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雨，你都幹了些什麼？」紅丹見完雨道歉，便說了一句，連忙跑過去扶住搖搖墜的楚沁。

「公主，奴婢扶您進去休息。」說著就要把楚沁扶進帳篷。

楚沁卻一把將紅丹甩開，直接看向完雨。

剛剛一時緒激，才把完雨當了唐崢，現在冷靜下來，語氣也低了不，歉意道：「本公主剛剛的那些話並非是對你，希你不要介懷。」

完雨還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似乎有晶瑩之。

「完雨？」紅丹驚訝於楚沁竟然在跟完雨道歉，連忙提醒。

跟在公主邊多年，除了皇上和皇后，公主還沒跟誰道過歉。

完雨回神，躬，緒重歸冷淡，「公主折煞卑職了。」

「你心裏是有二哥的，對嗎？」楚沁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讓完雨整個人瞬間一僵，剛剛冷靜下來的緒瞬間出現裂痕。

「卑職不知道公主殿下在說什麼。」完雨垂首側，「外面寒涼，公主殿下請帳篷，以免著了風寒。」

「是啊，公主，奴婢扶您進去吧。」紅丹明顯意識到楚沁的狀態不對。

又是大喊，又是道歉，太不對勁了。

楚沁仍舊站在原地，一不，目深深的看著完雨，好像能過能看到另外一個人一樣，聲音微，「既然心裏有，為什麼還要狠心拒絕？」

「你以為這樣，傷的只是你自己嗎？可能只有一個人傷嗎？」

「你傷害自己無所謂！但你沒有資格傷害對方？」

「你以為的一切都是為了對方好，就真的能讓對方好嗎？只有傷害！」

「只有傷害啊！」

「你們從來都是自以為是，認為如何做是對的，認為如何做是好的，但你們有問過，有徵求過對方的意見嗎？」

「你們心中的好，才是懸在對方心頭的那把劍！」

「只有你們才能傷害對方，也正是因為如此，你們才是傷害對方的元兇！」

最後的『元兇』二字，楚沁幾乎是吼出來的。

說完之後，整個人不控制的渾抖，抖如篩糠。

「公主，奴婢扶著您。」紅丹把語氣放的極輕，好像聲音大了就會嚇到楚沁一樣。作輕的扶住楚沁的胳膊，再不做聲。

不知道公主殿下遇到了什麼事，但那一定是讓公主殿下非常傷心的事。

完雨的臉很差，不知道是因為聽進去了什麼，還因為生氣楚沁的指責。閉的幾張開，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但楚沁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啞了嗎？你的決絕呢？你的為了對付好呢？你倒是說話啊！」楚沁聲嘶力竭，釋放著心底的怨氣。

憑什麼？

唐崢他憑什麼？

自作主張，什麼都不告訴？

「……」完雨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低著的頭不知何時緩緩抬起，迎上楚沁憤怒的目，毫不意外，「公主殿下，如果一條狗被割斷了頭顱，它還能活嗎？」

「完雨，你這是問的什麼話？」紅丹連忙制止。

公主的緒明顯不對勁，完雨還說這些完全沒有關係的話幹什麼！

楚沁卻打斷了紅丹，雙眸已然泛紅，看著完雨，「當然不能活。你究竟要說什麼？」

完雨眸一暗，轉頭看向別，像是自語，又像是解釋，「既然狗註定會死，又何必再嘗試辦法去醫治。」

「有些事既然已經註定了結局，那麼一切就都是徒勞。公主殿下，您又何必為難自己？」

和楚舒的結局，早已註定。從完家勾結叛軍的那一刻起！

楚沁一怔，瞬間回神后當即反駁，「你又如何確定，那狗斷的是頭，而不是一條，一隻腳，甚至是一狗？」

「斷頭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又不是事實！」

完雨猛然僵住，如雷轟頂！

只是自己的想法？

真的嗎？

只是一瞬，堅定的搖了搖頭，心中告訴自己：怎麼可能不是事實？公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是叛軍之啊！

帶了一個叛字，舉國上下再無容之所！

看見完雨搖頭，楚沁怒極，一掌就要扇過去。

為二哥，也為自己！

完雨看見了，站在原地一不，不閃不避。

「公主！」紅丹一急，連忙喊道。

然而，意料之中的耳聲並沒有出現。

楚沁的手舉在半空，停在完雨的臉側。

旋即無力放下，「你走吧。」

留下完雨是為了二哥。既然完雨跟二哥再無可能，也不用留在邊。

完雨子狠狠一僵，瞬間單膝跪地，「不知公主讓卑職去哪？」

「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本公主即刻起還你自由。你自由了。」楚沁說完，轉進了帳篷。

紅丹震驚。幫了完雨那麼多，就這麼放了？

完雨更是臉一變，就那麼跪著跟進了帳篷。

楚沁頭也不回，「本公主已經決定，你不必再說。」

「紅丹，送客！上穿的用的，就當本公主送給的踐行禮。」

紅丹替楚沁不值。幫了那麼多，就這麼放了！

但命令不能違抗，只能走到完雨邊。

剛要開口，就聽唰的一聲，寒芒一閃，完雨竟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完雨，你要幹什麼？」紅丹大喊，護在楚沁跟前。

完雨卻把寶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語氣決絕，「祖父已逝，卑職世上再無親人。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公主既然不再需要卑職，卑職只能一死，已報公主大恩！」

話落，手腕一翻，寶劍直直朝著脖子劃了過去。

紅丹嚇傻了，連忙上前搶劍！

楚沁聽見聲音立刻回頭，就看見完雨的脖子上已經出現痕，劍刃已經見了，再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腳忽然出現，從完雨的後一腳踹中劍柄，將寶劍踢飛！

但即便如此，完雨的脖子已經被劃開一個很深的傷口，鮮噴涌，眼看著臉就白了下去。

「小雨，你……你不能死！」一聲大喊，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