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是應了方才招兒所言,楊氏當即面紅耳赤,圓臉漲紅一片。
“爹,這咋就進我里了,我……”
薛老爺子沒理,又去斥趙氏:“還有你,偏心偏到人面前。你就繼續作就是,讓老三老四都寒了心,鬧著和家里分家,那地你去種了供老大和俊才考科舉去!”
說到最后,他口氣中滿是恨鐵不鋼的嘆。
趙氏就不愿意聽這話了,嘟囔道:“什麼我偏心,我偏心什麼了?我還不是想著老大和俊才要讀書,讀書費腦,多給他們補補。難道那些好的都落到我里了不。”
越說越氣,忍不住就罵了起來:“還分家,他們莫不是想翻天,父母在不分家,即是我能饒了他們,祖宗家法也饒不了。”
薛老爺子苦笑,若不是有他們這兩個老東西鎮著,有祖宗家法鎮著,恐怕家里早就不是這樣了,誰愿意替人做牛做馬,累死累活還人擺弄。
他將目移到楊氏上:“你也明白家里的況,我和你娘能管得了一時,能管得了一世?你既想送俊才去鎮上學館念書,就該好好籠絡三房和四房。”
“爹,我……”
“以前你娘寵著你,我從來不說,孰是孰非你自己分辨吧。不過打從明兒開始,你就同老三家和老四家的,一起把公中的活兒給分擔了。”
薛老爺子說完,就再不說話了,只是悶著頭自己的煙。楊氏在這里也站不住,低著頭匆匆出了正房。
周氏剛將灶房收拾干凈從里面出來,就看見大嫂低著頭回了東廂,可見臉不是太好。
目閃了閃,往西廂靠南頭瞄了一眼,那里是四房的屋子。
四房臨著院子的那扇窗子后有人,周氏就知道孫氏一直瞅著靜。佯裝沒看見,在圍上了手,就回了屋。
到了傍晚做飯的時候,楊氏竟罕見的穿了一布裳,來廚房要和周氏搶活兒干。
周氏拒都拒不了,楊氏一臉笑,說是周氏辛苦了,讓歇歇來就是。
周氏被推出了灶房,正好和站在西廂門口的孫氏對上眼,兩人眼中同樣有著詫異。
不過讓們吃驚的還在后頭,因為打從這天開始,楊氏就一改早先態度,竟是什麼活兒都干了起來。雖是多年的任事不沾手,讓現在做起事來笨手笨腳的,可卻是做的。
不做,還表現得特別大方,經常會主說服趙氏拿些銀錢,或是買些或是拿了些蛋出來,做了菜一家人吃。
而薛家本來被招兒那一番話挑起的火星,就這麼被了下去。就在這期間,薛庭儴子終于見好,也有力氣下地走了。
這日,一大早起來吃罷早飯,招兒便打算去鎮上一趟。
從繡坊里拿回來的那些碎布,都已做了荷包繡鞋之類的件。攢了多日,也該拿去繡坊里賣掉。
將所有東西都放進背筐里,臨走之前和薛庭儴說今兒是個好天氣,讓他多出去曬曬日頭。
薛庭儴老老實實點頭答應下來,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等走后沒多久,薛庭儴便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很安靜,各房的門簾子都是低垂著的,也瞧不清有沒有人在。
他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便抬步往大門外走去,本來正懶洋洋曬著的黑子當即站了起來,跟在他腳邊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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