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寧靜,窗臺上忽然傳來吭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打在上頭。
褚清輝初時沒注意,過了幾息,又傳來一聲。不由疑,側耳聽了聽,等第三聲傳來的時候,忽地眼前一亮,掀開被子飛奔下床,推開窗戶往外看去。一雙杏眼就算在夜中,也亮晶晶水盈盈的。
好在沒失,窗外那棵早晨棲滿了小鳥的樹上,落下來一個黑的影。
「先生!」褚清輝抑著歡呼一聲。
閆默卻在看清之後,下落的形在空中凝滯了一瞬。
夏日天熱,褚清輝就寢時只穿著一薄薄的寢,此時在床鋪上滾過了,衫並不整齊,出口一小片,在夜下,白皙剔得似乎散發著瑩潤的澤。
他移開眼,道:「去把外袍披上。」
褚清輝不解:「一點都不冷呀。」
「聽話,」閆默道,「夜風涼。」
「好吧好吧。」褚清輝嘟了嘟,跑回去拿了外披上,又跑過來,在窗臺上,「先生要進來嗎?」
閆默搖搖頭,那是的閨房,親之前,他都不會踏。他又手將的外袍領整理好,方才與對視。
褚清輝也不堅持,隻拿一雙歡喜的眼看他,「先生是怎麼來的?一路飛過來嗎?累不累呀?」
閆默無奈道:「騎馬。」雖然他力深厚,可有馬在,誰會幹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也就面前這團想法奇特。
褚清輝點點腦袋,並不覺得失,又問:「先生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以為至得過十餘日呢。」
「我要離京一陣,今日已向陛下上書。」
「怎麼了?」褚清輝問。
「重青昨晚遭人暗算,是仇家下手,我需了結此事。」他說著,面越發凜然。
「師弟怎麼樣?要不要?」褚清輝連忙追問。
「命無礙,正好他安分幾日。」
馮重青自從送聘禮來京城,便一直沒離開。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樓食肆都被他跑遍了,還立下豪言壯志,說要吃遍京城。
那仇家,其實不是他的仇家,而是上清宗的,累世之仇,對方手段一貫毒辣,行事見不得人,以往閆默在京中,他們雖看馮重青四溜噠,也不敢下手,昨日見閆默離京,就迫不及待了。
好在馮重青年紀雖然不大,一武藝卻是實打實的,這些年在諸位師兄的錘煉下,逃命的本事更是爐火純青,雖了些傷,到底沒有傷到命。
饒是如此,也閆默絕無法姑息。
他自己平日雖然對師弟摔摔打打,那是因為從前師父就是這麼磨練他的,如今他照樣鍛煉師弟,看著下手不輕,實則每次也就他們疼上一日兩日,從未傷筋骨。
馮重青年紀小,幾位師兄弟更是沒有對他下過重手,他子又活潑,平時挨了打也嘻嘻哈哈,沒放在心上,十足十的記吃不記打,什麼時候真正吃過大虧?
閆默只要一想起上午回府,見到師弟躺在床上,面蒼白,蔫蔫的模樣,周冷意就幾乎凝實質。
師父不在跟前,護著師弟不為外人所欺,就是他為大師兄的職責。那些人既然敢出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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