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喝一些。”
薛庭儴讓攙著喝了幾口,復又在炕上躺下了。此時周氏也清理完那一灘穢,對招兒道:“他這半夜里估計還要吐,我等會去把灶上燜著粥,要是了也能吃一些。”
這時,孫氏也從門外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碗。
“來來來,這玩意兒解酒好,你四叔平時喝多了,含一顆在舌頭上,比啥都強。”
小碗里裝著幾顆酸梅,一看就是自家腌的,離很遠就能聞出一沖鼻子的酸味兒。
“里面沒核,也不怕他會噎著。是我娘家那邊的土方子,解酒特別好。”
“謝謝三嬸四嬸了,瞧把你們麻煩的。”
“麻煩啥,弄完了你也早點歇下,有事一聲就。”
送走了周氏和孫氏,招兒回頭看小男人,發現他雙目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水盆里的臟水端去倒了,去灶房里打了一盆熱水回來梳洗。
忙了這麼半天,出了一熱汗,再加上之前做飯,弄了一油煙,招兒打算一。
本來按習慣,該是去后面菜地里的浴間。可小男人大醉,也不敢走遠了,想著他已經睡著了,招兒也沒有避諱什麼,便將裳下,背著在臉盆前洗。
只穿了一條薄薄的,上是件肚兜,出致的后背和纖細但結實的腰來。
招兒潔,若不是這會兒不允許,該是洗個澡,所以洗的格外認真。等將上頭臉都洗干凈,正準備換盆熱水,卻發現炕上那人不知何時換了姿勢,竟了側臥,而眼睛是睜開的。
下意識拿起旁邊的里衫擋住,問:“你啥時候醒的?”
炕上的人也不說話,眼睛直愣愣的,忽而又翻了個,變了面朝里。招兒這才松了口氣,想著小男人是喝醉了,這會兒估計是暈乎的。到底有些局促,也不洗了,而是拿了熱帕子去簾子后面,隨便又了,便趕忙換上干凈的裳。
一番弄罷,開門把臟水倒了,現在天氣熱了,黑子也不愿睡在屋里,招兒就沒管它,將房門栓上。
本來打算熄了燈,想著他半夜莫怕是還要吐一場,便只是將燈芯撥了撥,只留了一些在外頭。屋里的燈變得極暗,招兒這才上了炕。
湊上去看他,他眼睛又閉上了,上有些燙,但并不是太嚴重。招兒正打算收回手,忽然被人一把給抱住,那閉著眼的小男人里咕噥了幾句什麼。
“你說啥?”
細細地去聽,才聽清楚他在說,招兒,我難。
“難你還喝!拉都拉不住。”招兒笑罵。
他又咕噥了一句,招兒湊近了聽,才知道說什麼。
“姜武哥說是男人就要喝酒,我是你男人……我可不能輸給他……”
聽完后,招兒愣住了,半晌才目復雜地去看他,又手了小男人在燈下顯得有些紅的臉。
“是不是男人由我說,又不是讓他說。”低聲喃喃了一句。
薛庭儴也沒接腔,似是醉得不輕,里喊著難,拽著招兒。招兒去給他口,他翻了個,就把招兒拉進被窩里。
再之后就不見靜了,招兒想從他懷里退出來,卻試了幾下都沒,只能任他這樣。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靜吵醒的。
招兒也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麼時候了,屋里的燈也熄了,而被一個人半在下。這人格外不老實,一面里無聲地嚷著難,一面在上來蹭去,翻來覆去。
“招兒,我難……”
“你哪兒難?我給你弄些粥來喝好不好?”
他也不接腔,眼睛閉著,就是拿頭臉在上磨來蹭去。
“你到底哪兒難?”
“咋上這麼燙?”
招兒正要坐起來,卻又被他給拉了下來。
“招兒,我難。”
“哪兒難?”
“這里這里……”他里喃喃低語,拉著的手去覆上了某。
隔著布料,招兒也能覺到上面的滾燙,又又燙。本沒反應過來這是啥玩意,直到他下意識地在手心里來回挲起來,在腦子里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那是什麼。
怎麼會這麼大!還這麼!
招兒是用一種近乎驚駭的心,在腦子里極為緩慢地想著。此時的,腦子里了一片漿糊,不知為何竟想起黑子有年發時候的模樣……
每年到了春夏之的時候,黑子就格外。看它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模樣,對村里的狗都不怎麼搭理。可到了這時候,它似乎知道村里所有母狗的所在。
這時候招兒就極能在家里看見黑子了,它總是能出去很久才回來。招兒疑不解,有一次就專門趁黑子出去的時候跟在后面,就看見許多匪夷所思平時在黑子上看不見的形。
例如,黑子是很執著的,他看中了一條黃大狗。而對方家的主人似乎并不想狗生崽兒,就把自家的狗關在院子里。它可以蹲在別人家門口很久,一直等到對方出來。若實在等不到,它就圍著院子各種找可以進去的,總要進去了其好事。
還例如……
招兒的臉紅了一片,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想起這些,難道小男人這是發了?在心里算算日子,黑子差不多也到了發的時候,可沒聽說人也會發!
不知怎麼,又想起還小的時候,和小男人睡里屋,而薛青松和裘氏睡外屋,有幾次半夜被吵醒的靜……
男人的低吼,人痛苦的低,織出一副十分模糊的圖象。
起先以為是爹打娘了,第二天還問了娘,哪知娘白皙的臉通紅一片,還小聲斥以后不準再問這事,說姑娘家是不能問這事的。
思緒拉了回來,掌心里更熱了,似乎也膨脹了許多。小男人似乎掌握到一種規律,而這種規律似乎讓他很舒服,他總算不嚷著難了。
可這會兒招兒卻難了起來,說不上來的一種覺,四漲呼呼的,又熱又脹,像里面包裹著奔騰的巖漿……
薛庭儴又睡著了,招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將他的手腳拉開,坐了起來,愣了好一會兒,才仿佛如夢初醒般下了炕。
盆里的水早就涼了,四靜悄悄的,招兒將手浸在盆子泡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著,了好多下,還去拿了胰子洗,才讓其上的溫度褪下。
手了自己的臉,這會兒手不燙了,臉上的溫度卻沒褪下。
招兒站了很久,直到夜里的涼意凍得不打起啰嗦,才匆匆上了炕。卻是離那邊那個人遠遠的,一夜無話。
次日,薛庭儴醒來沒見著招兒,問過之后才知道去鎮上了。
而薛庭儴換下的那條,招兒是隔了很多日以后,才拿去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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