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玥和清歌進去，看見德妃，還有些驚訝，佟皇后看見倆來了，則是倆先過去一邊坐著，聽德妃繼續把話說完。

德妃神平和，看上去仍是和從前一樣的溫和，說道：“自從臣妾傷了以后，溫憲其實擔心的，一開始雖然還別扭了一下，但后來也就一直陪著臣妾了。”

“關于從前的事兒，也知道自己錯了。今日也在承乾宮外頭候著了，想著，該給皇后娘娘，給胤禛，還有四福晉道個歉才是。”

！？

德妃說了很多，關于這陣子溫憲的表現，以及溫憲的子已經平和下來的事兒，甚至還想通了，不再糾結于舜安了。

佟佳玥聽德妃這麼說，心還是有些復雜的。

溫憲并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之前就是又蠢又壞而已，覺得天底下的人就都該聽的，把給捧著。

以至于，對于胤禛的管教十分不服，那次還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傷了胤禛，又在董鄂氏的引導之下，故意演戲。

這些事，都不是假的。

只不過，在蓬萊上的這一年多時間里發生的事，佟佳玥并不清楚，清楚德妃的為人，知道德妃不會隨隨便便信口雌黃。

既然帶溫憲來了，想來也是對溫憲的表現有幾分信心的。

要原諒溫憲嗎？

佟佳玥的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關于胤禛的那一份，肯定是不會代替胤禛去原諒的，畢竟傷的是胤禛，胤禛也是溫憲的親哥哥。

該做主的，是胤禛自己。

佟佳玥想著，就道：“關于胤禛的事兒，還是把他來吧。他怎麼想的，我心里也不是很能確定。”

德妃表凝重了幾分，但到底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胤禛來了，溫憲也進屋來了，有些膽怯，進來的時候躡手躡腳的，像是有些害怕似的。

真是難得，佟佳玥想著，從前的溫憲那是囂張一世的，可是現在這副樣子，跟個鵪鶉似的，倒像是犯了錯，怕大人們不原諒，以后不知道怎麼辦了似的。

進屋后，溫憲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朝著在場所有的人都磕了三個頭，然后才朗聲道：“我對不住你們。無論是額娘也好，太后娘娘也好，還有皇額娘——”

說著，溫憲的視線從胤禛、佟佳玥、清歌上一個個掃了過去，說道：“我曾經做的事，傷害過你們，是我的不對。”

“我想明白了，我雖然貴為公主，但是我上也有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我不應該為所為，更不應該覺得天底下我想要的東西，就能夠是我的。”

“舜安的事兒，是我不對，我從前太執迷了。以至于后來，我覺得我得不到，就更加不甘心，更要得到。”

“但是實際上，我與他也只不過見過那麼幾次而已，更是連話都沒有怎麼說上幾句，甚至時至今日，我都有些記不清他的臉，和他說話的聲音了。”

“他在我的心里，只是個得不到的，想要強扭的瓜而已。是我不好，因為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說著，溫憲跪著到了胤禛面前，又道：“四哥，之前你們幫我，那都是為我好。只是——只是那時我覺得不是我喜歡的方式，所以我不肯接。”

“我當時不懂，覺得你只是想要我按照你的想法來做事，但是沒想過，你是實實在在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的。”

“四哥，我錯了。我不該傷了你，今日我也求你一定要原諒我。但——向你道歉，是我該做的事。四哥，對不起。”

溫憲說完，重重地又朝著胤禛磕了一個頭。

胤禛一時沒說話，溫憲那兒，就又看向了佟佳玥，道：“四嫂，你的心意，我也是明白的。關于舜安——”

“我想，他或許不想見到我。向他道歉的事兒，多半我也沒機會了。但，我給他帶去了麻煩，我心里清楚，我也知道，我對不住他。”

“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他去了邊地，還有那麼大的危險。我甚至不愿意看他娶親，都是我，是我太狹隘了。”

“……”

溫憲說了許多。

說到后面，就哭了起來。

佟佳玥聽完，心里也不免，能夠覺得到，溫憲是真的改變了，沒有要別人一定要原諒，那就是不像以前一樣，只知道道德綁架別人了。

的道歉，是發自心的，想明白了，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