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湛贊同地點頭,真甜。
酸的回味泛起,陸云初又呲牙:“也好酸。”
聞湛咽下糖葫蘆,還沒從喂食的作緩過神來,茫然地眨著眼睛,酸?
陸云初轉頭看他,他連忙點頭。
酸……應當是酸的吧。
紅糖餅、粘豆包、驢燒餅……兩人一路走一路吃,直把肚皮吃得鼓鼓的,實在是吃不下了才作罷。
上元節的熱鬧就跟絢爛的燈火一般,似乎永遠不會散。
兩人不知道在燈會里逛了多久,直到夜深了才乘車回府。
陸云初還喝了街市販賣的果酒,度數不高,但是很甜,甜得暈乎乎的。
覺得自己走路不穩,理所應當地牽著聞湛的手。
他的手很大,足夠將整張手包裹住。
他帶著往院里走。今夜連晚風都是溫的,沒有寒意,只能吹來他上的藥香。
不停瞄著他的側臉,沒有看路,待到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聞湛把自己領到了高樓下。
他指指高樓。
陸云初不解,上去干嘛?
但還是跟隨聞湛的腳步爬上了樓閣。
這里視角清晰,無高樹遮擋,眼前是無邊無際的夜空,似一卷墨藍的綢緞,最下面染上了城里熱鬧的長街燈火,連皎潔流的月也無法與其爭妍。
側頭向聞湛:“來這里干嘛,賞燈嗎?”總不能是賞月吧,那般殘缺的月亮,看著就人惱火。
聞湛對溫和地笑了笑,握著的手,帶向前邁了幾步。
他著天空,似在等待什麼,待到時辰一到,忽然搖搖的手示意抬頭看。
陸云初將疑的目從遠方燈火移到了空中皎月。
輕云散去,如霧消弭,殘月從中出。
忽然,影流轉,殘月變換,輕而,如墨滴水,逐漸圓融,化作了一無比皎潔完的滿月。
像是煙火綻放那般,月傾斜而下,比燈火比星耀眼,剎那間照亮世間萬。
看癡了。
聞湛轉頭看,笑意更勝。
這個世間荒謬、蒼白,你卻始終如一的清醒溫。
我從未曾想過留住你,可我卻想不到贈你的離別禮。
我沒什麼好送你的,混沌的秩序、悲哀的殘月、絕的回……
我只能送你一皎潔無暇的滿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長長久久著夜空,發現會在此日此時出現的滿月。
像你一樣的滿月。