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陳老板所言的收徒之事,林邈并不是沒有放在心上。他雖是也教著甲班,可單獨教一人和教一群人是兩碼事,這就等同大鍋飯不好兼顧,小灶卻能專注一人口味是一個道理。
他其實早就在觀察了,而王奇就在他的觀察之列。
王奇面歉然,抱拳一鞠到底:“學生方才聽聞八斗等人所言,深自己太過草率,此名可大可小,萬萬沒有僅憑只是疑似、猜測就能指控的。那日八斗只是撞了我一下,我并不能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就是藏了書。在此我向八斗和幾位同窗陪個不是,萬萬莫責怪介個,都是為兄的錯。”
他對林邈鞠完,又對八斗等人鞠,態度誠懇,言語坦率,對比之前支支吾吾的幾人,簡直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也因此明明他也是反口之人,竟沒有人出言指責,反倒說王兄行為坦,堪為真君子。
林邈眼中閃過一抹什麼,又看向周禮。
周禮臉慘白,卻心知自己逃避不得,為今之計只有賭上自己,只要能把證實八斗確實藏了書,就能保自。
“我愿付出同等代價!若是我有意誣陷,我便離開學館!”他說得格外慷慨激昂,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可惜有著之前眾人反水,他這種行為并沒有得來贊賞,反而都是眼睜著等看笑話。
“那好,你們——”
此時,薛庭儴說話了:“八斗,還不快把你的柜子打開給周兄看。”
八斗一愣之后,忙不迭就爬上鋪把自己柜子打開了,周禮急不可耐地跟了過去,怕八斗從中做手腳,將他推開自己親自去翻查。
隨著他的翻,從柜子里滾出一些夾雜著腳臭味和汗臭味的足、之類的。八斗十分懶,從不自己洗,都是攢夠了一起帶回家洗的。而他又從不整理,也因此他的柜子是整個號舍里最的。
周禮沒有防備,被兜頭兜臉砸了個正著,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在咸魚堆里,那滋味簡直別提了。尤其之后他將掉在頭臉上的東西拿開,看清楚是和白得變灰黑的足,當即就干嘔了起來。
“我說我來,你偏偏要自己來!你看看你,把我的東西都弄了。”八斗委屈道。
一旁圍觀之人見此,俱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連林邈眼中都閃過了一抹笑意。
周禮好不容易停下干嘔,氣急敗壞地將八斗的臭裳都扔開,繼續在柜子里翻。
沒有,還是沒有。倒是也翻出了幾本書,卻是四書五經之類,他想找的本不在其中。
“怎麼沒有?”
“本來就沒有啊!”
周禮呆若木,突然一下子了,撲去薛庭儴等人柜子前。
“把你們的柜子打開!”
薛庭儴冷笑:“周同窗,你莫是在說笑吧。你指控八斗藏**,本就是你倆之事,為何反倒要搜起我們的柜子。”
“可你之前——”
“我之前怎麼了?之前你們人多,我自是不介意,如今你以你一人退館作為代價,賭我四個人。周同窗你家是做買賣的吧,這不要本的買賣怎麼做得如此之好?”
“你——”
“當然你要是想搜我們柜子也不是不可,你再找三人來,只要都是以退館作為代價,我們的柜子你隨便搜。”
“你——”周禮的臉乍青乍白,突然從鋪上跳下來,對人群中悉的人道:“趙賢弟,你幫幫為兄……陳兄,你……”
他面朝哪兒,哪兒的人群便紛紛往后退去,無人敢應聲,紛紛俱是搖頭。
“好了,都散了,簡直不知所謂!”林邈冷聲斥道,拂袖而去。
八斗跳下鋪,笑瞇瞇的:“都散了吧散了吧,真是的,大晚上讓人睡覺都睡不安。”
孟先生道:“周禮,你同我來。”
“先生,他們耍詐,那**肯定藏在他們其中一人的柜子里。”
八斗一蹦三尺高,叉著胖腰道:“周禮,我再警告你一次,我是念著同窗之誼,不想和你計較,你再一口一個**污蔑我,我可就不饒你了!”
“好了,隨我離開,不要再做無謂的牽強附會!”孟先生板著臉道。
同時那老齋夫也上前了,周禮只能垂頭喪氣地走到孟先生邊。
“爾等好好歇息。”
“是,先生。”
喜歡家養小首輔請大家收藏:()家養小首輔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