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早年封安樂王,母家高貴,圣武皇帝在時,鐘此子,纏綿病榻之際,還曾派他代自己到北境巡邊犒軍。當日,那位年安樂王的風采,令樊敬印象深刻,雖過去了多年,當時景,依然歷歷在目。但,言及攝政,以他的資歷和年紀,恐怕未必人人心服。
早些年,朝廷重點不在北境,守邊二十余載的姜祖,也就被人忘,但這幾年,隨著北境問題日益凸顯,他自然重獲關注。以他如今的聲,這個時間,攝政王擇其為妃,目的顯而易見。
姜祖默然。
樊敬忙告罪:“大將軍勿怪,實在是——”
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好在……好在攝政王……才俊,和將軍……堪稱良配……”
最后,他只好這麼喃喃說道,連自己也覺,這話實是弱無力。
姜祖擺了擺手:“你長年在邊,和你或比我還親。可能去了哪里?”
樊敬立刻替姜含元辯白:“將軍自小穩重干練,不會出事的,大將軍盡管放心。或是一時沒想通,自己去散心吧。這次本就是要去云落城的,或是又去了那里?”
姜祖眉頭鎖:“我沒想到含元對這事的反應如此之大。怪我疏忽了。你即刻帶幾個人再去云落城看看。”
“遵命!”
樊敬匆匆離去。姜祖獨自出神良久,忽然咳嗽起來,面痛楚之,手扶住了案角,慢慢地坐了回去,神萎頓。
半個月后,這日,十月乙亥,秋高氣爽,京城西郊皇家護國寺,迎來了特殊的一天。
軍將軍劉向昨日便清完寺院,驅走一切閑雜人等,今日一大早,又親自統領五百衛來到這里,布在寺院前后以及周圍。
論戒備之森嚴,連只蒼蠅,也休想越墻。
之所以如此慎重,是因今日乃當今帝母后蘭太后的壽辰。太后倡簡抑奢,又篤信神佛,是護國寺的供養人,是以護國寺替繪制了一副壁畫,以表賀壽。
今日,太后帶著帝以及伴駕來此,為壁畫揭蓋。
不但如此,同行還有以攝政王為首的諸王百。此刻,一眾人等雖已寺,劉向依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外各早安排妥當,但趁了個空,劉向還是親自出來,又巡查了一遍前后,見確實沒有紕,這才放了心。
他在寺院后門外匆匆叮囑了句手下,正要聽值,忽見對面山路的盡頭走來一人,那人青皂靴,頭戴斗笠,因笠檐得低,加上未到近,一時也看不清臉,但從形判斷,年紀應當不大。
劉向立刻示意手下前去驅趕。那人便停在山道之畔,和到來的軍說了句話。
劉向見手下回來,而來人竟還不走,不惱怒,自己大步走去,厲聲呵斥。
“將軍,那人說是您的相,請您過去,有話要說。”
劉向一怔,再次打量了對方一眼。
來人依舊立在路旁,影沉靜。
他實在想不出會是誰,皺了皺眉,到了近前。
“你到底何人?不知今日路?快走——”
對面人舉臂,略略抬高笠檐,出了檐下的一張臉龐,年輕而干凈,眼眸清湛。
“劉叔,是我。含元。”
來人朝他微微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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