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武藝高強。

僅一個瞬間，便將那個老道士給抓住了。

老道士被擒拿著，痛得要死，子都扭曲了起來，他開始哀嚎，喊著有人欺負他之類的話。

城隍廟街道上的人本來就很多，老道士這麼一喊，四周不百姓都看了過來。

天底下的人，大多都是同弱者的，有人不明就里，不免就嘀咕道：“這姑娘抓著這道士做什麼呀？這道士得好慘！”

“……”

聽見同聲，清歌差點臉都綠了，從腰間掏出金牌來，便道：“這老道士騙我朋友，我們要將他送到府去！”

“怎麼？你們想為他張目不？”

清歌拿出來的腰牌，那是屬于六阿哥府的，在場的百姓大多識字，一看這金牌頓時瞪大了眼睛，再不敢說什麼了。

民不與爭呀，更何況對方是皇族，他們哪里惹得起？

還有些不識字的，但他認得金子呀，見到這麼大一塊金牌，也猜出來眼前這兩個子份不一般，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約莫一刻鐘后。

佟佳玥和清歌，帶著這個老道士就來了衙門。

眼下正過年呢，衙門事兒多，倆一來，找了個衙役表明了份，那衙役嚇了一跳，忙帶著佟佳玥和清歌就進了牢房。

“兩位福晉怎麼親自帶人來了？下回要是遇上招搖撞騙的宵小，打發人過來說一聲，我們自會過去抓人的。”

衙役態度客氣，進了牢房后就示意獄卒過來，押送著老道士下去審問。

佟佳玥莞爾，便道：“瞧你們似乎忙的，我倆也沒事，便給送過來了。這剛過完年，怎麼這麼多事？”

佟佳玥還好奇。

過年不應該是和和樂樂的嗎？還這麼多人來告狀？

衙役一聽，嘿一聲搖頭失笑，就解釋道：“還不是過年的時候放煙花。這戶人家說隔壁的放煙花燒了他家的屋頂，那一戶又說隔壁燒了他家的豬圈。”

“這不，沖突便是這麼起來的。”

“……”

佟佳玥默了默，倒是忘了，年節上放煙花是容易引起火災的，小的時候，除夕夜的晚上，是能聽到不消防車的聲音。

放到古代，這些農人的房頂許多都是用稻草一層層鋪的，一點就著，也難怪會因此起了糾紛。

“那是難辦的。畢竟你們也不在當場，很難分辨到底是不是他們說的這樣。”

佟佳玥想想，就覺得為難。

除夕夜放煙花的人也太多了，有沒有監控，實在是難解決呀！

衙役一聽佟佳玥為他們慨，也是忙點頭，就道：“可不是？整天是解決這些事兒，倒也頭疼。”

閑聊了一陣子。

獄卒那邊很快派人過來，說是用了刑以后，那個老道士將他干過的所有壞事都和盤托出了。

甚至就連十幾年前在某一戶大戶人家的府邸門前招搖撞騙的事兒都說了。

十幾年前？

大戶人家？

佟佳玥一聽見這幾個字，心頭略跳了跳，便問道：“他可有說了在哪一戶大戶人家門口招搖撞騙呀？”

老道士，大戶人家，招搖撞騙。

這幾個關鍵詞，實在是很難不令佟佳玥聯想到，當初發生在清歌上的那些事了。

那獄卒似乎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佟佳玥問時，他顯然因為老道士招供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他也記不清了。

便就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整理供詞的同僚。

“他剛剛說，他十幾年前，在哪一戶大戶人家門口招搖撞騙來著？”

獄卒一問，那同僚抬頭，便道：“十七年前，在西林覺羅府門口，看見西林覺羅家正在辦滿月酒。”

“想著去騙一杯酒喝一喝，誰知道賺了個大的。哦，他還說，因為他胡說八道，那家老太太還真是信以為真了，將孫都給送走啦！”

說到這兒的時候，獄卒還搖頭笑了笑，評價道：“他說，他之所以會一直記得這件事，也實在是因為這家老太太太離譜了。”

“他隨口一說，人家當真不說，還這麼認真，甚至給了他一大筆銀子呢，他花銷了一年才用完。”

“他還說，他從來都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后來還想如法炮制騙錢，結果每次話都還沒說完呢，就被給人丟出去了。”

“噯，兩位福晉你們說，這西林覺羅家的是不是傻子呀？這孫也太可憐啦！剛滿月就被送出去了。”

說到這兒，獄卒還不忘嘆息了一聲。

“……”佟佳玥和清歌互了一眼，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獄卒這個問題了。

西林覺羅家的老太太，的確是個傻子不假，家孫……

“沒想到……”

清歌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佟佳玥，臉上的表十分復雜，有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老道士的歡喜。

更多的，卻也是悲哀。

老道士自己都說了，這麼些年，他也就功了這麼一次，換做別的人家，直接都將他給轟出去了。

西林覺羅老太太不僅信了，給了他不錢，還把安瑜給送出去了，這樣的老太太，著實是讓人……

佟佳玥心里也哀嘆不已，但既然事已經發生，們現在想做的，也只是挽回而已。

“這位小哥。”

佟佳玥想著，便就看向了那個獄卒，說道：“麻煩你將供詞整理好，然后再帶人隨我們一起，去西林覺羅家走一趟吧。”

“他們既然是苦主，那麼怎麼說也都該有知道當初的事兒的知權才對。”

獄卒本來忙的，不過佟佳玥這麼客氣開口，他當然也不好拒絕，點頭答應后，就招呼自己的同僚，預備著和佟佳玥一起往西林覺羅家去了。

約莫兩刻鐘后。

西林覺羅家那頭，安瑜知道了佟佳玥和清歌又折返回來還覺得奇怪，親自過來迎接他們的時候，就瞧見了這個老道士。

瞧見老道士的一瞬間，安瑜心里也是一種不祥的預就涌現了上來，問道：“阿玥，清歌，這是？”

“這就是當初在你們家門口招搖撞騙，說你生辰八字和你家老太太不和，導致你被送出去的那個老道士。”

佟佳玥開門見山，就將剛剛和清歌離開以后，遇見了這個老道士發生的事兒，都給說了。

一路走，二人一路往安瑜阿瑪額娘的院子那邊過去，說完了事，清歌臉有些難看，心更是復雜。

滿月禮上發生的事，不記得了，自有記憶開始，就是跟在自己的外祖母邊的，外祖母對很好，甚至比親生的孫都還要好。

心里激，只以為全天下的老太太都是這樣的，直到心有不舍，卻又帶著些許期待回到了西林覺羅家。

安瑜才明白，原來不是這樣。

如今，兜兜轉轉，沒想到當初來家招搖撞騙的老道士竟然又被佟佳玥給遇上了，安瑜嘆了口氣，也看了一眼這個被小桃押著的老道士。

“不要放過他。”

安瑜只是這麼說，轉眼見到了自己阿瑪額娘院子以后，又讓人去將老太太給過來。

怎麼說，當初下決定的人就是老太太，現在真想揭曉，老太太肯定是要到場的。

西林覺羅家大房的院子那邊，佟佳玥和清歌帶著老道士過去以后，也就離開了，倆走的時候，正好遇上過來的老太太。

老太太臉不好，鐵青得跟豬肝似的，走路也不似先前那般有力氣了，見到佟佳玥和清歌的一剎那，老太太瞪大了眼睛，驚恐無比。

瞧見老太太這副樣子，佟佳玥譏誚一笑，問道：“老夫人看上去氣很差呀？怎麼？”

“……”

老太太還不知道佟佳玥和清歌去而復返的事，如今再見到，開口又被佟佳玥嘲諷一句，老太太的心差點都承不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好歹是緩了過來，這才緩緩服行禮，然后問道：“不知四福晉和六福晉回來，所為何事？”

“沒什麼事兒。”

佟佳玥又是嘲諷一笑，就道：“就是剛剛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個人和西林覺羅府有著很深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