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差沒把我在撒謊這幾個字說出來了。
「沒約到只能代表你們沒盡力,自己無用,難道還指別人也一樣?」
趙有才以前是跟在我爺爺邊的,仗著資歷老,誰都不放在眼里,這三年顧鋒本就不住他,愈發助長了他的氣焰。
「好,那我就看看沈總能不能解決公司這次的
危機,如果解決不了的話,以后就不要再給公司添麻煩了。」
這是要把我趕出公司的節奏啊。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
酒店包廂,我推門進去,看到坐在正對門口位置上的男人呼吸一滯,他怎麼會在這里?
裴老沖我擺擺手:「若京快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你看你這孩子,出國忙還惦記著我的生日,禮我收到了,很喜歡。」
聽到裴爺爺的話,我愧地低頭。
我本就沒有送過什麼禮。
「裴爺爺,我……」
「為乙方卻讓甲方等,沈總面子還真是大。」江也打斷我接下來想說的話。
同樣他對我的態度也令大家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不是說兩人已經和好了嗎?
這又是什麼況?
大家搞不清楚江也對我的態度,有人試探地敬我一杯酒,說是敬酒,在這種場合下大一級死人,何況我們是乙方。
我直接干了一杯白酒。
對方見江也沒什麼表示,放下心來。
一杯又一杯烈白酒下肚,我強忍著胃部的不適,今天這個合同必須敲定。
「沈總出國三年,如今的沈氏我看可以改名顧氏集團了,聽說顧總正在培養另一位繼承人。」
「是啊,沈總乖乖地待在國外多好,回國搞出這麼多事端。」
我放下酒杯。
「楊總的兒子兒都在國外讀書,莫非您就是準備將他們送出國不再回來了?之前我還在警局見到過他們,不過您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孩子們之間小打小鬧。」
什麼樣的小打小鬧可以進警局?
李總臉很難看。
「沈總今天是來談合作的,還是來搞砸合作的?」江也指尖夾著一煙,分明且修長,薄霧緩緩升起,模糊了側臉的廓。
有了江也的撐腰,對方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最后還是裴爺爺見狀打了個圓場。
我躲在洗手間里吐得昏天黑地,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讓來接我,手機被人奪走。
迷糊間,我看到了兩個江也。
我搖晃起,指著空氣大罵,江也將我的手指擺正,忍不住笑出聲。
「這里,小笨蛋。」
「江也,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他一愣,抱著我往外走,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奈:「究竟是誰欺負誰?三年前你說甩就甩了我,三年后你一聲不響地回國,我還是從別人里知道的,沈若京你就是仗著我你才能這麼欺負我。」
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他的話,心里咯噔一下。
仗著我你才能這麼欺負我……
清晨,等我酒醒后。
江也坐在沙發上做出一副秋后算賬的模樣來:「死刑犯還有個罪名呢,你就準備一直讓我這樣下去?」
我被子,沒說話。
「就算你不準備告訴我,那咱倆和好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見過江也這麼卑微的樣子,心里倏地一疼,難得很。
「江也,你心里清楚得很,我那麼你,三年前要是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的話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不是你印象里的那個沈若京了。」
「那又怎麼樣?我只要你,我答應你以后我都不再問了,我們好好的行不行?」
好好的行不行?
江也永遠都能中我心底最的那塊。
5.
幾天后。
我躺在床上接到唐宇的電話:「沈總不好了,顧心兒上熱搜了!」
如果是個人的事唐宇不會這麼著急地給我打電話,一定是和公司有關。
「怎麼回事?」
那頭的唐宇為難得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打開電視。
#沈氏集團姐妹同時喜歡一個男人
后面跟著一段視頻,視頻上顧心兒在江氏集團門口被人扔出來,狼狽的模樣為大家茶余飯后的玩笑。
指著江氏大樓:「江也,沈若京本就不你,三年前能拋棄你一次,就能拋棄第二次,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我這麼喜歡你,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靜鬧得這麼大,很快就吸引了記者過來,他們本就對我三年前不告而別的事很興趣。
記者想想業績,大著膽子問:「顧小姐,看樣子您對當年沈總出國的事很了解,真的是移別才會拋棄江總的嗎?」
「外界傳聞對方比江總有錢,沈總現在又突然回來,是因為對方破產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記者的問題向來犀利。
顧心兒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一瞬間愣住。
「我當然知道了。」
我和唐宇說了聲讓公關部理,顧心兒能夠知道什麼,也就只能胡說八道貶低我兩句。
唐宇為難地開口:「沈總,您還是再往
下看一下吧。」
「當年我姐姐出國并不是因為什麼移別,而是因為生病了。」
我攥手中的杯子。
看著顧心兒一字一句地把我所有的難堪全部都告訴了記者。
「沈總得了什麼病需要去國外治療?」
「很嚴重嗎?請問現在康復了嗎?」
顧心兒看著鏡頭:「姐姐是神病患者,當初爸爸嫌丟人,才會將送到國外。」
顧心兒把我的全部都抖落在了記者面前。
這件事很快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沈若京竟然是神病,平常一點也看不出來,怎麼會得這種病?」
「誰知道呢?豪門里面骯臟的事那麼多。」
「母親去世了,父親又把小三的兒接回來,我要是沈總的話估計早就崩潰了。」
三年前發生的一幕幕在我腦海里面閃過。
我把自己關在臥室里。
江也一遍遍打電話:「乖乖,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哄著我。
「江也,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半個小時后。
江也出現在別墅,他一把將我抱在懷里,里一遍遍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江也,三年前……」
江也直接吻住我,不讓我說話:「不管發生了什麼,現在我都在你邊。」
我搖搖頭,哭著將三年前的事說出來。
「我一直以為我的父母很彼此,直到那天——
「我看見了我爸對我媽手,我接不了跑出去。巷子口兩個男人在煙,他們不懷好意的看著我,那天夜很黑很黑,我害怕極了,沒有人來救我。」
「后來孫茹出現了,把我帶到了國外去,我爸知道這件事后,他嫌棄我丟人,對外就宣稱將我送出國去留學,那次的事我本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也不想讓你知道我這麼難堪的一面。」
自從上次后,江也就猜到了三年前一定有什麼難言之,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背后真相竟然會這麼殘酷。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靠在江也懷里哭暈過去。
7.
我扔在地上的手機響了,江也按了一下靜音,給我蓋好被子后選擇將電話撥回去。
「網上的消息我看見了,今晚我就到達國了。」
對方是一個人的聲音,江也依稀能夠聽到對方著急地在收拾東西。
「我是江也。」
孫茹愣了一下:「我知道你,若京給我講過你們之間的。」
江也心里忍不住一疼。
「江也,這個世界上能夠勸得的人只有你了,這三年若京的病雖然得到了控制,可并沒有完全痊愈,只不過是將那些事全都藏在了心底,我擔心這次的事會讓再度崩潰,我是心理醫生,晚上八點我會抵達國,可以的話,請你帶來我的診所一趟,位置我稍后發給你。」
「治療過程會不會很痛苦?」
孫茹沒想到他擔心的竟然是這個。
「會,如果想要治療的話,首先要勇敢地面對過去的那些事。」
「我知道了。」
江也守在床邊,等我醒來后就看到他頹廢的樣子,眼眶似乎還有點紅紅的。
「哭過了?」我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江也給我整理下頭發,端過床頭柜上那杯溫度正好的水。
我喝了兩口:「網上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可憐我嘲諷我,還有看我笑話的?」
江也打開評論:「沒有,大家只會心疼你,不信你自己看。」
我不敢看。
江也也不催促,就這麼拿著手機等著我。
「太心疼沈總了,生長在這種家庭里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棒了,相信自己!」
「我之前也被確診神失常,那段時間我有父母的陪伴都恨不得去死,心疼若京姐姐,我現在已經痊愈了,我相信你也可以的,你和江總很般配,羨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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