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辭的力道很大,拉著我跌跌撞撞走出了酒吧。
見他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賀辭!趕放開我!我還要回去繼續工作。」
他猛地停了下來,由于慣,我往前一撲,差點摔倒了地上。
下一秒,一雙滾燙有力的臂膀將我圈住,他一把將我按在墻上。
面沉,都快滴出水來。
冷冷道:「把工作給辭了。」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辭不了。」
話音剛落,他氣得差點暴走:「秦星星,你是腦子進水了嗎?大學畢業了,來酒吧里工作!」
我扯了扯角,笑得慵懶:「現在遍地都是大學生,工作難找,這酒吧里的工資高,有時玩一個晚上就好幾千塊錢了……」
自己都快被自己說服了。
昏暗的燈下,賀辭一不,表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變化,冷淡無比地看著我。
「秦星星,你變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甘墮落了。」
心里猛然掠過一抹苦。
早在很久之前,我和賀辭就不是一路的人了。
「再不回去就要扣工資了,太晚了,你快回去了。」
說完,我轉就要離開。
驀地,突然被賀辭一把拽住。
四目相對,我眼里早已經泛起了水霧。
他結滾,聲音低啞:
「秦星星,跟我回去。」
「在大街上這麼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見了,又要被說閑話,賀先生還請自重。」
話音剛落,手臂的力量又加重了。
我擰著眉,語氣不耐煩道:「賀辭,你再不放開,信不信我等下就廢了你?」
說完,抬就要往他那里踢。
他面沉,還是松開了我。
4.
晚上,賀辭又來了,打扮得像個花孔雀。
坐那兒,就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喝。
我了太,有些頭疼。
一個上前搭訕。
在此之前,有許許多多的人上前搭訕,但都被他一一給拒絕了。
我沒放在心上,轉頭繼續杯子。
直到調酒師用眼神給我示意那邊。 我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賀辭淡寒的眸在我臉上一掃而過,又隨即被懷中的人逗得低笑。
我愣了愣,腔一憤怒油然而生。
還有一個月就要結婚,賀辭在這里卻與別的人打打鬧鬧,不守男德!
有些心疼他的未婚妻,還沒結婚,花孔雀就為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下班的時候,我往那個位置看了一眼,人早已經走了。
出了酒吧,我垂著頭走,皎潔的月將地面上的人影拉得很長。
走到拐角,我停了下來。
試探地「喵喵」了一聲。
一只小貓從黑暗里邁著步子走了出來,在我腳邊蹭了幾下,乖乖地趴好。
我拿出魚條,撕開包裝放到了它腳邊。
垂著眸子,看它一點一點吃東西。
黑夜的時候,總是人最孤獨的時候。
等貓貓吃完了,我抬腳要離開。
黑暗的巷子里,傳來的一陣驚呼聲。
月下,約可以看到兩個人影織在一起。
我心一沉。
迅速朝里面奔去,卻什麼也沒有。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后背一陣冷汗早已經打了短袖。
忽然覺有人在背后抱住了我,拽著我的頭發往往后面。
我力地掙。
男人在我耳邊笑道:「賤人,昨天有人幫了你,今天你就逃不掉了,看我不弄死你。」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克制住聲線:「趕放開,信不信到時候是我弄死你。」
他掰過我的臉,一掌狠狠地落下。
臉火辣辣地疼。
腦袋里那一直繃著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下一秒,響起男人肋骨斷裂的聲音。
五花疼得在地上打滾,哭爹喊媽的。
我蹙了蹙眉,實在是太吵了。
「別哭了,憋回去,別吵到別人休息了。」
附近都是居民樓。
他巍巍地出手,捂住自己的,小聲泣。
我轉準備離開。
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腳。
我屏住呼吸轉過,目冷冽。
他的手往后了,小心翼翼道:「可……不可以……幫我個救護車。
」
我:「……」
5.
走出巷子,剛拐個彎,卻在拐彎遇見了靠著墻吸煙的賀辭。
他仰起頭朝著空中吐納,上散發著沐浴混雜著煙草的氣息。
轉過來,神復雜地看著我,一不,惹得我渾發。
心里掙扎了一番:他剛剛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無所謂了。
我了手,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外面很危險。」 他突然俯吻住我的,將我牢牢按在墻上,吻得霸道而纏綿,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有一種快要瘋了的架勢。
我用力地咬了下去,里冒出一腥味。
他紅著眸子。
「放開!」
「不放!」
「再不放開,信不信你跟里面的人一個下場。」聲音有些狠厲。
他眼里劃過一抹深。
怔怔地看著我,輕喚了一聲:「星星——」
語氣溫得快要出水。
以前我最怕賀辭這樣喚我的名字。
忍不住了,眼里冒起了霧氣,我撇過頭。
他眸子里的緒漸漸褪去,恢復了理智。
呼出一口薄煙,抿著不說話。
一晚上沒有吃飯,再加上剛剛所的驚嚇,胃的疼痛變得明顯。
到胃部一,不自覺蹙了蹙眉。
「胃疼?」
「不嚴重。」
他出溫熱的掌心上了我的肚子。
我微微一側,避開了他的手。
他收回落在空中的手,嗤笑了一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賀辭一把將我扛進了車里。
掙扎一番無用。
我冷著臉。
「去哪?」
「回家。」
「哪個家。」
「我家。」
「不去你家!」
「好,那去你家。」
我:……
6.
我家住在菜市場的旁邊,小區凌破舊。
昨天下了雨,路面積滿了骯臟的臭水混雜著魚腥味。
我看了一眼他,眉頭擰著。
「回去吧,你穿著皮鞋,前面的路不好走,到時候把你的鞋子弄臟了。」
「沒事。」
樓道里的燈一年前壞了,我打開手機手電筒照著前面。 走得有些快,不小心踩空,差點摔倒。
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小心點。」
開了門,屋里有些凌。
沙發上還積了許多的子,子,子。
尷尬得微紅了臉。
我把它們推到一旁,騰出一片空地。
強作鎮定道:「坐吧。」
賀辭眉頭鎖著,環顧了一圈房間,也沒過去坐。
「為什麼住在這里,你在酒吧的一個晚上不是可以賺上好幾千塊錢嗎?」
「房租便宜,住哪不是住啊,我就這麼一個人,就睡一張床,花那麼多錢去租房子不劃算。」
「你不是結婚了嗎?」
「怎麼一個人住?」
「他出差在外地住。」
他冷嗤一聲:「他的心可真大,把你一個人和孩子一個人丟在家里。」
又繼續補充了一句:「不像我的朋友,一天到晚都想和我黏在一起。」
「那你這麼晚了在我家,怎麼還不給你打電話查崗。」
賀辭面無表道:「我電話欠費。」
我扯了扯角,這麼爛的理由只有賀辭才會想到。
「這麼晚了,你確實該回去了。」
他沒有接話,反而問道:「廚房在哪?」
我用眼神朝他示意。
他挽起白襯衫,出一段結實的臂膀,拿起砂鍋淘米切菜,一整套作行云流水。
看著他清癯的背影,恍恍惚惚。
這樣的場景我曾在夢里幻想過無數次,醒來的時候眼淚早已經將打了枕頭。
他突然轉過來,問道:「這兩罐哪個是鹽?」 我眨了眼,慌地轉過頭去。
他勾了勾角,戲謔道:「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我知道自己的魅力無可擋。」
我扯了扯角,有些無語。
熬粥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賀辭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
我看了一眼手機,都快兩點了。
踢了踢他的腳。
「真的很晚了,快點回去。」
「你也太不禮貌了,我還沒喝粥呢。」
「我就是太禮貌了,才會讓你留在我家到這麼晚。」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還趕我回去,現在回去太麻煩了,我就在你這兒住一晚上。」
我嘆了口氣,就沒見過比賀辭臉皮還厚的人。
「現在回去,你未婚妻早就把被窩給你暖好了,直接躺著多好啊。」
他蹙了蹙眉,嚴肅認真說道:「我沒和住在一起,你不要張口毀我清白,我還是子之。」
我:「……」
懶得繼續與他爭辯下去,我進了廚房看了一下粥,還不是特別濃稠。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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