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完，陳堅陷沉默。

良久才道:“不管你信不信，那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誰？難道是王七？可是，可是他也丟了飯票。”八斗遲疑道。

陳堅抿著也不說話。

這時，李大田言了:“當初我就說這事不單純，你不信，你忘了我跟你說過，見過王七和誰在一起說過話？”

那個矮胖年馬秀。

那馬秀可從來是賀明的狗子，而賀明卻和八斗是街坊。兩家都是開了間雜貨鋪，離得沒多遠，抬頭不見低頭見，兩家素來有矛盾。所以賀明從來視八斗為眼中釘，而八斗對賀明也沒甚好。

“馬秀曾找過我，讓我毀了你的書，我沒干。”陳堅道。

這書自然指的是書院發下的書，若是學生無辜損壞，輕則原賠償，重則被清退出學館。

“他竟然這麼害我！上次我差點被清退，就是被他不知怎麼知道我藏了話本進學館，被捅到了館主面前！”里說著，八斗也明白了過來:“好你個王七！好你個賀明。”

他臉氣了豬肝，當即就要去找賀明理論，卻被李大田和薛庭儴給拉住了。

“無憑無據的，你去找他，他也不會承認。若是事鬧大，館主本就對你沒甚好印象，只會落了下層。”

“我跟他勢不兩立！”

薛庭儴清了清嗓子，潑冷水道:“你的勢不兩立，很無力。”

“那咋辦？我就認了？！”

“打人要打臉，你最好的還擊方式，就是用他素來在你面前得意的東西，狠狠砸在他臉上。”

薛庭儴心知肚明這場事恐怕不能善罷甘休，他若不想以后被嘲諷的目包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季考中功甲，這樣才不會讓自己的牛皮吹破。

自己一個人太孤單，還是多拉幾個人吧。

薛庭儴所料沒錯，幾乎是一頓飯的功夫不到，飯堂發生的事便傳遍整個清遠學館。

連林邈都聽聞了。

聽完后，他目中閃過一失，也沒有說什麼。就是不知這失倒是是對于子友，還是胡連申，抑或是薛庭儴。

且不提這邊，經過薛庭儴的激將，八斗倒是燃起了斗志，連著多日都老老實實，哪兒也不去，除了講堂、飯堂，便是待在號舍里陪著薛庭儴和陳堅背書抄書，連李大田都被他拉上了。

這日，趁著休息眼睛的空檔，陳堅好奇問道:“總是見你抄個不停，你是在抄什麼？”

這話自然是問與他隔了兩個鋪位的薛庭儴。

薛庭儴也放下毫筆，了鼻梁道:“抄書。”

頓了下，他又道:“一來可以鞏固記憶，二來也是為了掙錢。”

“抄書能掙錢？”

八斗來了興趣，過來看薛庭儴放在條案上的那一疊紙張。

“難道你們不知抄書能掙一二筆墨錢？”話說完，薛庭儴微哂。不知道也是正常，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學業都還沒學好，怎麼可能想到抄書掙錢這事上。他不過是借著那個夢，才知曉很多自己本并不知道的東西，像夢里的那個他此時便沒有這種認知。

“你字寫得好，我字寫得最是難看，總是被孟先生訓。”八斗想的可不是溫飽之事，他不過想著若是抄書能掙錢，他也能掙點兒錢買幾個話本子啥的。一看薛庭儴的字，再對比下自己的字，當即打消了念頭。

“字好有字好的價錢，字差有字差的價格。”

八斗和李大田都心知肚曉自己的字不行，也就問兩句，便把這事給扔在腦后了，可陳堅確實留了心。

一直到晚上，八斗和李大田去打水洗腳的時候，他才對薛庭儴道:“庭儴，你說那抄書掙錢的事，能不能帶我也去試試？”

他似乎有些局促，話音還未落下，便又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問問。”

薛庭儴心里喟嘆一口，面上卻是笑著道:“怎麼不方便，是時我帶你去就是。”

多的他卻沒有再問，也是給對方保留一面。

陳堅又怎麼不知這些，他那日之所以會站出來幫著說話，并不是為了一蛋之恩，不過是因為薛庭儴態度坦然，不以施恩者的面目對他。可能會被說是矯，可這樣確實讓他心放松，更是激在心。

“先與你道聲謝。”

“不算什麼。”

轉眼間十日過去了，到了休沐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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