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哪有不雙標的。
「對不起,您怎麼稱呼呀?」我點了點腦袋,「最近事兒多,記就不太好。」
那邊將手機遞過來。
「云湛。」
我掃了一眼,這才發現私信電話短信全發過,被姓鐘的殃
及池魚全讓我掛了。再瞅一眼自己的手機,上面赫然顯示我給的備注——VFL 薇梵圣羅時尚雜志(p:他家拍攝尺度賊大)。
得。
想起來了。
這不是我之前為了回懟顧若辰,直接找到了這家獵奇又高端選品極嚴苛的時尚雜志嗎?
顧若辰找人 AI 合我的圖造黃謠,說我勾三搭四水楊花。
我轉頭直接去找一直希合作的時尚雜志,拍海報,并微博公開發文:
【笑死,看清楚,姐材比你 P 的好。】
【沒品的崽種別來沾邊。】
……
我深吸一口氣。
初次見到品牌方,就知道合作的星是個發瘋的調……
有些人活著,但已經死了。
在我騎虎難下的檔口,菲姐終于趕過來收尸了。
先是客客氣氣寒暄幾句,然后畢恭畢敬把人請走。
估著還不清楚我倆剛剛發生了啥,喜滋滋地開車一面問我,「你可以啊江娓娓,剛剛聊得怎麼樣?」
我咽了口唾沫。
「得罪他會影響我們后續的合作嗎?」
菲姐差點一個急剎車。
「他……是……薇家的什麼,Pr 嗎?」
臺詞倒是沒變,人的聲調咬牙切齒。
「你可以啊,江娓娓。」
「那是薇家總部的二把手,創始人留學歸來的好大兒,俗稱太子爺!」
4
哦,無所吊謂。
如果捅一個事兒留個窟窿,我現在在娛樂圈就好比那個馬蜂窩。
晚上回到家,終于接了鐘司年的電話。
他這人怎麼說呢,有原則有底線,帥氣的致利己主義者。
所以幾乎不用他開口,我就知道這人打什麼主意。
果然,他態度誠懇至極,「娓娓,這次的事,我代表全公司上下向你道歉。涉事造謠的已經被開除了,你消消氣好不好?」
我剛剛做完帕梅拉洗完澡,正埋頭記錄脂率,輕笑了一聲。
「鐘總,其實你很清楚留著那些惹是生非的老男人,早晚鬧出大禍。這次我出現給了你開除的理由,你大可不必說是為了我。」
他無奈嘆氣,「咱倆已經疏離到這個份上嗎?」
我不作聲。
他又說,「好,過往不究。我們談談合作的事,我照舊按照合約給你,你別跟云湛胡鬧。」
我斂了眼,「胡鬧?」
「就那個云湛,出國留學幾年,凈帶了一套崇洋外的東西。你一單星,資源也不差,去拍什麼大尺度寫真啊?你讓觀眾怎麼想?你將來這個事業、婚姻——」
我氣得發笑。
「鐘司年,你吧,上有種清朝留貞潔烈男的。
「雜志我拍定了,樂意看多買兩本,不樂意看的摳眼珠子。」
說完撂了電話。
有點無力,且煩躁。
這群上層的英男士永遠是這樣:他們遠遠稱不上猥瑣下流,但骨子里帶著父權的凝視和看似關懷實則訓誡的態度,去對待人。
不知道云湛是不是骨子里是不是也……
臥槽!才想起來忘了他了!
我趕打開微信問菲姐,自己還有機會嗎。
菲姐怨念深重,發出冷笑,「云湛當評審去了,他們薇家來上海分區海選模特。你猜怎麼著?你那個狗前任也去了!他家水軍真的恐怖,直接投票干到第一名霸榜!」
「現在看來,顧若辰勢必是要跟你攪渾水了。」
我挑眉。
是嗎?
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們 giegie 了服幾斤幾兩?
既然想要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5
為表重視,這次和薇家的攝影流程全是我對接的。
主題是拍一組緒片作為他們聯名的珠寶宣傳圖。我大概看了看腳本,從場景、打、布置、著裝造型、微表無不詳細。
還有云湛在旁邊的批注。
哦,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薇家的太子爺居然親自跟著負責我的攝影團隊。
「你不要去上海分部看一下海選?」
我坐在后座看腳本,問他。
「商業流程罷了。」云湛聲音淡淡,「顧若辰那小排骨都能到榜一,由此可見,海選的含金量并不高。」
我:……
怎麼覺捎上我一起罵了?
等會。
不對勁……
「他材啥樣你怎麼知道的!?」
——震驚!薇家太子爺私底下葷素不忌男通吃!
我腦海里飆過熱搜。
「看過微博。」云湛說道,「江老師,請教您一件事。」
我坐直。
「一
個男星整天發點鎖骨、手、半張臉,這說明什麼?」
「說明……說明他很有當邊男網紅的潛質……」
我對我的答案到愧。
沒錯,我閑暇看邊男,曾因微信怒贊一百個被朋友小窗提醒。
「說明他沒的部分本經不起看。」
他慢悠悠地答。
我恍然,「悟了。」
迅速低頭開始看手機。
「不用看我微博。」他聲音低沉而清澈,「那不是我管的。而且江老師,你不覺得,當面接會更有說服力嗎?」
我有點赧然,悻悻把剛登錄的賬號退出去。
「男人要學會裝糊涂。」
「可我更喜歡有話敞亮說清楚。」
車停了,地方到了。
他那雙深琥珀的眼眸被太打碎一池粼粼碎金。
「江娓娓,我很珍惜這次和你合作的機會,所以我一定會來的。」
這該死的直球。
沒等我犯迷糊呢,場地環境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了。
拍攝地在城郊的一個立橋下面,據說原本要建小水壩,后來工程告吹,這里便留下了斷橋一座和湖泊。
我的評價是:好 tm 冷啊!!
雖然走紅毯出席活,明星必備的就是抗凍。
但還是太冷了,冷得我從鉆出車子的那一刻就寒聳立八字劉海飛起。
一個攝影兩個助理紛紛披上薄羽絨。
我看著手里用來拍攝的……酒紅桑蠶薄紗巾陷沉默。
「要不然在旁邊搞一個電池款加熱之類的?」
「沒用啊,湖水里的怎麼拍?」
「而且這會兒黃昏剛剛好,再等下別說更冷,效果也沒了……」
幾個工作人員在談。
我心一橫,外套拉鏈直接拉開到底。
「沒事,工作重要!」
答應的事兒,咱能臨時反悔?
那就不是我敢作敢當江娓娓!
不得不說,湖水是真的冷,下水的一瞬間,那種刺骨尖銳的痛差點讓我一踉蹌。
但我還是一步一步地,緩慢堅決地走到水中,下外套。
造型師給我整發型補妝,一面不停地安我。
我照一眼隨鏡。
皮本就冷白,現在凍得出些許蒼青,只有鼻尖凍得通紅。
妝造是的,但在這種狀態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微表。
攝影師明顯不滿意。
但我已經凍到太開始突突地跳疼了。
忽然,云湛利索地跳下河堤。
步步涉水朝我走來。
一面走,一面解開外套,解完了外套解襯扣……
我瞠目結舌。
6
當他解到皮帶扣的時候,我臉上的回來了,不僅回來了,甚至像煮的大蝦,我一把摁上去,嚇結了,「不是,云總,您您您要干什麼?你這不是要我吧?緒我還是可以再醞釀一下……」
「水冷,我陪你。」他將所有上給助理,完全赤而坦誠地面向我,「的確難度很大,不應該就你一個人犯難,你想多久,我陪多久。」
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
我以為,我一直都以為人的生理本能是極難克服的,比如我凍得牙齒打本無暇他顧。
但現在吧。
我的眼睛非常誠實地看著云湛——鎖骨筆直雙開門,不算夸張的,勝在線條利落流暢,腰線弧度優,腹半沒在湖水里……
這是什麼娛藏款男菩薩?
這是我充會員,啊呸,免費就能看的?
他繃著臉,沒繃多久就笑了,「的確是冷,我也扛不住。怎麼樣,輕松點了嗎?找找覺。」偏偏那笑清澈不得了,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純樣兒。
我也隨著笑了起來。
「哎哎!對!江老師看這邊!對,笑得恣肆張揚,就這樣……好!」
湖水是深藍,一圈圈隨著風卷起漣漪,暗紅的薄紗像艮第紅玫瑰被一把火熊熊燃燒。
而在極藍極紅中,人在外的皮為唯一的白。
妖冶、恣肆、煙視行、睥睨眾生。
這是攝影師后來回程路上給我的評價。
不知道為什麼。
我忽然想起很早很早之前,那時橫店北漂盛行,我老老實實讀了四年表演,沒一點名聲,得和群演一樣搶活干。
在你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成了刺在你身上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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