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放下擔子，垂頭答道：“這是公子托人從河北運來的雪花梨，公子最好這口，每年秋天都要讓人特地采買。”

陸云初上前拿起一個瞧了眼，個頭渾圓，果香清甜，很適合用來烤梨，潤肺止咳，正好應對聞湛的咳疾。

“我要了。”雁過拔，手腳麻利，挑起擔子就走。

侍從不知如何反應，愣在原地：“二夫人，這是公子的梨，每年就這一小框。”

陸云初知道npc不會攔，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和柳知許肩而過時，還順帶給聞玨潑盆臟水：“唉，實在是我們兩口子從來沒有吃過這些好東西，問大哥要也要不到，今日便厚著臉皮拿了。”

留下柳知許在原地發愣，自己飛速地回到自己院里。

藥送到了院外丫鬟手中，們已經煎好了，見陸云初過來，連忙上前稟告。

陸云初隨們去取來藥湯，吩咐讓們把梨拿進小廚房，自己先回廂房，準備把藥湯給聞湛喂下。

聞湛睡得很，雙眸閉，鎖的眉頭松開，面容平靜，像是沒了氣息。

陸云初嚇得碗差點掉了，趕過去推醒他，等他睜開眼，才松了一口氣：“你睡覺怎麼這麼安靜，嚇死我了。”

聞湛不解其意。

陸云初當然不會解釋，扶他起來：“喝藥。”

他眨眨眼，輕輕挑了下眉，有些驚訝。

陸云初把藥碗端他面前：“趁熱喝了。”

聞湛一向唯是從，接過藥碗就準備往里倒，陸云初趕攔下他：“又忘了吹了。”

他作一頓，吹了幾口，抬頭看一眼陸云初。

“嗯，可以喝了。”已經習慣了

聞湛一口灌完藥湯，把空碗遞給。

他沒什麼反應，陸云初倒是齜牙咧：“不苦嗎？”

聽到這話，聞湛垂眸，像是在細細品味。

陸云初趕打斷他，哪有這樣的，還品嘗苦味。

趕把桌上的麥芽糖遞給他：“很苦的，趕吃甜的消消味兒。”

聞湛抬手，想說話。

陸云初把手掌遞給他。

他一筆一劃，在掌心認真地寫道：不苦。

陸云初心想，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偏偏他臉上的表還無比認真嚴肅，一點兒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然而他還在繼續寫，陸云初只好專注地他的筆。

一個字一個字地。

——你不生氣就不苦。

反應了半拍，忽然愣住，抬眼看聞湛，正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猝不及防地捂住心口，怎麼可以用這麼正直嚴肅的表說這麼油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