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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 第 15 節 游離盡頭

連同我的影子,一起被照得伶仃。

我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后便響起江慕的聲音:「怎麼不走,落了東西?」

回過神,我搖搖頭:「沒有,這就準備回去了,江師兄。」

他「哦」了一聲,然后說:「那一起吧,正好順路。」

并肩往回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比了一下,發現我的肩膀,堪堪只到江慕口。

可是我有一

米七二,已經是生里很高的了。

怪不得總覺得他站在人群里,好像尤其顯眼。

江慕把我送到生宿舍樓下就停住,他的宿舍隔了一片花壇,在對面。

我揮揮手:「江師兄,再見。」

「……」

他清清冷冷的眼睛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說,「晚安。」

4

那句晚安并沒有被我放在心上。

因為第二天,季瑤就來了。

假期的第三天,季瑤提出要去城南一個很有名的景點玩。

國慶七天,N 市作為旅游城市,人多得夸張。

陸哲最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拒絕了。

季瑤便冷笑一聲:「你敢不陪我,我回去就告訴陸叔叔和鄒阿姨。」

「你都多歲的人了,還玩小時候告老師告家長那一套?」

陸哲嗤之以鼻,季瑤就撲過去揪住他領子,得意地笑著威脅:「那你說,要不要陪我去?」

「去去去,我朋友也陪你一起可以了吧?」

然后季瑤就看向了我,「姐姐,你要一起嗎?」

我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微笑:「好啊。」

最熱門的一許愿臺,人山人海,季瑤個頭不高,淹沒在人堆里,差點和我們走失。

陸哲眼疾手快抓住的手腕,一把拽出來。

季瑤踉蹌了一下才站穩,氣鼓鼓地看著他:「陸哲!你把我手腕都拽疼了!」

「我要不拽你,你就該摔倒被踩過去了。」陸哲咬牙盯著,「接下來你就跟在我和林遙邊,不許跑。」

顯然,他是真的生氣了。

季瑤「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乖乖跟在他后。

陸哲去旁邊買水的時候,還湊過來,在我耳邊說:

「林遙姐,陸哲脾氣這麼差,你是怎麼忍得了他的啊?」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在我面前,脾氣好的。」

是真的很好。

甚至在我們的這幾個月,他依舊保持著恰到好的分寸和教養。

我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甚至以為他天生就該這樣,沒有任何事能影響到他的緒。

可是,季瑤出現了。

我恍然驚覺,他并不是永遠游刃有余。

他的小青梅季瑤,一舉一,都能輕而易舉點燃他的怒火。

接下來的半天,我一直沉默著。

但我格向來如此,陸哲也沒太在意。

天黑下來后,陸哲接了個電話,回來說:

「老許正好帶朋友過來玩,問我們要不要晚上聚一下。」

「當然要!」季瑤毫不猶豫地說,「你他帶上嫂子,我們去唱歌!」

陸哲像是終于想起了我,轉過頭,低聲解釋:

「老婆,這是許嘉遠,跟我和季瑤一起長大的發小,比我們大兩歲,已經工作了。他正好帶朋友來 N 市玩,你也一起來吧。」

路燈的從他頭頂照下來,在那張冷白的臉上暈開一片暖黃。

我微微失神了一瞬,然后說好。

在包廂等了一會兒,許嘉遠到了,季瑤自告勇下去接人,卻好半天都不回來。

我喝了瓶啤酒,準備去趟洗手間,結果起后晃了兩下,跌坐在陸哲上。

背景音樂這時正好切到下一首歌,是告五人的《唯一》。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義,并不簡單如呼吸。」

房間里燈很暗,屏幕閃爍,他眼睛里的緒不甚清晰,像是平靜的湖泊,又像翻涌的浪

「……林遙。」

他啞著嗓音了一聲,然后湊過來吻我。

一下午的不安無措,幾乎要在他溫熱的親吻化為虛無,于是我攀著他襟,綿綿地了一聲:「陸哲。」

聲音在酒里浸潤過,甜得發膩。

后傳來一點輕微的靜,陸哲忽然沉了臉,手推開我:「下去吧。」

回過頭,我才看到季瑤站在門口,臉蒼白,一副搖搖墜的模樣。

誰也沒看,就只是死死地盯著陸哲。

好像在這個瞬間,房間變舞臺,只有他們是兩個歷經跌宕起伏的主角,其他不過是無關要的背景板。

音樂還在放——

「總是在關鍵時刻清楚悉,你的不堅定。」

「你不想證明,證明我是你唯一。」

5

許嘉遠和陸哲季瑤住在同一個小區,從小就玩在一起,很好。

他的朋友,似乎也是他們家里人認識的。

幾個人見了面就很暢快地聊起來,話題無非是未來什麼時候進家里的公司,第一輛車要買什麼牌子,新買的手表和首飾,家里又換了房子。

話里的容很昂貴,但語氣又很習以為常,就好像

普通人在談論天氣和明天吃什麼。

對他們來說,這大概的確只是日常。

是一個距離我很遙遠的世界。

我在旁邊默不作聲地聽著,注意到每次陸哲說完話,季瑤接話的口吻都會變得很沖,就好像在生他的氣。

在氣什麼呢?

我想我知道原因。

可在這一刻,竟然不愿意深想。

幾個人越聊越神,明顯意猶未盡的樣子,最后陸哲提議:「不如找個清吧喝點東西。」

季瑤沒應聲,許嘉遠說好,于是幾個人三三兩兩地往外走。

陸哲落在最后,好像終于想起我來:「……林遙。」

我撐著桌面,慢慢站起來,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

「你們去吧,我要回學校了,宿舍樓十二點有門。」

他低頭看了一眼表:「已經十一點了。」

我「哦」了一聲:「也來得及。」

陸哲沉默了一下,折返回來,一把摟住我:「遙遙,你不開心嗎?」

其實他是個很敏銳的人,察覺我的緒變化,也不是件難事。

從前不說,無非是不在意,或者覺得無關要。

見我沉默不語,他又湊得更近:「是因為我剛才推開了你,是不是?」

眼睫輕,我闔上眼睛,輕輕應了聲是。

「是因為剛才那個姿勢……不太雅觀,在別人面前,影響不好。老許算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哥哥,跟我父母也認識,我不想他對你的第一印象是這樣。」

他說得好誠懇,在我耳畔的呼吸溫熱,我的心跳很快,還是忍不住容。

我信了他的話,但還是沒有和他們一起去清吧。

「我本來就不會喝酒,剛唱歌的時候已經喝了一些了,再繼續下去會醉到神志不清的。」

我認真地看著他,「你們去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陸哲笑了。

他湊過來親了我一下,低聲又曖昧地說:「有的時候,真想看看你醉到神志不清的樣子。」

下樓的時候,季瑤他們已經打到了車,一直在催,于是陸哲只把我送到學校門口。

我沿著學校的梧桐大道慢慢往回走,微涼的夜風里,有零星的落葉打著旋兒落下來。

手去接,再抬頭時,不遠的前方忽然就多了道影。

那人穿了件白的衛,淺咖工裝,側靠在路燈燈柱上,微微仰著臉,頭發地垂落。

是江慕。

里叼了什麼東西,起先我以為是煙,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支棒棒糖。

「江師兄。」

他睜開眼看著我,目里染著一點醉意:「林遙。」

「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宿舍?」

「陪我男朋友接待了一下他發小,他們去酒吧了,我不會喝酒,就回來了。」

我頓了一下,又問他,「師兄呢?你怎麼也……」

江慕勾了勾角,撐著額頭:

「很巧,我也是陪著朋友喝了點酒,他們要去酒吧,我不想去,就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醉意浸染的緣故,此刻他的聲音不似平常清冷,反倒多了一暗的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著那片梧桐葉,在指腹間去。

江慕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直起子:「走吧,正好順路,一起回去。」

他也不是多言的子,一路上難免沉默,我有點莫名不好意思,于是努力找了個話題:

「剛才隔遠了看,還以為你在煙,結果是棒棒糖。」

江慕笑出聲來:「我不煙。」

「啊……」

煙對不好,其實喝酒也不好,我今晚算是破例,所以吃糖醒醒酒。」

他停頓了一下,問我,「你要吃嗎?」

我一愣,步履跟著頓住,正不知道怎麼接話,他就從兜里拿出一支新的棒棒糖遞了過來。

……原來是要給我一支新的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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