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城之所以如此得名,是因城外生有大片的楓林,如今秋,層林盡染,楓葉如火,登上城頭,遠遠就能見。景確實極好。
樊敬遲疑了下,隨從過去問一聲,愿不愿意同行。
蕭琳花畢竟是王,樊敬以為會拒絕。沒想到抬頭,一眼城墻,看見這個年,竟點頭,不但如此,還立刻來到了城門口,老老實實等在那里。
樊敬無奈,只得安排馬匹,帶了幾名隨行,跟著年和王一道出城。
楓林看著近,路上壑壑,頗費時間。一行人騎馬,也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停馬在林子之外,束戩林,一邊欣賞周圍的風景,一邊和蕭琳花閑談,問的都是哪里好玩有何特產之類的話。
蕭琳花起先很是拘束,漸漸覺這個魏國的帝隨和,完全沒有皇帝的架子,和先前想象完全不同,放松了下來,有問必答。
二人年紀仿佛,束戩又不停地夸贊楓葉城好,人杰地靈,蕭琳花愈發歡喜。很快,說說笑笑,宛如相識許久的老友。
束戩一邊說話,一邊也沒空著,時而跳起來扯落一把楓葉,時而踢一下足下堆積的落葉,時而又彎腰,摘一把草。漸漸到林深之,樹草高,他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后。
樊敬帶著幾個人,依然在他后面跟著。不遠不近。
他來到一株幾人合圍的大樹之后,停了下來。
蕭琳花也跟著停住:“怎麼不走了?”
束戩凝視著,臉上出笑容:“你生得很。依我看,除了我的三皇嬸,就算是在長安,宮里宮外,也尋不出比你更的子了。”
蕭琳花一愣,實在沒想到,魏國的這個帝怎會突然這麼看著自己,說出了如此人麻的話。
反應了過來,登時俏臉漲紅,幾分張,又幾分,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又見他忽然臉一變,目落到自己上,指著,用極是張的聲音道:“當心!你上有蟲在爬!就要爬上的脖子了!”
蕭琳花低頭,真的看見一條碩的足有手指寬的生刺蟲,正在自己的襟上扭著爬。
平時騎馬箭,子爽利,膽子也大,但卻天生害怕蟲子,何況這種扭來扭去的蟲,當場花容失,尖一聲,整個人便跳了起來。
“別怕別怕——我在!”束戩立刻上前,手過來,一把住蟲,甩開。蕭琳花驚魂未定,手一熱,發現竟被他順勢握住了,又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又湊到了自己的前,附到耳邊,低聲道:“跟我到樹后去!我有話和你說!”說完,不由分說,拉了手,轉了大樹之后。
落旁人眼中,兩人狀極是親熱。
樊敬早這一幕收眼底。
男的親昵,他也不好多看,自然不便跟上,便在原地等著。起初,樹后發出一陣嘰嘰咕咕的說話聲,說什麼也聽不清楚,再片刻,他聽到隨風傳來了蕭琳花輕聲唱歌的聲音。
蕭琳花一直在唱,唱了一首又一首。樊敬以為唱歌給那年聽,起初也不以為意,漸漸地,覺得不大對勁,側耳再聽片刻,朝著那發出哼曲聲的樹后走去,咳了一聲:“小公子?王?”
伴著他的話音落下,哼曲聲戛然而止。他聽到王仿佛遲疑了下,問道:“可以停了嗎?”
沒有回聲。
樊敬心里生出一種不好的覺,也不顧什麼沖撞,立刻沖到樹后,赫然只見蕭琳花靠在樹上,眼睛蒙了條帕子,剩下一人。
近旁哪里還有那年的影?
蕭琳花聽到靜,一把扯下帕子,看了眼四周,睜大眼睛,向樊敬:“他人呢!”
“方才是他要我唱歌給他聽的。他還蒙了我的眼睛,我一直唱下去,沒他的話,不許我停。他是……”
他是魏國的皇帝。雖然心里覺得他提出的要求十分古怪,但他的命令,不敢不從。
此刻也不敢說出那年的份。
別說對著樊敬了,就算是的父兄,都不敢提半句。
說不出來,見樊敬面焦急之,高聲喚他的人到附近去找,一下明白了過來。
自己是被對方利用了。
這個看著笑嘻嘻的魏國帝,讓傻乎乎地一直唱著歌,替他打掩護,他單獨跑了。
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又是心慌,又是惱恨,貝齒狠狠地咬,眼淚掉了下來。
姜含元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是這一天的傍晚。
束戩擺樊敬,繞回林外,自己騎馬跑了。
不但如此,他還把剩下的幾匹馬都驅散了,結果導致樊敬回來報訊,路上費了不時間。
蕭琳花哭得眼睛鼻頭通紅,低著頭,一不。
姜含元聽到束戩跑了的消息,便知他去了哪里。安了蕭琳花兩句,立刻出營,翻上了馬背,親自帶著一隊人馬,循著楊虎行軍的路線,一邊在沿途尋找,一邊追趕。
東河位于楓葉城的西北方向,急行軍的話,兩天便到。楊虎是在第二天的早上,發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宋時運帶來一個年,說他騎馬追了一夜,追了上來,要求隨軍同去東河。
楊虎認得這年,便是那日那個跟著糧車遠道來此投奔將軍的親戚家的侄兒。樊敬天天跟著他。
“楊將軍!你帶上我!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楊虎坐在馬上,打量了眼對方,見這年地盯著自己。一夜沒睡,雙目卻閃閃發亮,眼底的那種,濃烈無比。
他回頭一眼楓葉城的方向,雖也猜測對方應當是跑跟上來的,但急著行軍,一時也管不了那麼多,指了指旗纛:“也行!你扛旗!跟在我邊上!”
束戩大喜,立刻上去,接過旗纛,扛在肩上,催馬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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