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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許落怎麽都睡不著。
倒不是擔心顧驍野那邊,而是又想起爹娘和哥哥,難以眠。
哥哥以前和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關係不錯,若是,哥哥申請調回京都,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同意。
雖然隻要一個多月,就能見到哥哥許虞,可許落卻覺此刻,有太多話想要跟哥哥說。
翻來覆去半晌,仍是難以眠。
憫枝在榻上睡得倒是,今早三更天就起來了,是以人才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這丫頭睡覺不安分,被子都踢了半邊。
許落下床替掖好被角,幹脆穿了服,到外廳點亮了燭火,提筆給哥哥寫信。
從小哥哥比爹娘還要疼寵,有許多頑皮的小心思,也做過很多閨閣小姐不該做的事,譬如爬樹,掏鳥窩諸如此類。
娘知道了,會擔心極了,爹知道了,會嚴肅地板著臉跟講道理。
雖然調皮,卻還是不想讓爹娘擔心,也不想挨批,但又的確很玩,於是每次都纏著哥哥,要哥哥帶玩。㊣ωWW.メ伍2⓪メS.С○м҈
哥哥從來沒有拒絕過的要求,很多心裏話,有時連娘都不說,隻告訴哥哥。
後來長大了,開心不開心的事都會遇到,在爹娘麵前也隻是報喜不報憂。
就好比去雲州時,若不是後來與顧驍野之間的事,瞞不住了,怕是到最後也不會告訴爹。
就好比現在,去西戎國,其實心裏滿是不安和茫然,可在爹娘麵前,卻是平靜極了,隻除了今天離別時哭了,平時都是笑著勸爹娘。
可其實真的好想將自己的不安傾訴出來,而且也很想問問哥哥,西戎國那邊的況,到了西戎國,要怎麽做,才能真正讓這場和親的意義發揮到最大。
怕尋親隊伍在雲州停留的時間太短,到時和哥哥能聊的,可能會很有限,所以,幹脆將自己想說的話,都寫在了信裏。
信寫完,許落才躺在床上,準備重新睡下,約聽得外頭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呼聲。
嚇了一大跳,連忙推開窗戶,此刻夜已深,大半士兵都已歇下,窗外月清明,清鋪灑一地,墨天幕上點點繁星閃爍。
驛站外約有巡邏士兵正在來回走,似乎一切平靜,看不出發生了什麽。
可許落確定,自己的確聽到了一聲慘呼。
想了想,決定立刻下樓,去找顧驍野,不管那聲慘呼是士兵還是別的什麽人,總得告訴他一聲才好。
雖然這裏是大周地界,不會出現當初被擄掠到西戎國的況,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許落是真的害怕發生什麽意外。
許落匆匆拉開門,正打算下樓時,就見黯淡無的長廊裏,似乎有人。
借著月,清楚地看見,顧驍野手中長劍如寒芒,閃電般劃破了一個黑人的嚨。
鮮噴出,那人連慘呼聲都沒發出,就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時候,顧驍野似是不想對方弄出事聲響,竟抬手接住了對方。
許落好像被人點了道般呆了兩秒鍾,全都似乎停止了流。
幾乎是本能地,下意識地就轉,想要回屋。
然而腳不聽使喚,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耳邊袂飄飛之聲傳來,撞進一堵堅實的膛裏。
年手中的長劍,上的袍,猶自帶著腥味,他冷冽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瞎了?”
那一劍,本來無聲無息,可分明,看見了他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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