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這個家里的人突然讓我覺得很陌生,很抑。
在這里再多待一秒都讓我覺得惡心,連夜訂了票回了工作地。
而在我走后,甚至是除夕,我爸,我媽和我哥,沒有一個人給我打電話。
唯一一通電話是我的發小陳可可打來的。
互相祝福了新年快樂之后,
陳可可跟我說起了老家的八卦,的聲音倒是讓這個春節顯得沒有那麼孤單。
也是因為這通電話,我才知道林對我充滿敵意的原因。
5
一個月后,我媽給我打了電話。
哽咽著說:「夏夏,你趕回來吧,你爸他……」
我爸有高,雖然平時吃著藥,但不注意飲食,過年不了大吃大喝,很容易出問題。
經歷了之前的事,我本來已經說服自己不要再在他們上浪費一。
理智告訴我不要管,上卻因為緣關系無法割舍。
我立馬請了假回了家。
可當我開門看到里面的場景時,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我一路擔心的人,此刻正好端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茶。
我媽看到我,笑著把我忘客廳拉:「哎呀,夏夏回來了,在門口干什麼,快進來。」
「你不是說我爸……」
「你爸沒事,你嫂子說,不說得嚴重點你不會回來。」
又是林。
「我給你介紹一下,他陳鵬。」我媽把我往前推了一下,「小陳啊,這就是我們夏夏。」
陳鵬笑著手:「你好。」
再遲鈍我也明白過來,他們費盡心思地把我騙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相親。
見我遲遲沒有反應,我媽拽了拽我的袖,「小陳跟你打招呼呢。」
我看著面前這個頭頂地中海,著啤酒肚的男人,都說給你介紹的對象是什麼樣,你在別人心中的形象就是什麼樣,看來,在我爸媽的眼里我就是這副樣子。
「陳鵬是吧?不好意思,相親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而且我是不婚主義者,恐怕要讓你白跑一趟了。」
話音一落,陳鵬尷尬地看向林,眼神里帶著詢問的意思。
林解釋道:「什麼不婚主義者,夏夏開玩笑呢。」
我媽連忙附和:「就是,哪有人不結婚生孩子的。」
「我沒有開玩笑。」
林:「確實沒有提前跟夏夏說,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要不我們下次再約?」
送走了陳鵬,我媽開始數落我:
「夏夏你怎麼回事兒?你嫂子好心好意給你介紹了個對象,你讓人家這麼下不來臺?」
「我讓他下不來臺?那你們問過我意見嗎?」
「我們不也是為你好嗎?」
這句話似乎是所有父母的「免死金牌」,他們總是打著「為你好」的幌子,試圖掌控子的人生。
「你總說為我好,那我問你,他多大?」
「他,他今年 38 歲,不過人家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他現在還年輕呢。」
比我大 13 歲,很好。
我接著問:「他應該結過婚吧?有孩子嗎?」
說到這里我媽有些猶豫,「小陳確實結過一次婚,還有一個兒子。」
林在一旁幫腔:「這樣也好的,有了照顧孩子的經驗,以后你再生自己的孩子照顧起來就輕松了。」
聽了這話我氣一下子竄上來了:「你話說得這麼好聽,當初干嘛嫁給我哥,你怎麼不去找個二婚的男人。」
「行了!」一直沒說話的我爸開口,「雖然小陳離過婚,但人很踏實也務實,年紀輕輕自己就當了老板,我看人眼沒錯。」
我媽:「是啊,人家小陳這次來還帶了燕窩,兩瓶茅臺,出手大方得很呢。」
「所以,就這點小恩小惠就讓你們把兒給賣了?」
我媽:「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什麼賣兒,我們這是在為你的終大事考慮啊。」
「我也明確地說過了,我現在不打算結婚,未來也沒有計劃,你們可以省省心了。」我接著說,「既然爸沒事我就回去了。」
說完我轉向門口走去。
我爸的聲音從后傳來:「你今天要是踏出房門半步,我就不認你這個兒!」
我笑了:「我寧愿不是你們的兒。」
見我這麼固執,我爸更生氣了,「把給我攔住!」
號令一下,我媽和林竄上來一人拽住我一個胳膊。
「你們干什麼?」我試圖掙,可力氣實在斗不過們兩個人。
們把我拖到我的房間落了鎖,任憑我怎麼拍打都沒用。
我爸:「你給我在家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我大吼:「你們這是違法的!」
「老子在家里就是法!」
冷靜下來之后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警,但是手機剛才在一片混中被林搶走了。
也想過跳窗,但樓層太高,跳下去就算沒死也得殘廢。
最終只能靜觀其變。
6
被關起來的三天里,林和我媽流給我送飯,去衛生間兩個人也
盯著我,生怕我跑了。
等到林再次來送飯的時候,我打算跟做筆易。
「林,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把我放出去。」
林還在裝糊涂:「我想要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老家房子的拆遷款,我說得沒錯吧。」
除夕那天,陳可可提到過老家的房子馬上要拆遷了,雖然正式通知還沒下來,但小道消息已經傳遍了。
拆遷款說也有幾百萬,林之所以一直找我麻煩,就是想挑撥我和我爸媽之間的關系,這麼著急讓我相親,應該也是想趁拆遷通知下來之前把我嫁出去,讓我拿不到我那份錢。
「我們做筆易,你把我放出去,我放棄我那部分拆遷款,怎麼樣?」
林猶豫了幾秒:「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我給你寫份自愿放棄書總可以了吧。」
又沉默幾秒,最終才答應。
寫完后,林趕收好,好像晚一步我就要反悔了似的。
晚上趁爸媽睡著,我悄悄離開了家。
臨走的時候林把手機還給了我。
一開機,電話和微信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彈出來。
這時我才知道,在我被關起來的這幾天里,我爸竟然給我把工作辭了。
因為工作沒有接,公司領導和同事都在找我。
當然,因為手機被沒收,他們本聯系不上我。
我當即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原因。
老板表示理解讓我繼續回去工作,但要盡快把工作進度趕上來。
第二天一早,我媽打來了電話,想也知道會說些什麼,干脆掛斷拉進了黑名單。
7
沒過多久,聽說老家房子拆遷的正式通知下來了。
陳可可跟我聊天的時候,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了有錢人了。」
「有錢人什麼時候請我吃飯啊?」
「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啦。話說回來,你嫂子知道老家的房子是你的會不會鬧起來?」
從家里出來后,我把大概況跟說過,所以知道我給林妹寫自愿放棄書的事兒。
「我有準備。」
「你做好心理準備就行,我有一個朋友是律師,需要的話說一聲。」
「好。」
林找來得很快。
一見面就開始質問我:「楚夏你騙我,老家房子的產權人是你。」
「我騙你什麼了?我說過產權人不是我嗎?」
「別以為我不懂,你既然寫了自愿放棄書就有法律效力,房子就應該過戶給我們,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林氣急敗壞地說。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8
有我爸媽撐腰怎麼不算有本事呢?
我爸命令我:「把老家的房子過戶給你哥,等拆遷款下來給你幾萬塊錢也算是你哥跟你嫂子的一番心意。」
「這是留給我的房子。」我固執地反駁。
早就應該習慣他的態度,可再次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心寒。
當初我剛出生沒多久,因為爸媽工作忙沒時間照顧我,我哥也還小,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于是他們把我送到了老家。
可以說我整個年時代都是和一起度過的。
被爸媽接回邊后,只有逢年過節和放假的時候,才能回老家陪待幾天。
我以為就算不能每天都見面,至我們可以通過電話經常聯系。
可直到高三畢業那年,剛從考場上出來的我被告知快不行了。
原來,當時想拿柜子上的東西,踩著凳子不小心摔了下來。
以為沒什麼大事休息幾天就會好,誰知道越來越疼,后來更是下不了床。
送到醫院后,醫生說是骨折引起了一系列并發癥,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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