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信抿著,沒有言語,過了好半晌,才說:“就是覺得不合適,你之前在京州也看過了很多上流社會的人,你也知道,其實上流社會和農村的生活差距很大的,你甘願每天在田裏幹農活?”
梁丘信有些偏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想讓寧心跟自己回京州,不要待在農村,更不要和啊耀結婚。
寧心沒梁丘信的心思,還以為他是因為之前在夜呆過,話裏有話,因此神沉重,放下手裏的被子:“我現在承認吳叔說得對,他之前老說,我出去,去外麵的大城市,肯定要後悔,因為外麵並沒有那麽好混,社會也不是我想的那麽單純,也許開始我把它構建得很好,當我真正一層層去解讀的時候,我才發現,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梁丘信皺著眉頭看著,沒有言語。
“這個社會,需要普通人,不是所有人都能為天才,我不是天才,我隻是個普通人。”
說完這句話,梁丘信立刻握住寧心的手:“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當模特了?就想當個普通人,在這農村耕地,種田?那你之前和我說的信仰是什麽意思?所以你變了是嗎?”
“不是我變了。”寧心慢慢推開梁丘信,看著他問:“你看吳叔,看啊耀,看咱們縣城,或者是京州的人,那些普通人每一天做的事,幾乎都是重複昨天的事,或者是工作,或者是耕地,他們日複一日,沒有任何理想和夢想,就是在做自己擅長而且普通的事,你能說他們做得不對,沒有理想嗎?”
“那是他們,可你不是。”梁丘信有些著急:“你就這麽輕言放棄了嗎?”
寧心苦笑一聲:“這些人,之所以沒有為上流社會的人,是因為這個社會,不是人人都能為人上人,我累了,阿信,其實做個普通人好的,我不需要再去經曆那些爾虞我詐,隻要安安靜靜,日複一日的活著,對我,對那些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了。”
梁丘信的心有些震撼,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寧心的心深,竟然是這樣的緒。
他沒有言語,隻是有些失落的放開了的手,半晌了,才道:“我知道了,過幾天,我會自己離開的,祝你和啊耀幸福……”
不知道怎麽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梁丘信竟然覺得裏有些苦,他明明喜歡汪卉,明明知道他和寧心不可能,也知道寧心遲早要出嫁,可就是抑製不住的苦。
寧心長歎一句,繼續鋪著被子,疊好後,說:“我給你弄了好幾層的棉被,晚上躺著肯定不會冷,睡覺吧。”
說完這句話,寧心便躺到了床上,梁丘信也沒有多說,了服,關了燈,窩進被窩裏,腦袋裏想的全都是剛才和寧心的對話。
四周一片靜寂,似乎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梁丘信突然轉過來,看著躺在床上的寧心:“那……你們會結婚嗎?”
突然的聲音嚇得寧心猛地驚醒,愣了愣,才說:“你覺得,像我這種人,會有人要嗎?啊耀哥不知道我在夜呆過,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要我的,不止是他,就算是換做其他男人也不會要我,我已經不打算結婚了,所以別問我這麽愚蠢的問題了。”
梁丘信聽完的話,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的,坐起來,盯著問:“你說真的?你不會和他結婚?”
“騙你做什麽,再說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為什麽才對。”寧心垂下眼眸:“這輩子,我打算孤獨終老,所以才會想要做一個普通人,京州這次的事,是給了我一個提醒,你說,有哪個男人願意接這樣的人?換作是我,也肯定不願意,所以自己都不願意的事,就不要去為難別人了。”
梁丘信其實之前是知道寧心的心思的,很早就說過,自己在夜呆過,不配和任何人在一起,也不想禍害任何人,但是在拍攝的過程中,梁丘信明顯的覺到是有變化的,是的,而不是如所說的那般毫無期待。
“你,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嗎?如果他不介意的話,你也要一輩子孤獨終老嗎?”
梁丘信之前很會和寧心提起這樣的話題,自從來到吳村後,這樣的舉多多會讓寧心覺得有些詫異,微微垂眸,想了想:“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喜歡我的人吧……如果在知道我之前在夜呆過……”
梁丘信抿了抿,不知道該怎麽說,在剛才那一刻,他居然非常想和寧心說,自己並不嫌棄。
可這代表什麽呢?
隻是不嫌棄?還是,他喜歡?
一想到這個念頭,梁丘信渾一,立刻躺了下去:“我,我覺得,太晚了,咱們還是趕快睡覺吧。”
寧心沒有起疑,微微點了點頭後,也跟著躺了下去,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可梁丘信卻是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腦海裏想的全都是寧心的話。
第二天一早,寧心幫著吳茂中弄粽子,梁丘信因為一個晚上沒睡,這會這倒在被褥裏睡的正香。
等他醒來以後,都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鍾了。
懶洋洋的起,聞到了粽子的香味,走下樓一看,寧心正坐在院子裏,包著粽子,啊耀站在的邊,兩人有說有笑的。
吳茂中看到梁丘信走下來了,便說:“今天寧心要包粽子,煮好的粽子要拿去啊耀家看他的父母,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梁丘信一聽到寧心要看啊耀的父母,所有的好心都沒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去看他父母?”
聽到聲音,寧心回眸去,笑著說:“阿信,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蓮花凹你還沒去過吧,好玩的,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去!”梁丘信沉著臉:“你們去哪裏去哪裏,別我!”
說完,悶頭轉上樓。
寧心看了看吳茂中,問道:“吳叔,阿信這是怎麽了?生氣了嗎?”
“別管他,腦子有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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