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條街上混跡了這麼幾十年,從自己是個花娘混到了鴇母的位置上,人生閱歷那也是十分富的。
有一種直覺,那就是佟佳玥他們幾個看上去就好像好騙的樣子!
“我們是來江寧游玩的。這不,本來是租了花船游河,又讓人在岸上放了煙花。誰知道,竟是不小心點著了得月樓。”
佟佳玥一臉陳懇,出一副好欺負的樣子來,就道:“發現著火后,我們幾個嚇了一跳,忙想著可別有什麼傷亡才好。”
“聽說今兒樓里還有事,可沒出什麼問題吧?”
佟佳玥小心翼翼的,鴇母見了,心念一轉,便道:“這,大問題是沒有。就是后頭幾間屋子燒著了,也有人傷了。”
“唉,這救火畢竟是一件危險的事,有人救火的時候被燒傷了,現在還在里頭被大夫診治呢……”
鴇母眼神閃爍,但言語之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盼著佟佳玥多能夠補償一點兒損失呀,這人都這麼可憐了,總不能不管吧?
佟佳玥頷首,仿佛心領神會,作勢便要站起來,讓那個鴇母帶著,去看看傷的人到底傷什麼樣子了。
鴇母見狀大驚,忙攔住佟佳玥,就賠笑道:“這,傷得嚴重的,夫人萬金之軀,要不還是別去看了吧?”
“免得,免得到時候被嚇著。再說,那些人這會兒只怕已經上了藥喝了藥,已經在休息了,也不好過去打擾的。”
“原來如此。”佟佳玥點頭,心里卻明白得很。
這個鴇母能攔著自己,那就說明或許本沒什麼傷,純粹只是想借此訛人而已!
心領神會后,佟佳玥索也就和鴇母開始拉鋸戰了起來,隨意說說話聊聊天,也再試探試探賠償的金額什麼的。
仿佛,只是表面看上去有些錢,但要是拿大價錢出來賠償的話,還是會覺得心疼的那種。
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因為此時此刻,先前去找鴇母的蘇培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人影,跑到花樓里別的地方,去找蕙仙姑娘了。
轉眼,一刻鐘時間就過去了。
佟佳玥和鴇母也談好了價錢,但佟佳玥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拿錢的意思,忽然想起什麼,就問道:“我聽說,貴樓的蕙仙姑娘十分出名?”
“今晚是要招幕之賓吧?也不知道招到了沒有呀?你不知道,京城這樣盛大的場面得很,我倒想見見,這位蕙仙姑娘是個什麼樣子的呢。”
!?
鴇母大驚。
這不能吧?
堂堂一個貴婦人,竟然想見一見花魁?這要是傳出去了……
不對不對,這個貴婦人的相公還在邊吧?這,相公竟然都不攔著的嗎?
想著,鴇母就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胤禛。
雙方又僵持了一陣,佟佳玥看著氣定神閑的,實際上心里都已經在暗暗想著蘇培盛怎麼還不回來了。
“這,蕙仙……”鴇母想起今晚的事兒,也是滿心的郁悶,剛想開口找理由推辭,蘇培盛忽然就出現了!
不僅僅是蘇培盛。
蘇培盛幾乎是用肩膀扛著一個子出來的,那子看上去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怎麼的,渾上下都沒力氣。
蘇培盛帶著過來以后,蘇培盛后的“追兵”也跟著過來了。
看那些“追兵”的打扮,倒不像是在得月樓門口守著的那些巡邏侍衛了,而更像是某個府邸里面的家丁。
“這個人剛剛忽然跑進來,打傷了我們好多人,直接就把蕙仙姑娘給帶走了,您看看這怎麼辦,來人啊,抓住他!”
家丁們憤憤然,對著鴇母說完,又來追蘇培盛。
“……”
佟佳玥眼看著場面就要起來,趕忙就問道:“蘇培盛,那個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
蘇培盛猛點頭。
佟佳玥見狀,心里也有了底氣,便又從腰間掏出了一塊腰牌了。
“追什麼追?你們以下犯上,試圖謀害皇親國戚,難不是想造反!?”
佟佳玥將四貝勒府的腰牌拿了出來,氣勢十足,一下子那幾個追蘇培盛的人,就被嚇唬住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
小桃去江寧知府那里搬來的救兵,也紛紛趕到,一群人一擁而沖了進來,將得月樓的鴇母以及那些個家丁,都給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