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蘭聽了，贊同道：「確實該如此，表姐份不同，含珺又久居西北，你們二人對京城中那些人家的形式沒有我悉，此事就由我來辦吧。」

「新婚燕爾，怎敢勞煩表妹，若你了累，恐怕就不是我找表妹夫的麻煩，而事他要來找我算帳了。」褚清輝笑言。

「表姐總是取笑我，」林芷蘭含咬著，「我可從未開過表姐與駙馬的玩笑呢。」

褚清輝雖逗，可自己卻是經不得人逗的，怕林芷蘭果真要拿與閆默說笑，忙示弱道：「不說了不說了，表妹請喝茶。」

好在林芷蘭並未真正準備做些什麼，輕易放過了。

傍晚，林芷蘭和張志洲攜手告辭。

褚清輝看看天，讓人將今晚的食譜呈上來，過目之後，增減了一兩道，才讓他們去準備晚膳。

雖然知道閆默要回城，但料定不會太早，下午陪林芷蘭時又用了些糕點，也不覺得，便準備等他回來一塊用膳。

秋意漸濃，日頭下落得一日比一日早，滿目金輝剛從山頂上落下，迎面吹來的風中就帶了一涼意。

褚清輝坐在窗邊，拿了本閒書打發時間。

待到華燈初上，夜幕中出現一兩點星，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了小一會兒，很快紫蘇回話，「公主，駙馬爺回來了。」

「熱水備好了麼？快人提上來，晚膳也準備上吧。」褚清輝合上書，代幾句，腳步輕快地迎出去。

剛走到房門口，就見閆默大步而來，卷起的袍帶著幾分風霜之，不過面上倒不見疲憊。

「先生回來啦。」

閆默看著點頭，幾步過庭院，牽起手握在掌中，察覺有些涼，道：「又吹風了？」

「沒有呀。」褚清輝心虛地吐吐舌頭。

閆默也不破，隻了細的手掌，將自己上的熱度分一些給。

褚清輝忙找了個話頭，「先生肯定了吧，先洗把臉，咱們一起用膳。」

閆默眉心又略略一皺，「這麼晚了，還未用膳？以後不必等我。」

「呃……我早就用過了，只是現在又有點，再陪先生用一點。」褚清輝趕解釋，似乎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還用力點了點頭。

閆默不置可否。

進了屋，熱水已經呈上，他把褚清輝的手放在熱水中泡了一會兒，才給自己洗了臉和手。

簡單梳洗一番，兩人到外廳用膳。

閆默對於吃食並不上心，雖不大喜歡甜食，但之前在含章殿，褚清輝每日送來食盒，他還是會吃下一些，平日若遇上味道極好的菜肴，也不見他出喜之。

褚清輝不知這點，之前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喜好偏甜，這些日子留心觀察，才發現這人雖然不挑，但飯桌上若有辣味的菜肴，他卻會多夾一兩口。

是吃不得辣的，稍微一下就淚眼汪汪鼻尖通紅，但這不妨礙將單桌上的菜一半照自己的口味來，另一半按照閆默的口味去做。

因剛剛撒了個小謊，說自己已經用過晚膳，褚清輝吃了小半碗米飯之後，瞄了瞄閆默，準備放下筷子。

「沒胃口？」閆默立刻看過來。

「飽了。」褚清輝小聲道。

閆默手了的額頭，「是不是了涼，吃不下？」

褚清輝忙搖頭，「沒有。」心裡卻在哀歎，撒了一個慌，之後卻又要用許多謊去圓它，早知道剛才就承認自己吃多了糕點，沒有按時用膳，大不了讓先生訓一兩句話，或許還不用這麼為難。

閆默擰眉看了眼碗裡還剩下大半的米飯，拿過一個乾淨的碗，舀了一大勺三鮮芙蓉蛋遞過去，和聲道：「慢慢吃，再陪我用一點。」

褚清輝又不是真的吃飽了，本就心虛，再被他溫言一勸，不敢多說什麼，趕抱起碗埋頭吃起來。

用過晚膳，沐浴完畢，天已經不早。

褚清輝靠在床頭，手上翻著之前未看完的書，忽然出來一隻大手，將的書走了。

閆默帶著一水汽站在床邊，隨手往後一拋，那書就整整齊齊的被他丟在書架上。

「還差一點就看完了。」褚清輝輕輕嘟，往床挪了挪，給他空出一個位置。

閆默掀開床鋪躺進去，手攬過，「燈下看書，傷眼。」

褚清輝微弱辯駁，「又沒有常看。」不過也沒再提起，轉而問他：「先生每天在軍中都做什麼，有趣麼？」

在軍營裡，不過練兵排布演習這幾件事，由閆默說來，更是乾毫無趣味，褚清輝卻聽得興致。

閆默很快說完，低頭親了親，「今日做了什麼？」

褚清輝如數家珍，把早上打了棗，中午多用了小半碗飯，下午林芷蘭和張志洲來訪等等，事無巨細，一一說來。

「我可是在表妹夫面前撂了狠話，若他欺負芷蘭，定要給他好看，到時候先生得站在我這邊才行。」

「這是自然。」閆默道。

若有人團不高興，不必等開口，他自會出手。至於誰對誰錯，在他看來，團怎麼會有錯？

只會不乖而已。閆默看著褚清輝俏的臉，心中暗想。

一句自然，聽得褚清輝心花怒放，當下就仰起頭，湊近他的親了一口。

還不等開，閆默已經追逐而至。

滿室春，旖旎纏綿。

許久後，褚清輝綿綿地推了推上的人，「不、不要了……」

「快了。」閆默聲音暗啞。

又過一會兒。

「騙子……」

閆默低頭吻住的。

「……嗚。」

好不容易等他完了一次，褚清輝已經渾無力，費勁從他懷裡退開。閆默坐起，一把將人摟住。

褚清輝嚇了一跳，忙道：「我、我累了，想去沐浴。」

「我抱你去。」

「不要不要。」褚清輝猛搖頭，外邊可都是伺候的宮呢，要是們看見，以為自己路都走不，得讓人抱著才行，那不把臉壞啦！

要是平常，說不，閆默也就隨了，今晚不知為何，抱起就往外走，招搖過市。

褚清輝頗有幾分惱，把臉埋在他懷中不敢見人。因此也就不知道，宮們在看見駙馬抱著公主出現時，馬上一個個紅著臉退下了。

等閆默非要親手替沐浴，又一點一點將的乾，抱回屋裡，褚清輝沾了床，立刻卷過被子就翻了個，拿後腦勺對他，一副惱怒的模樣。

閆默輕輕拍了拍被子裡鼓起的一團，當即氣呼呼扭躲開。

閆默道：「乖。」

褚清輝一聽，不得了，甩了被子就翻坐起來，臉頰氣鼓鼓的，杏眼圓溜水潤，「我已經夠乖了，大壞蛋，就會欺負我！」

閆默掛了刮的臉蛋，作十分嫺，語氣仍然是一貫平穩，「在窗前吹風，貪吃糕點，沒有按時用膳，於燈下看書，不惜。」

褚清輝聽他一字一字說來，才曉得，原來之前本沒被自己的謊糊弄過去，此時是在秋後算帳呢。

立刻就虛了，囂張氣焰下去一大半，咬著小聲道：「不、不是有意的，下次不會了……」

閆默點了點頭，「嗯，要乖。」

褚清輝不滿嘟囔：「乖你也欺負我。」

「不是欺負。」閆默道。

「哼……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