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乾掙扎不過,只能如一條死魚一般趴在地上,仿佛心死,一臉痛苦地閉著眼睛。
醫生包扎好邊鈺的胳膊,對我道:「邊董,邊小姐的手臂只是被針頭劃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可以結痂。那些東西也沒有注進去。」
我順著醫生的目,看見了臥室地上掉落的針管。
說實話,我也很是意外。這小子居然敢沾染這種東西?
邊鈺從沙發上站起來,緩步走到了蕭乾旁邊蹲下。蕭乾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眼中似有祈求。
只見我那向來對蕭乾言聽計從的兒,出手來挲著蕭乾的臉頰,隨后輕輕拍了拍,低聲吐出五個字:「蕭乾,你完了。」
8
蕭乾這招,很是毒。
就像是網上某些路人說的,邊鈺是天之,是多人只能仰的存在。而蕭乾,雖是影帝,水分卻大,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資本圈錢的產。
這些年來,蕭乾心里會沒有怨嗎?
他想用那些臟東西來把邊鈺拉下神壇,更想用這把柄永遠困住邊鈺,甚至以此來威脅我。
幸好,我的人一直都在對面的空房子里監視著蕭乾的一舉一,這才及時救下了邊鈺。
邊鈺站起來,目深沉地看著我:「媽,對不起。」
我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報警嗎?」
似乎清醒了不,冷聲道:「好。」
話音落下的一剎那,蕭乾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邊鈺!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你知不知道那些解約聲明對我的影響有多大?我不得不這麼做,否則我的人生就毀了!」
但邊鈺并未多話,直接走出了這個房子,上車回家。
警方的速度很快,蕭乾今天的舉已經構了刑事犯罪,還有他私藏的這些臟東西,到底是哪里來的,也還有得查。
這些年他苦心經營的形象,在警方的一紙通報里瞬間崩塌。
與此同時,蕭家的父母坐不住了。
蕭乾進去了,安雅時不時地玩失蹤,這孩子就只能被蕭家夫妻帶走。
但是才不過兩三天時間,蕭家父母就又抱著孩子找上門來。
「邊淑蘭,我兒子是被你們母給毀了的,你們讓他坐了牢,這孩子將來該怎麼辦?你們必須得給個說法,給我們一條活路吧?」蕭母在我家別墅大院聲嘶力竭地喊。
好在我們的別墅是在半山腰,且是私家地盤,不至于被別人看笑話。
管家被吵得很是頭疼:「夫人,趕走嗎?」
「鬧了一整天了,也該結束了。」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抿了口茶,「去把安雅找來吧。這個做母親的,現在想要逃責任,總是不應該的。」
管家早就等著我這句話,不到兩個小時就把安雅給帶到了家門口。
我披著披肩,站在臺階上,冷眼看著這一家四口。
蕭母眼中滿是不甘:「你把找來做什麼?我們現在是要你們給代,不是!」
「你不是說你們兩個老人帶著孩子,是要你們去討飯嗎?」我手一指一邊低著頭不吭聲的安雅,「孩子母親在這呢。我就在這兒給你們做個見證,這孩子給母親養是天經地義,對不對?」
蕭家夫妻又開始著急起來,里也開始變得不干不凈。
但安雅卻出奇地沉得住氣。
就在我已經開始不耐煩,準備將他們一起都掃地出門的時候,安雅終于開口了。
「是啊,這孩子是該給我養。」一雙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我,「那你是不是應該讓我和孩子住進這里來呢?畢竟,這孩子可也是你們邊家的。」
9
「邊家的?我跟蕭乾已經解除夫妻關系。這孩子,跟我們邊家可沒有半錢關系。」邊鈺從我后走出來,面無表地看著他們。
的眼睛還是微紅,但是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一留。
安雅卻笑了:「跟蕭乾有什麼關系?這孩子,可是你的親弟弟呢。」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目都震驚地投向。
我呼吸一滯,但還是保持鎮定:「什麼意思?」
「沒錯,我是跟蕭乾有過一夜。但一夜就中獎……你們覺得這個概率有多大?」安雅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我從來都知道,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所以,我多一個選擇,為自己多找一條退路,又有何不可?」
邊鈺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對管家道:「我爸呢?」
管家為難道:「先生還在外地出差,說是有個藝展請他去致辭。」
我平時對趙東勤并沒有多關注,反正他滿心滿眼都只有自己的設計和作品。
新婚那兩年的確有過甜的日子,但如今我們夫妻之間早已平淡如水了。只是為著邊鈺,為著邊家的名聲,我從未想過要搖他在邊家的地位。
就算是贅的婿,那也是我的丈夫,是邊鈺的父親。
安雅最終還是抱著那個孩子進了我家門,雖然只是在客廳待著。
邊鈺陪我在客廳等到深夜,終于等到了趙東勤風塵仆仆地回來。
一看見安雅,趙東勤就是臉一變。
從看見趙東勤那慌張的眼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在安雅面前,已經輸得一敗涂地。
心口開始絞痛,我的額頭滲出冷汗。
「媽!」邊鈺扶著我的肩膀,低聲道,「你還好嗎?我把張醫生來?」
我擺擺手,瞪著趙東勤。
趙東勤對這個況心知肚明,立刻看向安雅,嚴厲道:「你來這里做什麼?先回去!」
安雅卻抱著孩子微微仰著下看他:「怎麼,你的家,我來不得嗎?」
我按著突突跳的太,閉上眼睛。
后面的話我已經沒有心再聽了。只知道趙東勤跟安雅激烈地吵了幾句,隨后勒令管家立刻把轟出去,盯著回自己的住所,不準再出來作妖。
隨后,他才走到我面前,緩緩蹲下,聲音哽咽:「淑蘭,我,我一時糊涂……」
「啪!」
我驚訝地抬起頭,正好看見邊鈺放下手。
趙東勤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邊鈺!我是你父親!」
邊鈺卻冷笑:「我打的就是你,爸爸。」
10
我終于還是病倒了。
長時間的勞心勞力,加上這次事的刺激,讓我本就開始衰老的更加虧虛了。
邊鈺和趙東勤寸步不離地守著我,雖然他們父倆之間的氣氛很不好。
但是外面的安雅也沒有安生,一天
到晚地給趙東勤打電話。要不是趙東勤讓我們的人堵住了上山來的唯一道路,只怕安雅還會找上門來。
趁著趙東勤出去打電話的空隙,邊鈺端著燕窩進來,坐在我邊。
「媽,離婚吧。」
我有些驚訝地抬頭看:「我以為你會勸和。」
「我現在總算能會你前段時間的心。」邊鈺輕輕著我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果斷了。但是我希你可以果斷一些。」
我與邊鈺對視,彼此心照不宣。
我的確不介意男人對我忠貞與否。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這些事早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我從來都認為,我這一生所需要好好珍的,唯有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其他人,都無關要。
但是現在,安雅出現了,還帶著一個趙東勤的親生子。
蕭乾那個蠢貨,因為心虛,沒有親子鑒定就信了安雅的鬼話。但前天安雅已經給我的郵箱發送了鑒定報告,這的確是趙東勤的孩子。
緣關系,是斬不斷的。
我正要開口,卻見趙東勤匆匆進來,眼中的慍怒十分明顯:「邊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爸媽的事還不到你一個孩子開口!」
「我三十了,早不是孩子了。」邊鈺站起來,冷笑道,「倒是你,還老當益壯呢,一把年紀了,還老來得子。」
「我勸我媽離婚,給外頭那對母子騰位置,不正好能讓你天倫之樂麼?」
趙東勤是個脾氣溫和的人,但并不是沒有脾氣。尤其是被自己的孩子這樣挖苦。
只不過此時他理虧,也只能認了。
這幾天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我,殷勤備至,什麼意思我很清楚。他本不想為了安雅和那個孩子,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11
時間就在僵持中過去,大約過了半個月,但我還是一直不大好。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
蕭乾藏毒的事已經是鐵證如山,這件事背后藏的產業鏈龐大,他這次可以說是再無翻的余地。我知道蕭家夫妻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到奔走,想要為他再努努力,只可惜沒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甚至就連一個實習律師都找不到。
走投無路之際,他們再次鬧到了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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