,居然這次蹭上了。
我覺得我可以出本書,就《抱大的正確姿勢》。
「嗯。」季延清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我的話,輕輕地應了我一聲。
算了,我當作老板知道了。
36
航班起飛后我就丟下手機補覺去了,一閉眼就覺得自己能睡到天昏地暗。
「老板,我睡會,到了你再喊我。」我打了個哈欠說道。
他遞了張毯子給我裹著,我睡前最后一個念頭是:季延清,居家好男人。
五六個小時的飛機,我醒了睡,睡了醒,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才等到飛機降落。
一看時間,晚上 8 點。
窗外的天也黑了,夜濃得化不開,月亮也在了云層中找不到蹤影。
我了睡眼站起,為了不太暴,還把我遮半張臉的帽子戴上,然后扯著季延清的角低著頭跟著他走。
出口人太多,季延清突然停住,我一下子沒剎住腳步,狠狠地就撞上了他的后背。
「嘶——」我倒一口涼氣。
季總平日里看著清清瘦瘦的,但是我撞到鼻尖的時候是生生的疼,眼淚差點就出來。
對,我隔著襯衫都能到后背結實的。
「還沒睡醒?」季延清轉頭看向我,語氣里還帶著點調侃。
我點了點頭,忽覺不對又連忙搖了搖頭。
「睡醒了,就是走神了。」我掩飾道。
他趁我不注意,出手指在我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摻著點笑說:「紅了。」
我覺得我的臉大概一下子紅到耳去了。
一出機場,季延清的助理小齊就立馬沖上來推行李。
「小齊同志,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我終于忍不住問道,他這眼神實在是讓人忽略不了。
小齊看著我眨了眨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終于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拐走季總?」
我:……
37
鑒于小齊同志語出驚人,我決定先悄悄抬眼看季延清的面上什麼表,結果是沒有表,神淡淡,跟沒聽到我倆對話似的。
不是,問題是,為什麼是用拐這個詞?
他不想去,我開挖掘機掘地三尺也沒用好吧。
「你再瞎說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我威脅他道。
小齊很識趣,馬上就閉了。
我回到容羲家里就快 10 點了,拖著兩個行李箱一進門,容羲就立馬從樓上沖下來,連額上的水都還沒抹勻。
「親的,等你很久了,吃飯了嗎?不?」容羲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打算約我宵夜嗎?」我看到眼底閃過一期待,頓時了解。
容羲打了個響指,「走嗎?」
我行李箱一丟,鑰匙一抓,爽快地道:「走起。」
容羲為了不被跟著,挑了個街角大排檔,還大手一揮拿了幾瓶冰啤酒上來。
街市的路燈下,氤氤炊煙四起,伴隨的是炒菜的人香氣。
「你吃這麼一頓,往后幾天都是沙拉了吧。」我看著容羲一杯冰啤酒下去,還點了不菜。
容羲擺擺手表示沒所謂,「今天聽說你回來我特意請了個假,你不知道,這幾天的盒飯快把我吃吐了,要不是怕自己暈在那,我都不想。」
仔細打量了一下,確實是瘦了點,還憔悴了點。
「那你和秦之帆怎麼樣了?」我一邊問,一邊一個勁地往碗里夾。
容羲秀眉輕揚,眼角上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準確地說,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你之前說得對,我刻意收斂了些,太主了意圖就明顯了。到時候破了這層窗戶紙,反倒是我混不開了。」容羲嘆氣。
「那就是還沒進展的意思?」我繼續問道。
容羲了自己的頭,「怎麼說呢?我本不知道這種若有若無的距離到底算什麼。」
我第一次看到這位活得瀟灑的姐姐為這種破事煩惱不堪。
「難的是吧。」我打趣道。
瞪了我一眼,「是難的,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的事?」
我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道:「怎麼沒有?容易失眠、容易發算不算?」
容羲夾了一筷子菜給我,「好好吃,別說話。」
「算了,不談事沒有,姐姐我自己就能養活自己。不跟活著挨邊的事都不是大事!」容羲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了,豪氣道。
我連忙附和道:「對對對,想這麼多做什麼?姐姐你獨自麗。」
容羲十分認同我的話,又喝了一杯。
38
毫無顧忌地喝酒,下場就是,醉了,一酒氣,然后吐我一。
容羲扶著我的肩膀,一邊走一邊吐,還走得搖搖晃晃的。
剛剛走過街頭拐角的時候一個沒站穩,還親我臉上了……
誰能想到站在鏡頭下鮮亮麗的優雅大明星,私下趿著拖鞋喝著啤酒醉了之后還沒個正行?
人設不能信的,都是假象。
第二日早晨我準備回去公司跟劉姐差的時候,容羲就醒了,恢復了一貫的優雅模樣。
「我先去公司了,你自己把早餐吃了哈。」我臨出門前匆匆忙忙叮囑道。
「行,等下見。」容羲點頭。
回到公司,劉姐的臉告訴我今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你去季總那邊,這事他親自跟你說。」劉姐擺了擺手跟我道。
我心底一咯噔
,右眼皮直直地跳著,忐忑地推開了季延清的辦公室大門。
他站在落地窗前,拔如松,見我進來,還示意我過去一下。
但是我猶豫了幾秒,抬起眼問季延清:「老板,這事大嗎?」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季延清沒有很嚴肅,和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相差甚遠。
他把手里的平板遞給我,我放下半顆心來接過,看完第一張照片之后差點把手上的平板給丟了。
照片當中正是我和容羲昨晚出去宵夜的場景,問題是這狗仔拍照技人,連容羲一不小心親到我都給完無瑕地拍下來了。
標題更是荒唐,太長了,我只記得幾個關鍵詞:
深夜、影后、出柜。
39
「什麼七八糟的?!」我怒了,還沒繼續說下去,又有人敲門了。
我下意識地轉一看,門邊正站著容羲,還有幾個假裝路過的吃瓜群眾。
容羲看著我,一副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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