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誌,第二日起了個大早,穿了厚服在莫冉上朝的時辰之前就又去了他的府邸。
果然,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從裏頭出來。隻是,門口的守衛又將攬住了,言永寧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莫冉的馬車掉頭往宮門口的方向去。
然後,又苦苦等了一天。這個男人,對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對絕的時候是真的絕!
一連好五日,都去他府邸門口,跟要債的似的。
終於,第五日的傍晚,有下人從府邸裏出來,“言家小姐,請隨我進來。”
這個下人也是新人,是言永寧從未見過的,可他竟然將帶到西廂房,“請在此稍候。”
言永寧在西廂房住過的,未過多久,還有人給上了茶水和點心,就跟招待客人一般。雖然說現在算來,確實是個客人。
從申時等到酉時,言永寧才明白他這是將自己晾著了。
門口不停有下人走過。
“你說這兩個人為何如此不要臉,日日來攝政王府。”
“你新來的不知道,方才那位可是長公主元期。”
元期?言永寧本就心鬱悶,一聽到這個名字更是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推開門再也安耐不住,直接往莫冉的書房走去,依照以往和他的相猜測,他此時人就在那裏。
一路的暢通無阻,到了書房門口卻又被守衛攔了下來。
原先自己在這家裏暢通無阻,現在哪兒哪兒都有人牽製著,言永寧要闖。此時,書房裏跑出來個人,打扮得明豔奪目,隻不過上衫不整,眼角還有淚,像是剛哭過一場。
就是元期,這惹人憐模樣,是個人都不得不想歪!
言永寧頓時心裏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頓時不過氣。可是知道元期一直慕莫冉的,再想到方才聽府裏下人說元期天天來。
怒氣蹭蹭地往上冒,合著放下了段天天在他門口等著,元期倒是日日都能進來?而且肯定不是從正門進來的,否則自己不會不知道。不從正門走,孤男寡的,他們這、這
欺人太甚!
這麽一番思慮糾結,眼底強忍了好幾日的淚落下來了,心裏的委屈盡數湧上心頭。元期看見了也不走,臉上也懵然,站在原地匆匆忙忙拉好裳。
言永寧是個推開守衛的姿勢,現在也不了,又惱怒又難過,一雙纖手抓著守衛的臂上的鎧甲忘了放下。
這是和仇敵狹路相逢了!
此時,一個影停駐在們邊。言永寧抬頭,終於看到了莫冉本人。他褪下了朝服,著一襲淡青長袍從書房裏走出來,門口的護衛立即恭敬地退下。
言永寧淚眼看看他,又看看麵前的元期,氣得膛起伏不停,恨不得發作,可是自己又有什麽資格發作。
莫冉側過頭,視線也淡淡地掃過來,眼神裏盡是冷漠,兩人視線相,幾月不見,恍若回之後再相逢,本來準備好的求他的那一套說辭,突然一句都說不出口來,不想低聲下氣求他了。莫冉像是要開口說話,言永寧卻忍不住淚眼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咬著瞬間就轉過。
什麽都不想求了,也什麽都不要了,他要殺要剮隨便,反正自己現在要回家,一刻都不想在這站著,不想站在他和元期中間,這一輩子也都不要再見到莫冉了。
走得幹脆利落。
好啊,怪不得這麽把自己晾在外麵足足五日,是有了新歡,溫香玉地,哪裏還會記得這個舊!
“小姐,你怎麽哭了?”上了馬車以後,丫鬟驚詫道。
“回家!”言永寧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憤恨道,“我再也不來了!”
言永寧這幾日在外了寒,未好好用飯,方才又氣上湧,如此一番折騰下來,第二日是想去都去不了了,渾發熱、虛弱無力隻能躺床上,侯府的人本就已經焦頭爛額,見又病倒,趕找了大夫來看。
第88章
一病不起之後,接連兩日都在自己房裏。
第三日的夜晚,整個人依舊燒得迷迷糊糊,半夜的時候輾轉醒來想喚奴婢端茶水,卻見一個長長影立在床邊,頓時嚇得尖著起。
是莫冉,不知他怎麽進來的,也不知他看了多久,臉上依舊是那副薄涼的神。
“你把我大伯關到哪裏去了?”言永寧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莫冉的眼神格外疏離冷漠,本就不敢直視,有種莫名的心虛,雖然惠州分別那夜是自己不對,可他現在這麽冷著,還同元期不清不楚的,自己也不會再為那日的事道歉。
丫鬟們不見蹤影,言永寧隻有自己下床倒茶水,“你出去,誰你進我房間了。”
“你確定要這麽同我說話?”莫冉終於開口,一雙眼睛從未離開上。
言永寧心裏頭倔強,打起神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生病了,無奈上實在沒有力氣,到了桌邊坐下後才給自己倒水。
房門半掩著,門口似乎也站著他的人,夜裏秋風進幾縷,渾冷,連著發燒幾日上沒有一是不酸痛的。
莫冉在床榻坐下,依舊這麽看著。房裏沒有其他人,兩人相對無言。隻僵持了一會兒,言永寧就不了了,抬起手臂撐著自己的臉頰,昏昏睡。
“明日搬回來,我放你大伯。”莫冉清冷的聲音在聽來有些遙遠縹緲。
言永寧努力不讓自己趴到桌上,強撐著腦子本無法思考,“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已經和離了,我再搬回去,他們怎麽看我?”
“這是你的事。”
莫冉對是一點溫都沒有了,字字句句跟刀子似的。若是平時一定會給他一掌,可是現在,坐在桌邊站不也站不起來,隻胡道,“我考慮考慮。”
“明日我早朝回去若未見到你,我便將你大伯派到邊疆去、”
莫冉在說什麽,言永寧一句都聽不清,抬起眼來視線模糊一片,眼前像是無數片雪花閃啊閃,偏偏要強地坐端正了。
“你能不能幫忙我婢進來?”含糊說了一句。
“什麽?”
他的聲音近了些,言永寧勉強能聽清,強撐著站起來,往前傾一頭栽進一個久違的懷抱,“我頭好暈啊。”
跟抓到了個救命稻草一般,言永寧立即手抱住了前的依靠,喃喃道,“我好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朦朧間一個急促的聲音問道。
***
再度醒來,天已經亮了,渾酸痛,連翻都翻不了,眼珠轉了一圈才發現這裏本就不是的閨房,而是莫冉的府邸。
“雖然了寒氣,其實是急火攻心所致。若照著老藥反而越吃越不好。”
外屋有聲音,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像是在討論病。接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原先丞相府伺候的丫鬟。
“夫人喝藥了”
“我不喝。”無力道。
“把藥給我。”莫冉從屏風外頭繞過來,臉依舊不好,從丫鬟手裏接過小藥碗,一手又將躺著的言永寧拉起來些。
舀了一勺藥遞到邊。
言永寧格從來都是執拗的,想到他讓在門外站了五日,想到從他書房裏跑出來的元期,心裏就堵著難,朝著床側過頭。
“康永侯已經放回去了。”他這一句像是安。
“我也要回家。”
的倔強是刻在骨子裏的,寧願碎骨也不讓步,這一點莫冉比誰都清楚,他在強勢和妥協之間焦灼著。
“把藥喝了,我讓人送你回去。”莫冉讓步,將藥碗塞給後站起來。
低頭看看手裏晾到溫度正好的藥,言永寧心裏也糾結,他若說幾句好話,留下也不是不可以的,現在卻說要送回去。-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言永寧也不用勺子,一仰頭豪氣地將小瓷碗裏的藥飲盡了,隻是也沒想到會這麽苦啊,苦得小臉皺起,好半響才回複過來,挑釁地看向莫冉。
莫冉見這般決意回侯府,知道是攔不住的,真命人備了馬車。兩人一前一後沉默著走到門口。
“你大伯......我未難為他,隻是派去西郊外閱兵了。”莫冉淡淡道了一句。
言永寧沒什麽好說的。
“回去好好養病。”
“都怪你。”言永寧嘟囔,若不是他晾著自己五天,也不會發燒啊。
很早之前,便開始將自己的一切喜怒哀樂都怪到他頭上。
莫冉斟酌一番,開口道,“都怪我,晚上,我去侯府?”
“誰要你來!誰教你的規矩,可以隨意進子的閨房?”言永寧不滿道,之前還將和離書給送過來,這個人明明是恩斷義絕的意思,還來找做什麽。
“風大,上車吧。”莫冉道,親自扶上車。
坐進馬車裏,眼睛卻忍不住瞟向窗外,修長的影就這麽站在那兒,隻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別人看他是個尊貴無比的模樣,可看著隻覺得伶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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