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譽宸的話，月月的臉一變，剛才因為劉若安帶來的愉悅輕鬆心，瞬間就變得沉重起來。

「你欠我的，我不是都得拿回來嗎？」江譽宸問，「然後，我們才算是兩清了。」

「我跟你早就已經兩清了。」月月沒有好的語氣，「你回去吧，明天我會讓寒玥將豆沙包帶回來給你。」

「兩清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江譽宸淡笑著，「那天晚上你睡了我的事，難道，已經解決了嗎？」

「那隻不過是……」月月的眉頭地皺著。

那天晚上，以為自己第二天就會死，所以就沒有想別的，自私地想要直接留住一晚的回憶也是好的。

可誰知道，第二天……卻是……

想起沈漠的死，月月的眼眶不由又潤了。

偏過頭，聲音低冷而沙啞：「那隻不過是我婚前的一次放縱，你的床技不錯，我很滿意。」

江譽宸的臉一黑，「床？技？」

月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冷淡：「我和雲楓就要結婚了，等林墨寒徹底沒有任何威脅的時候，我就會……和雲楓結婚。」

「結婚？」江譽宸的眼睛微微一瞇，「你想跟他結婚，我同意了嗎？」

「不需要你同意。」月月沒有好的語氣，「我結婚，需要第三個人同意幹什麼？」

江譽宸看了眼睡的劉若安，索就突然抓住月月的肩膀，霸道出聲：「我說，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和他結婚，就是不能！」

月月的呼吸一窒，面對離這麼近的江譽宸時，會有種特別不安的覺。

在誰面前都可以假裝得很好，可是，偏偏在江譽宸面前不行。

他始終是那個牽制的大灰狼，而就是那個臣服於他的小白兔。

月月將江譽宸的雙手打開，冷道，「你還是快回去吧，也別在這兒跟我耍狠，我很忙，我……唔——」

月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江譽宸就先堵住了的。

忍了三個月，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煩心事要忙，這麼久的思念，江譽宸都已經快要發瘋了。

吻來得太快、太猛，月月一時半會兒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江譽宸就這樣強勢地注的心，趕都趕不走呢？

月月在心裏嘆息了聲，在江譽宸的腰間了一把，他吃痛，只能鬆開。

「痛。」他皺著眉頭，「這就是你對我的見面禮嗎？」

月月怒瞪了江譽宸一眼，沒有好的語氣：「我有說過讓你離開。」

「我只是來拿回我應得的。」江譽宸淡淡出聲，「你不是要和我分得一乾二淨嗎？連兒都給我了，看樣子，是想和費雲楓好好過日子啊？」

月月啞然，把劉若安給江譽宸是不得已才做出的決定，怎麼現在反倒為他威脅的法寶了？

「是。」月月狠狠地說出一個字，「你想怎樣？」

「我說得很明白，睡一晚就可以了。」江譽宸冷聲，「你放心，我不會你，就算你有力，我也不一定有力氣，有些事你不能會，很累。」

說著，江譽宸再在心裏補充一句：只是，再累都值得。

只不過，他今晚真的只是想來抱著月月睡一覺，他知道很累了，他只是想給一個安穩的睡眠，讓安心睡一覺，不要再被噩夢嚇醒來。

月月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瞪著江譽宸，如果他今晚是特意來氣的，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睡吧。」江譽宸的語氣瞬間又溫下來，「別把豆沙包吵醒來了，對了，我要糾正你，現在豆沙包已經不劉若安了，跟著我姓，姓江，上在我的戶口上，，江若安。」

「知道了。」月月沒有好的語氣，「這種事，有什麼好炫耀的？」說來說去，還不是給的特權？

「別磨蹭了，快睡吧。」江譽宸溫的語氣裏帶著命令的口吻，「我保證，你跟我睡了這一晚之後，你跟我之間的一切，就都兩清了。」

月月猶豫這沒有說話。

不敢睡。

只要一閉上眼睛，的眼前就都是模糊的沈漠，無數次被嚇醒，到現在，已經不敢睡了。

僅僅是好好睡上一覺，對來說都是特別特別困難的一件事。

「我不睡。」月月清冷著聲音，「我還有事沒做完。」

話音落下，月月轉就走。

就在這片刻，江譽宸忽然抓住月月的手。

「我也睡不著。」江譽宸的聲音很小很小，不知道是擔心吵醒江若安，還是話語哽在嚨里說不出來。

頓了頓，江譽宸又說：「我答應過沈漠，一定會幫他把倩兒的骨灰找回來，可我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林墨寒將骨灰藏得太好了，連他邊的人都不知道。」

說著，江譽宸苦笑了下，「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沈漠那副痛苦的表，他剛失去倩兒時的抓狂、他好不容易正常之後的忍，他強迫自己和藝歡在一起的為難，他在夢裏質問我，為什麼還沒有將他和倩兒合葬在一起，他一直問我，我……」

月月的眸閃爍，這種覺，同。

一直以來，沈漠就都在邊默默地幫助他，他就像是哥哥一樣關著，給溫暖。

可如今……

「有時候，我會想起從前，想起很早很早的從前，那時候，倩兒還在，大家的都不錯。」江譽宸看著月月，「哪怕是林墨寒，他也是偶爾會和我們在一起玩的，當知道倩兒死了之後……」

「什麼意思？」月月捕捉到重要信息，「林墨寒也……喜歡倩兒嗎？」

「得深不深不能確定。」江譽宸輕聲，「但至，林墨寒這輩子唯一一次流淚，是為了倩兒。」

月月的眉頭一，臉恢復了些，眼裏閃過濃郁的複雜。

「我能告訴你的，是……」江譽宸將月月拉近了些，「永遠不要等到失去之後再去珍惜，這個虧我已經吃過了，味道很不好，很苦很苦，所以，我不希你再吃一次。」

月月的心容了些，江譽宸認錯的態度，每次都還不錯。

「就今晚。」江譽宸輕聲，「就今晚，讓我們兩個都睡不著的人睡在一起試試看，能不能不再被噩夢嚇醒。」

江譽宸的語氣似邀請，也似，讓月月完全投降了。

想睡。

這麼久連續的作戰實在是太累太累了，最缺的就是睡眠，睡個天翻地覆，睡到海枯石爛。

江譽宸的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將江若安抱在小床上，就在大床和月月躺下來。

室的燈忽然就熄滅，月月的心頭一，剛才還在恍惚著，現在，就直接進到江譽宸的懷裏了。

「你……」

「別出聲。」江譽宸命令道，「好好睡一覺。」

月月了，掙扎不開，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掙扎。

「明天早上，我們之間的，就一筆勾銷。」月月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緒，「你是個男人，說話算話。」

猶豫了很久，江譽宸才問：「非得去費雲楓邊不可嗎？」

「是。」月月應聲，「在溫姨去世之前，我會嫁給他。」

江譽宸又問：「想好了？」

「是。」月月依舊只給了一個字。

「那……我尊重你的決定。」江譽宸抱了月月，「明天早上，你別哭著求我，讓我別走，陪在你邊。」

月月啞然，眼淚滿了眼眶，還好現在很黑，江譽宸看不見在哭。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不了自己終究只是林墨寒的一顆棋子，不論是不是有意的、知不知，確實作為那顆棋子才會出現在江譽宸的視線里。

而這顆棋子，到現在就只能將的「主人」徹底打倒，讓一切回歸到原樣。

得不到月月的回話，江譽宸嘆息了聲，淺吻上的額頭，輕聲：「睡吧，晚安，我你。」

月月強忍著沒有哭出聲，窩在江譽宸的懷中，默默著這份屬於最後一晚的寧靜。

江譽宸的懷抱很溫暖，月月沒多久就睡著了。

而江譽宸卻一直沒有睡著。

他知道，最大的危險就要來了，他得到消息，郝連景已經向黑幫提供了合約，證明他不履行合約上的容，現在，只怕那些人已經在部署要怎麼殺他了。

「如果我不在了，他能給你幸福，也好。」江譽宸的聲音里滿是苦，「只是，這輩子不能和你白頭偕老，我會好難，好難……」

……

清晨，排的鳥兒在窗戶外面嘰嘰喳喳的，月月醒來的時候，邊只有江若安，還有江譽宸留給的一封信。

月月，豆沙包跟在我邊已經不安全了，比林墨寒更難纏的是黑道上那些人，我只希，在我死後，你還能記得我。

簡短幾個字，甚至都沒有告別，而月月卻看出了訣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